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荷和申小虎對視一眼, 忙和其他慌亂的鬼一起往街道兩邊站。
“來的是誰?怎麼這麼大陣仗?”阮荷扯扯申小虎,低聲問他。
“如果我沒猜錯, 應該是龍琊山四大鬼王之一的紅山。他最愛做的事就是娶新娘。這新娘也不拘是人是鬼,隻要是他看上的, 一律搶過來做老婆。但讓人可笑的是,他每次娶親的陣勢特彆大, 看似深情,等他對新娘失去興趣時,卻全一口吃了壯大自己的魂力, 接著再找新的新娘。像這個曲調,是他娶親最愛用的樂曲。”
“鬼王?”阮荷皺眉:“龍琊山居然有鬼王,還有四個?地府沒人管嗎?”
申小虎連忙伸手捂住阮荷的嘴巴,四處警惕地看了看,沒有鬼注意到阮荷的話,他鬆了口氣。
“我的小主人, 你說話也注意點。”申小虎壓低聲音:“龍琊山所有鬼都仇視地府,也最怕地府,您這這裡提不是捅了馬蜂窩嗎?”
阮荷把他的手扒下來:“我知道了。不過這裡的鬼,加起來也不是我的對手, 你怕這麼狠做什麼?你和我說說這四大鬼王是怎麼回事。”
“具體怎麼形成的我也不大清楚, 但據說他們和上麵有點關係,而且修為比很多陰官還高。地府現在忙,修為高的沒空,修為低的管不了, 就這樣了。”
“和上麵有關係?”阮荷喃喃兩句,摸著下巴問:“我要是出手的話,會給我帶來麻煩嗎?”
阮荷自己是不怕麻煩的,但她還有家人,這是她的軟肋,束縛著她有時候不要太肆意妄為。
“不會。”申小虎非常肯定地說:“主人,您放心,就是您把他們都滅了,他們背後的人也不敢站出來。這四個鬼王可都是大奸大惡的厲鬼,您是替天行道,而且您背後也不是沒人的。”
“這我就放心了。”
阮荷轉了轉手上的禦魂鈴,看著離她們越來越近的成親隊伍,眼神一點點變冷。
隊伍最前麵是坐在一頭不知名猙獰惡獸上的俊美男人。
男人麵相好看,卻並不讓人覺得好看,一股陰森從骨子裡透出來,麵上也全是陰沉,雖然嘴巴笑著,但並沒有讓人覺得他很高興,顯得男人的表情很奇怪。
隨著嗩呐聲一點點靠近,整個街都安靜下來,眾鬼看著男人拿著一把骨扇搖著,冒似一副喜氣洋洋的模樣。
男人後麵跟著的成親隊伍不停往外撒著花,阮荷仔細一看,全是用白色的紙錢堆成的。這場麵詭異至極。
阮荷抬起手,正準備對最前麵那個男人出手,變故就在此刻發生。
紅色轎子突然重重落了下來,穿著紅色嫁衣的新娘子從轎子中飛出來,甩出長長的紅色長袖,在空中轉了一圈,把轎子周圍的鬼全一水袖打飛了出去。
新娘子落在地上,眼神仇恨地看著最前方的男人:“紅山!你個負心漢,害死了我妹妹,我一定要殺了你給我妹妹報仇!”
“哦?是嗎?”紅山依舊不緊不慢扇著骨扇,身子往前微微一探,饒有興趣地看著新娘子:“你現在這模樣,倒是比之前更讓我感興趣。”
“來吧。”紅山張開雙臂,笑眯眯地說:“我讓你三招,給你出出氣,等你出完氣,咱們繼續成親。”
新娘子氣得麵色漲紅,渾身發抖,咬著牙飛起來衝向紅山:“你無恥!”
紅山果真動也不動,任新娘子甩了三次紅綢在他身上。
紅綢邊上的陰氣掃到周邊的鬼,那些鬼都被打飛了出去,但紅山卻不痛不癢。
在新娘子第四次甩過來的時候,紅山一把抓住紅綢,用力往他的方向一拉,新娘子眨眼間被他拉進了懷裡。
“娘子如此著急地投懷送抱,可是嫌為夫娶親太慢?”
紅山抱著新娘子,挑起她的下巴邪笑著,活脫脫一副調戲良家婦女的惡霸,油膩得不行。
新娘子狠狠甩頭,甩開紅山的手,身子拚命掙紮著,麵上全是嫌惡:“紅山,你放開我!你這個惡心的鬼,放開我!”
“惡心?哈哈哈……”紅山像是聽到了特彆好笑的笑話一樣,仰頭哈哈大笑。
“說我惡心,我可是你夫君呢。”他麵色一變,眼神陰冷又嚇人,湊近新娘子向她親過去:“我們以後可是要這樣親熱呢,你惡心,可惡心不過來,你要早點適應。”
新娘子努力抽出一隻手,用力推著紅山的臉,嫌惡地尖叫著:“彆靠近我,你彆靠近我!”
但這點力氣怎麼抵擋得住紅山,紅山直接用一隻手把她的雙手背在身後,臉繼續朝她湊過去。
就在新娘子絕望著流出一滴眼淚時,一隻判官筆突然往紅山臉上打去。
紅山察覺到危險,他身子猛地往後一撤,環著新娘子的手也放鬆了力氣,讓新娘子一下子掙脫開來,跳到了地上。
“誰!”紅山的臉突然變冷,看向鬼群的目光格外.陰沉。
判官筆飛出去又飛回阮荷手上,阮荷從鬼群中走出來,抬頭看向紅山:“人家姑娘不願意,你這樣強迫人家,不好吧?”
紅山眯眼看向阮荷,身為鬼王的威壓向阮荷身上壓去。
明明是個小孩子,卻無端讓他堂堂一方鬼王察覺到了危險,這個孩子不尋常。
“我娶親,關你何事?”
“是不關我的事。”阮荷輕笑道:“可是我看不慣你這樣強迫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