唇珠柔軟,一如早間輕顫,趙凜心也跟著顫了。
手掌在她後背輕輕挑動,或滑動或轉圈。
舌尖攻勢迅猛,她驚嚇退閃,他隻纏著她絲毫不放。
不消多時,懷中的人已經身軟下去,眼中升起蒙蒙水霧。
她深深淺淺地嬌喘著,趙凜越發心動情動,用力讓她緊貼著自己。
“這般可好?”
他離開了她的唇,給她些許喘息的空間,在她耳邊問。
程玉酌哪裡經過這般攻勢,早已敗下陣來,想去推他竟也無力,推在趙凜身上如同貓兒撓的一樣。
趙凜笑她,“還不如靜靜有力氣,我的阿嫻可成了小嬌兒了。”
她這般,還不是拜他所賜?
她嗔他。
趙凜輕笑,拉著她走到了水淺些的簷下,坐到了池邊的石台上。
他是不許她獨坐的,將她抱坐在懷裡。
池中溫水蕩著小波從兩人身上漫過,水自然而然撩起兩人的衣衫,程玉酌下意識想要按下來,卻被趙凜捉了手。
趙凜眼中笑盈盈地問她:“阿嫻是嫌棄這衣裳礙事了嗎?”
程玉酌看了他一眼,他嘴角揚得更高了。
“我幫阿嫻褪了吧。”
“嗯?!”
程玉酌一下清醒了大半,隻見他的手已經握住了她薄薄的衣襟。
她急急道,“六郎,彆鬨!”
趙凜可不是鬨,人家是正經按照書上寫的進行實戰練習呢!
趙凜手如遊魚,程玉酌完全捉不住他,反而被他兩下三下扯了衣帶。
衣帶扯開,衣衫更是在水中飄起來了。
中衣裡月白色的小衣露了出來。
那小衣素素淨淨,隻下角繡了一株水仙。
趙凜瞧得眼熱,卻不能嚇她,裝模作樣地打量那水仙,笑著問她。
“阿嫻自己繡的?可真好看!”
這種衣裳當然是自己繡的,程玉酌繡工尋常,這種簡單的花樣比較適合她。
可他們就這樣坐在水中,討論她肚兜上的修花,豈不是很古怪?
程玉酌方才被她挑弄的七葷八素,眼下還沒完全回過神來,羞怯著不知如何回答。
趙凜卻捏住了她肚兜邊緣,低笑在她耳畔,“阿嫻這衣裳我喜歡極了,送我吧!”
!
說完,徑直含住了她的唇珠。
程玉酌想說不送,話沒說出口,就已經化為無形了。
男人說要這件小衣,是真的要。
當下探手向後,扯開了小衣帶子,兩下就將這小衣解了,褪了下來。
唇珠被含的程玉酌還懵著,隻覺身前清波湧動,低眼一看。
除了幾片漂在水中的透明中衣,已經什麼都沒了。
“啊?!”
她不知道發生了什麼!
她急急忙忙要去掩住,卻聽見男人呼吸加重,嗓聲嘶啞在她耳畔。
“阿嫻彆怕,沒人瞧見。”
沒人瞧見,你眼睛做什麼呢?!
你不是人?!
他卻道,“我幫你掩住。”
程玉酌又懵了一下。
而他是真的替她掩住,大掌徑直覆了上來,按住一團柔軟。
程玉酌瞬間腦中一片空白。
趙凜腦子也空了一時。
他隨著手自然而然地揉捏,聽到她嬌滴滴的喘息,渾身燥熱幾乎將他吞噬。
他曉得兩人都到了時機。
聲音嘶啞在她耳畔。
“這裡,還是房裡?”
這裡星光璀璨,夜風徐徐,房中高燈閃耀,如同白晝。
不管是哪裡,都不是曾經那個陰暗到隻有一縷月光的寢宮了。
程玉酌用最後的一點意識做了選擇。
“還是房房裡吧”
“好!”
男人替她稍稍掩了衣襟,吻了她水汽朦朧的眸子,打橫將她抱了起來,從水中向房中走去。
此浴房連著的內室寬大,早已精心布置過了。
床榻置於中央,高燈齊明,沒有一絲陰暗之處。
隻不過將懷中的人放到床上,趙凜還是感到了她微微的顫抖。
程玉酌衣裳濕漉漉的,穿或者脫已經不重要了,她拉過薄被掩了自己,眸中的緊張驚慌仍是透了出來。
趙凜看得真切,想到任太醫的話,心疼地要命,好像有誰掐住了他的心口。
隻是他不敢再提,怕更是讓她觸景生畏。
他深吸了一口氣,稍稍壓了身上滾燙岩漿,從床頭拿出來一個檀木匣子。
程玉酌隨著他的目光看過去,匣子打開,竟然是根簪!子。
花樣罕見的木簪,程玉酌卻一眼認了出來。
“我丟的那根?”
