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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從使用小觸手和沈暮接觸過後,沈暮就一直對江酌愛理不理的。
如果沒有係統,江酌恐怕真的會以為兩人的關係再度降到冰點。
然而係統每天都會冒出來一次,每次都會告訴他沈暮的黑化值又變低了,就這樣一天減一減二的,黑化值竟然很快就到了60。
這速度比之前的任何一個時間段都要快。
江酌便隻能將沈暮心口不一的行為歸結於他惱羞成怒,丟了麵子。
“其實還挺奇怪的,”晚上,江酌一邊給沈暮熬著藥,一邊向係統碎碎念,“明明我現在做的事和之前差不多啊,都是花式做他的舔狗,為什麼沈暮的黑化值就降得這麼快了?”
總不能說拔一次蘑菇沈暮就開竅了吧!
“因為沈暮知道了你要為他翻案的事啊,”係統給他解釋,“你之前對他好,沈暮隻會懷疑你另有所圖,但現在不一樣了啊,至少你在他心裡的形象沒那麼惡劣的了。”
江酌:“……”
行吧。
他還得再開一波大的!
隨著沈暮身體的不斷恢複,精神力修複也提上了日程。
隻不過精神力恢複需要不斷地訓練,在家裡完成不了,江酌便帶著沈暮趕往費因醫生的診所。
時隔許久,沈暮第一次離開江酌的住處,呼吸到了外麵的空氣,坐在懸浮車上時,他望著窗外飛速掠過的排排建築,不由得有些失神。
江酌伸手,手背碰了碰沈暮發涼的側臉:“想什麼呢?”
沈暮回過頭,嗓音低沉:“沒什麼。”
“在家裡待著憋壞了吧,”江酌笑道,“為了安全起見,還是等把卡爾送去吃牢飯之後再出來散心吧。”
他知道卡爾是個偏激甚至衝動的人,沈暮一日不死,他就一日不能放心。江酌總擔心卡爾還會再度攻擊沈暮。
說著,又像是想到了什麼,江酌自嘲一笑:“不過等到那時候,你大概會選擇跟我離婚吧。”
離婚不能由配偶提出,但能由軍人提出,前提是軍人精神力正常,身體狀況良好,確保意識清醒,而不是被配偶脅迫。
沈暮聽了,煙灰色的眼中有過瞬間的迷茫,但他最終還是勾了勾嘴角,冷笑:“這個結局未免太過便宜你了。”
江酌縮縮脖子,正要再說什麼,智腦的提示音突然響了起來。
他拿出來一看,居然是原主的媽媽。
江酌猶豫一下,還是選擇了接聽。
一束光從智腦頂部射出,在懸浮車內投射出了一小塊全息屏幕,江母的半個身子出現在上麵,她留著微長的栗色卷發,風韻猶存,隻不過此刻的滿麵怒容破壞了一絲美感。
“你在哪兒呢?”江母很沒有好氣地看著他。
江酌挪了一下智腦的位置,選了一個沈暮絕對不會出境的角度,胡謅了個借口:“我……我出去玩呢。”
“玩個屁玩!什麼時候了還玩?”江母恨鐵不成鋼地瞪他,“我就直接問你了,到底能不能跟那個沈暮離婚!?”
她嗓音尖銳,彆說懸浮車裡,哪怕是外麵也能聽個一清二楚。
江酌心都緊了,偷著瞟了眼沈暮,對方沒有任何表情,仿佛一尊凝固的雕塑。
沒辦法,他隻好看向江母,硬著頭皮說:“我不想跟他離婚,而且你忘了嗎,我們是軍–婚,不能離……”
不說離不離婚的,小命能不能保住都還是個問題……
江母動動胳膊,看樣子是拍了下桌子:“不能離婚?你不能提他還不能提嗎?”
“冷靜,冷靜,”江酌生怕她下一秒就會說什麼沈暮的壞話,趕緊轉移了話題,“怎麼突然提離婚的事了,發生了什麼?”
“你爸快死了。”
江母話趕話地接過去,聳聳肩:“他都放話了,說如果你執意要和人類結婚,那他一分錢都不給!所以你趕緊滾回來!”
“再給我一些時間……”
一提到遺產的問題,江母就激動,說出的話難免衝了起來:“沒有時間了,江酌你多大了還玩真愛那一套呢?一天到晚閒著沒事乾,你隻考慮自己,有沒有考慮過我啊!”
江酌正準備說著軟話暫時拖住她,旁邊就橫過來一隻手,拿走了他的智腦。
“等等——”江酌心中一驚,卻來不來阻止。
隻見沈暮將智腦放在身前,麵容冷淡地對上了江母:“您好,我是沈暮。”
或許是沈暮周身氣場太過強大,江母倏地安靜了下來,愣愣地看著沈暮的臉:“你……”
“等我身體一好,就向上級提出和江酌離婚,”沈暮露出一抹公式化的微笑,“您不必擔心錢的問題。”
接著,也不等江母有沒有反應過來,沈暮關掉通訊,將智腦還到江酌手中。
整個過程也就幾秒,而他的表情絲毫未變。
江酌捧著智腦,仿佛捧了一個燙手山芋,探著腦袋觀察沈暮:“你……生氣啦?”
“我有什麼好生氣的,”沈暮睨了他一眼,似笑非笑,“總不能阻止你去繼承遺產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