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到半分鐘就抽完了血，何一摁著棉棒，大半條胳膊露在外麵，白均走到他麵前：“一會兒再測一下精神力的相容度吧。”
“之前你的精神力不穩定，測出來的數值恐怕也不準，現在應該沒什麼問題了，再加上過幾天的實戰活動裡有向導哨兵兩兩配對的雙人任務，你得找一個可以和你一起做任務的向導……”
“不要。”
在聽到兩兩配對時，何一就皺起了眉，眉骨下壓，打斷了白均的話：“我隻做單人任務。”
他一點都不想跟除江酌之外的任何向導產生交集，更不用說還要建立精神鏈接，一起做任務……
想想就渾身發麻。
“啊……”對於他的拒絕，白均一點也不詫異，隻是拖長了一下聲音，“你的精神力信息將會和塔裡所有向導的數據一一進行比對，這些數據裡……同樣包括江酌的。”
何一愣住了。
“說不定你和江酌的精神力十分契合，從而能成為塔裡第一個超越的淩束的人，”白均聳聳肩膀，麵露可惜之色，“不過你不想就不想吧，我不強迫——”
“等等，”何一又一次打斷了他，直接從座位上站了起來，“我測。”
萬一呢。
萬一他和江酌精神力的相容度……真的可以很高呢。
一想到這個可能性，何一瞬間就緊張起來了，他雙拳悄然攥緊，掌心已經沁出了一層薄薄的冷汗。
他之前也不是沒有幻想過成為江酌的哨兵，但因為知道江酌已經有了淩束，再加上高相容度畢竟是少數，何一就一直很縮頭烏龜的不願意去想。
“彆激動，”江酌把他摁了回去，“棉棒壓好，你的血又流出來了。”
何一低頭一看，自己不知何時鬆開了拿著棉棒的手，針眼處暈開了一小片鮮紅的血，他又急忙堵了回去，扯出一個笑：“抱歉。”
幾個醫護去整理剛才測出來的數據，白均也走了過去，跟他們一起討論著什麼，江酌湊到何一耳邊，嗓音戲謔：“怎麼緊張成這樣？這可不像你。”
何一不甘示弱，揚起臉，脖子抵在椅背頂端，和江酌對視著：“為什麼不能緊張，萬一咱倆的精神力相容度高達100％，你從此就是我的人了，首席，你要做好準備。”
江酌失笑：“沒有100％的相容度。”
“萬一啊。”何一聳聳肩。
江酌往白均那裡掃了一眼：“到目前為止，我見過的最高的相容度是97％，就是白均和他的向導。”
“……他有家室了？”
“當然，”江酌順手捏捏何一的肩膀，“白均的實力在哨兵裡或許不是最強的，但他和向導的結合卻可以所向披靡，極其穩固…不然你以為他為什麼能當上公會會長。”
“不知道，”何一很誠實，想了想，又說，“我覺得你可以當公會會長。”
江酌揉了揉太陽穴：“饒了我吧，我當個首席就夠累了。”
何一嘿嘿地笑了幾聲：“饒了你。”
他說完，江酌也沒接茬，兩人始終保持著何一坐著，江酌站在他身後，一仰頭一低頭的姿勢，沉默地對視了一會兒，江酌突然開口了：“希望和我有高相容度嗎？”
他聲音很輕，落在何一心頭，卻是狠狠一顫，何一嘴角快速勾出一個弧度，又消失了，他張了張嘴，剛要說什麼，就聽“滴”一聲，電子音長鳴。
數據庫開始運算，兩人同時看過去，沒有動，就能看到顯示器上的數字轉瞬即逝，隻能在視網膜上留下一個無法捕捉的晃影。
幾秒後，運算停止了。
何一看到了一列百分數，十個左右。
第一個是60％，數字旁邊是一個他不認識的人名。
接下來就是六十一，六十二，六十二點五……全都在及格線上徘徊。
隻有最後一個，是百分之八十。
作者有話要說：突然感覺充滿了力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