趙凜眸中溫柔如水地看著她,輕緩地點了點頭。
程玉酌的心思一下便被這句話占據了。
趙凜坐過去,將她和錦被都擁進了懷裡,“阿嫻,我心裡從始至終隻有你。從前是我不懂事,如今你不相信我嗎?”
趙凜看向程玉酌的眼睛,程玉酌也看了過去,在他清亮的眼眸中,已經看不到五年前的影子了。
她看向簪子,想到這些年他一直在尋她,堂堂皇子、太子至今已是皇帝,竟真的沒有再碰過彆人。
趙凜看到她的動作,心肝具顫。
“阿嫻”
程玉酌咬咬唇,抬手落在他的手臂上。
“六郎,我信你。”
這話音落地的那一瞬,趙凜隻想將她擁進懷中嵌在胸前。
他托起她柔軟的手。
“阿嫻放心。”
他托著她的頭慢慢將她放平在床榻上。
他感受著她緊張的顫抖,衝著她溫柔地笑,輕輕吻上了她的眉心。
這吻極輕好似羽毛,她在這吻中有了些許鎮定。
更多的吻落了下來,告訴她,這和之前完全不一樣。
她的輕顫並未停下,喘息連連,時不時的嗯聲從口鼻透出。
趙凜知道她也在儘力接受,每一個輕吻都在繼續安撫,極富耐心地讓她放鬆下來。
耐心安撫比書上所寫的時間要長許多。
趙凜的耐心沒有崩掉,直到她渾身鬆軟了下來,不再像之前一樣緊繃,眼中滿是柔和的水光。
趙凜柔柔笑了,握住了她的腰,在她唇邊落下一吻,幾乎與此同時,貼近了她。
懷中的人下意識地驚慌推他。
趙凜連忙抱著她柔聲哄她,“阿嫻,信我,彆怕,我們相互熟悉,我會好好給你治療的。”
按照任太醫所言,治療的過程每一步都必須小心無比,不然恐引發反效果。
趙凜想想五年前稀裡糊塗做的錯事,眼下隻能加倍小心不暢。
“阿嫻,彆怕,我不會讓你不舒服。”
!“嗯”
她信他,攥著手低聲應下。
趙凜扣住了她的手,與她十字相扣,慢慢與她相互接觸
她繃緊又軟下。
這場治療於程玉酌來說是難關,決定著兩人的以後。
但對趙凜來說同樣難,也決定著他男人的雄風。
他把牙關又咬緊了幾分,仍由風吹雨打、草木卷噬,也不能鬆懈。
懷中的人臉上水霧彌散,分不清是細密的汗珠還是溢出的淚珠。
這一場治療實在太不容易了。
好在漸漸地,她已迷失,沒有抗拒,隻攀著他的肩頭。
她這般,趙凜脊背的汗毛都快要倒□□了
室內漸漸變暗,幾根蠟燭拖著長芯子滅了下來。
趙凜縱咬著牙頂住,也已經到了極限。
她不知何時睜開了眼睛,目光顫顫地露出請求的意思。
趙凜明白她的意思,可這更令他壓力倍增。
“阿嫻,再過一會,咱們要治療的更透徹些才好,遵醫囑”
她搖頭,都快哭了。
趙凜瞧得心肝亂顫,軍心動搖。
而她紅透的櫻唇開了口,聲音有些啞啞的嬌軟。
“六郎”
趙凜被這一聲喚得青筋暴起。
“好吧好吧”
程玉酌幾乎暈了過去,在趙凜懷中輕顫著。
趙凜心疼地抱著她,將她打濕的細發挽在耳後,算算自己的時間,也不算短。
書上說久彆重逢的這一次很難守住,他倒是守住了,也曉得了到底有多難。
尤其是同自己心中愛的那個人一起。
他用薄被掩了她,目光流連,又有些不耐的躁動。
“阿嫻,我們要不要”
話沒說完,她便撐起了最後的力氣驚慌地看了過來,要推開他。
趙凜連連道歉,“是我的錯,是我的錯,我不弄你了,咱們下次再說。”
趙凜隻怕讓她有半分不愉快,心想下次也好。
春之圖上的內容太多了,他得好好研習研習,今次可真是全勝,以後有的是機會呢!
翌日程玉酌下床的時候差點摔在地上,幸而趙凜!眼疾手快,一把抱住了她。
“可是腿軟?我抱你。”
程玉酌又羞又臊,咬了唇說不用,要自己來。
趙凜想到當年她受了自己一夜,第二日強撐著離去,心下疼得不行。
程玉酌見小棉子上了膳,便腳步飛快地不見了,羞得不行。
“快放我下來。”
“不成!”趙凜不同意,抱著她坐了下來,“五年前你吃了那樣大的苦,如今我豈能讓你有半分不適?”
程玉酌苦笑不得,“那都過去了,我如今沒什麼不適。”
“你隻當是我趙凜補給你的,但我今日補不完,我要用今生來補,這都是我的阿嫻應該得到的。”
程玉酌愣了,鼻子有些酸。
“六郎”
趙凜卻笑了,吻在了她的臉龐。
“我喂你用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