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天邊開始出現一道白時, 阮荷帶著婉伊母子來到龍琊河邊。
清晨的河邊很安靜,河水靜靜流淌, 綠柳陰陰,河邊青綠的草葉上一滴露珠將落未落。
不遠處就是村莊, 已經遠遠能聽到雞鳴的聲音。
玨兒從婉伊身上滑下來,好奇地用手指點了下露珠, 露珠瞬間滑落進草叢裡消失不見。
玨兒驚訝地張大眼睛,小手扒扒草地,還是沒找到。
他歪著頭看向婉伊和阮荷, 臉上露出疑惑的表情,萌得人隻想把他抱過來親親。
阮荷臉上忍不住露出笑容。
可真可愛啊。
“玨兒,過來。”
婉伊蹲下來朝玨兒招招手,玨兒飛快跑過去抱住她:“額娘,不見了。”
“水落在地上就鑽進土裡了,不是不見了。”
阮荷走過去捏住他的小手晃了晃, 笑著和他解釋。
玨兒對阮荷靦腆地笑笑,害羞地鑽進婉伊懷裡。
阮荷揉揉他的腦袋,直起身,看看天色說:“時間差不多了, 我送你們走。”
“嗯。”
雖然沒有看到白天的世界, 但兒子那麼開心,婉伊已經很滿足了。
阮荷喚來陰差帶走她們,哼著歌腳步輕快地往家裡走去。
***
“大師,我家被舉報了!”
一個穿著講究的中年男子匆匆來到洋房, 臉上焦躁不安。
“大師,你不是答應了老族長,保我宗族世代富貴。我家身為嫡係,怎麼會被舉報?”
男子沒看到他麵前的大師麵色蒼白,眼圈青黑,一副萎靡不振的模樣,隻顧著說家裡最近遭遇的各種倒黴事。
大師皺眉,一陣厭煩湧上來:“閉嘴。”
“大師……”男子愣住,看向大師,一臉不知所措。
大師揉了揉額頭,十分頭疼:“你家出事我知道,我這裡也自顧不暇。”
“大師,你怎麼了?是不是我家的事太難解決了?”
男子更著急了,要是沒了大師幫忙,他家得徹底完蛋。過了半輩子富貴生活,他可不想被關牛棚。
大師把他推開,臉上的神色更難看了:“你老家宗族陣法被人破了。”
“什麼!”男人臉“唰”一下變慘白,身子都開始發抖:“陣……陣法破了,大師你彆開玩笑,這怎麼可能呢。要是破了,不止我家,我們李家整個宗族都完了。”
他不相信地瘋狂搖頭,臉上似笑似哭。
“真的。”大師打破他的幻想,語氣冷漠地說:“最近我沒時間,你們先堅持堅持,等過段時間我去看看。”
男子聞言,“噗通”一聲雙膝跪地,抱著大師的腿一臉慌張:“大師,你救救我們,我們家已經堅持不住了。”
“那我也沒辦法。”
大師一腳甩開他,轉身上樓。
男子坐在地上絕望至極。
剛走上樓,大師胸口一陣氣血翻湧。
他連忙掏出手帕捂住嘴,一口帶著腥臭的黑血染臟了整張手帕。
他不是不想幫忙,李家給他的財富很多。但是他現在傷得很重,自顧不暇,確實去不了。
不過等他傷好了,大師眼裡露出一抹陰狠,他一定不會放了破他陣的人!
***
“寶兒,你這個字應該這樣寫。”
阮荷寫完一報紙大字,許雅琴走過來看完,把她寫得不好的字一一圈出來,又把正確的寫法拿著她的手重新寫一遍。
“會了嗎?”
“嗯。”
“那就再寫一張大字。”
阮荷在四方桌前站得筆直,繃緊嘴唇拿起毛筆繼續一筆一劃認真練字。
她旁邊站著的是她兩個哥哥,雖然爹娘知道他們在修煉,但是學習這件事不能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