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沒等那些鬼跑出去, 阮荷的靈氣再次從他們背後席卷過去,一隻鬼都沒有放過, 全在阮荷的禦魂鈴下魂灰魄散,連聲哀嚎都沒發出來。
而那叫阿奇的惡獸, 也被阮荷用變大的判官筆,從斬斷的角中插入腦袋, 身子抽搐了一下,瞪著一雙大眼,不甘地倒在了地上。
阮荷把判官筆拿出來, 筆尖上的毛往下一點點滴著惡臭的血,她現在沒空清理,把筆往小紙人那邊一扔。
“拿好!”
小紙人一個接一個圍成一個大圓,把阮荷的筆穩穩地接住拿好,飄到一邊繼續看主人戰鬥,嘴裡還不停喊著, 為阮荷呐喊加油。
紅山看到阮荷這強勢的攻擊,自己的手下全沒了,眉頭緊皺,一隻手呈五爪狀伸出去, 手中心慢慢形成一團巨大的陰氣。
陰氣團仿若有生命一樣往外擴散著, 越來越大,越來越大。裡麵洶湧奔騰,好像蘊含著無數力量。
阮荷把紅山的手下消滅了,看著紅山的動作, 雙手往前一橫,擺出一個防禦的姿勢。
紅山眯著眼,目光沉沉地盯著阮荷,大“嗬”一聲,雙掌往前猛地一推,那團陰氣直直朝阮荷撞過去。
“小心!”坐在地上的新娘子驚恐地大叫,這陰氣團是紅山的殺招,名為陰煞雷,一個就能炸得無數小鬼灰飛煙滅。
阮荷聽到了她的聲音,但一點躲的意思都沒有,相反,她還向前伸出了她戴著禦魂鈴的那隻手。
新娘子捂住眼睛不敢看,連申小虎都被陰煞雷的氣勢所迫,嚇得腳發軟。
讓所有人驚訝的是,那陰煞雷卻連阮荷的衣角都沒沾到,剛靠近就被禦魂鈴一點點吸收殆儘。
吸收到了美味的能量,禦魂鈴好似更高興了,不用阮荷動,就自己歡快地響著。
聽著這鈴聲,阮荷隻覺得清脆悅耳,對她什麼影響也沒有,小紙人和她一樣。但申小虎、紅山和新娘子都是鬼,這鈴聲對於他們來說就是催魂鈴。
紅山還好,隻是麵色越來越蒼白,牙緊緊咬著嘴唇,沒有溢出呻.吟。
但申小虎和新娘子捂著頭痛苦地哀嚎,魂魄被撕扯得一陣陣扭曲,隱隱有潰散的趨向。
阮荷一看,連忙出手把他們收進禦魂鈴內,而紅山在鈴聲越來越緊促中,終於支撐不住跪在了地上。
鈴聲繼續響著,阮荷慢慢走向紅山,腳步不慌不忙,紅色的繡鞋發出輕微的“噠噠”聲,一聲一聲,落在紅山的心上,好像催命符一樣,讓他的心一點點緊繃起來。
繡鞋落在紅山麵前,紅山抬起頭,剛剛他沒放在眼裡的小孩,現在卻給了他巨大的壓力,把他的身體一點點往下壓。
阮荷舉起左手,手腕上的禦魂鈴清脆的聲音一點點靠近紅山,就在距離紅山額頭一厘米的時候。
原本看著毫無對抗之力的紅山,忽然抬手朝阮荷撒去一把紅色的粉末,阮荷下意識地轉頭閉眼,紅山立馬轉身化成一抹灰煙往外逃。
阮荷因為紅粉閉上了眼,手上的動作並沒有停,她動了動耳朵,禦魂鈴中突然甩出一條靈力鞭子,直直往前飛去。
紅山沒逃多遠就被鞭子扯住腳,在灰煙中現出原形,阮荷揮揮手,揮散眼前的紅粉,手用力一扯,把紅山拉到了自己腳下。
“你跑什麼?”
阮荷看著趴在自己麵前的紅山。
紅山抹了一把臉坐起來,抬頭看向阮荷的目光帶著喪氣和嘲弄。
“我實力不夠,我認輸。是殺是打你給個痛快話,彆扭扭捏捏折磨鬼。”
阮荷一笑:“你是十惡不赦的鬼王,就這麼輕易死了反倒是讓你解脫了。”
阮荷沒有痛快地拍散他,反而扯著紅山往結界處走,原本鬼來鬼往的鬼市,此時寂靜無聲,一隻鬼也沒有。
走出結界,阮荷又走了段距離,拿出地府通行令,叫謝十八和範十五。
這次兩人沒有立即過來,阮荷等了一會兒他們才出現。
“剛剛不是才見過麵?出了什麼事?”
謝十八有些著急地跳出來,手上還拽著幾個新死的鬼。
“這個。”阮荷抬腳踢了下地上半死不活的紅山:“據說是龍琊山四大鬼王之一,看看他身上的血腥氣和怨氣,手上不知道沾了多少條人命,我不想直接打死他,太便宜他了,你們帶回去地府處置吧。”
紅山瞪大了眼睛,臉上頹廢的情緒突然消失不見,抓住阮荷鞋子的手無比用力,語氣瘋狂地說:“你殺了我,讓我魂飛魄散。我吃了那麼多生人的魂魄,害了無數人,你不想親手了結我嗎?”
“不想。”阮荷掙開他的手,往後退了一步,把紅山往謝十八麵前一甩:“帶他回地府沒問題吧?”
“沒問題!”謝十八一笑,鎖魂鏈往紅山身上一甩,鎖魂鏈自動把他捆得結結實實。
這麼一個罪惡滔天的惡鬼,他和十五帶回地府能增加不少功德,雖然隻是喝點阮荷剩下來的湯,但也比他們辛辛苦苦捉普通的鬼得來的高。
“謝了。”
謝十八和範十五要走,阮荷連忙出聲:“還有一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