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阮荷剛想回答,想起來自己沒問人家名字。
不過沒關係, 她知道他的身份:“他是龍琊山駐地部隊的軍官, 是建邦叔的上級。不過他也是名修士, 我不知道他的身份是怎麼在部隊裡隱瞞下來的,但他立下的戰功應該不少。”
阮茂竹並沒有因為阮荷說出他的身份就放鬆警惕:“寶兒,他說你幫了他一個忙?你幫了他什麼?和你之前在山穀調息修煉是不是有關?”
阮荷心裡“咯噔”一下,忍不住緊張地舔.了下嘴唇。
阮茂竹緊緊盯著阮荷的眼睛,不允許她說謊。
阮荷移開視線,不看阮茂竹,笑著擺擺手:“沒什麼,就是他身上有走火入魔的暗傷, 需要一味藥, 剛好我這裡有,就給了他。大哥,二哥,之前你們吃了靈果體內靈力混亂,是他救了你們, 所以他需要我幫忙, 我得幫,我要還了他這個人情。”
阮茂林一聽, 就懊惱地打了一下:“我怎麼這麼不爭氣。那寶兒, 幫他對你有傷害嗎?”
阮茂竹心裡也產生自責,他手不自覺攥緊。
“沒有。”阮荷立馬搖頭:“我不會做虧本生意的,藥我已經給了他, 你們看我現在有事嗎?”
阮荷張開雙手讓他們看。
損耗元氣很快就能補回來,不算傷害,阮荷覺得自己沒撒謊。
阮茂林和阮茂竹狐疑地看著她。阮荷任他們檢查,確實沒發現什麼不對。
阮荷笑著說:“你們彆想了,我真沒事。”
阮茂竹抿唇:“那你之前的調息修煉是怎麼回事?”
阮茂竹沒給她帶偏,堅持詢問自己的疑惑。
“那個啊。”阮荷笑著說:“他為了謝謝我,送了我一瓶有助於修煉的丹藥。那丹藥是仙品,我忍不住吃了一顆,沒想到效果太好了,讓我直接修煉了一天。”
這也是事實,裴懷瑜給她的確實是仙品丹藥,她也確實因為了吃了丹藥才是白天那種修煉狀態。所以阮荷說得絲毫不心虛。
阮茂竹看看阮荷一會兒,沒發現不對。他皺眉,將心裡的那絲不對勁壓下去:“既然是這樣,我沒問題了。”
“大哥呢?”阮荷歪歪頭看向阮茂林。
阮茂林立馬說:“我也沒問題了。”
“那就睡吧。”阮荷說。
***
第二天,阮荷三人又去了學校,胡季和在學校裡等她們。
阮荷還沒準備好喚醒眾多戰魂的東西,她要做的陣法需要的東西很多。
她昨晚上在功德簿上和彆人換了不少東西,但仍舊有些東西換不到。
還缺的三樣東西中,一樣比一樣珍貴,都是可遇不可求的珍寶,阮荷現在沒頭緒怎麼找。
一樣是千年凝神木,這東西都絕跡了,但它可以護住靈魂不散。一樣是千年龍之逆鱗,是陣法必需的東西。可龍她怎麼知道哪裡有。
還有一樣是人魚的眼淚,而且還得是七滴。七滴分彆因為七種感情而流出的人魚眼淚,這是喚醒靈魂的關鍵。人魚她都不知道在哪裡,這些眼淚就更難找到了。
可這三樣缺一不可。
不能喚醒戰魂,陣法就不能破,也不能帶這些戰士回家。但喚醒他們的東西有太難找,問題就變成了一個死結,阮荷也頭疼。
她已經拜托自己地府的朋友幫忙找了,但能不能找到得看運氣。阮荷自己也急。
不過在麵對胡季和時,她沒有將這些情緒顯露出來,隻告訴他:“我在準備喚醒他們的材料,很快就好。”
然後和哥哥一起跟著他學習軍中那些招招殺.人的實戰招式。這都是胡季和在和敵人作戰時自己總結出來的,非常實用。
比一些花架子好看,但不實用的招式有用多…了。最起碼在麵對敵人時,花架子會讓你喪命,她們現在學的會救自己一命。
因為修煉,阮荷和哥哥的體質很好。就連她二哥,因為突破了練氣四層,從娘胎裡帶來的病也好了。所以她們在跟著胡季和學的時候,除了身上出了汗,並沒有多累。
從學校回來,阮荷立馬翻了翻功德簿,她的朋友沒發消息給她,她留的懸賞任務也沒人接。
阮荷失望地歎口氣。
若善是一直偷偷守在阮荷不遠處的。
他比阮荷修為高,加上他特意選了一個能看到阮荷又不被她發現的位置,所以阮荷一直不知道,他在她身邊偷偷保護著她。
當然,一些關於阮荷**的事,他都沒看。
就算阮荷不知道,他主人也知道。他要是偷看了,主人會一手把他捏死。
阮荷頭疼的事若善稍微注意一點就發現了。他拿出一個紙鶴,把發現的關於阮荷苦惱的事用紙鶴記錄下來,用靈力把紙鶴送走。
看著紙鶴抖了兩下,平穩地飛出去,若善放下心,等著主人的回話。
他記得沒錯的話,千年凝神木和千年龍之逆鱗,他主人都有。而人魚眼淚也不難得,主人和人魚族關係不錯,人魚族還欠著主人人情。就是討幾滴眼淚,人魚族估計會高興地送過來。
若善想著,嘴角忍不住揚起來。
這個情報這麼重要,主人聽到應該會很高興吧。
到時候幫上阮荷,主人應該會更高興,他也能將功補過,重新獲得主人喜歡。
真好。
拿到阮荷的精血後,怕時間過去太久,會讓精血效果流失。所以一回到軍營,裴懷瑜便關上自己的房門,拒絕任何人進來,抓緊時間將精血和藥材一起製成丹藥。
裴懷瑜的房間有他專門設置的陣法,普通人進來看到的就是正常的房間。但裴懷瑜修煉煉丹時,會在陣法開拓的空間裡,不會有任何人發現不對。
裴懷瑜煉丹天賦從小就突出。他練過這麼多次丹藥,這一次是他最緊張也最看重的一次,生怕煉廢一次。
一滴精血隻能煉出一顆丹藥,他的暗疾需要三顆丹藥才能治愈。煉廢一次,就浪費一滴精血,他就要再問阮荷要一次。
腦海裡閃過阮荷取出精血後蒼白的小臉,裴懷瑜目光一暗,精神力更加集中:他絕不允許自己出現失誤,阮荷的精血不容浪費,也不能再取!
一夜過去,軍營早上五點的起床鈴響,裴懷瑜終於將丹藥練成。
三顆,沒失誤一顆,他吐出一口氣,將丹藥收起來,並沒有吃。
吃完丹藥需要閉關,現在他的職位除非休假,不然根本沒時間閉關。一個高級長官突然消失,想想也知道會發生怎樣的恐慌。
除了大型外出拉練,演習,裴懷瑜很少在營地裡親自帶兵。都有各自的營長連長,他隻用發布任務就行,具體訓練計劃,由他們製定。
裴懷瑜依舊坐在辦公室處理報告文件。
紙鶴飛進來的時候,他正看到一本令他生氣的文件,他甩在桌子上,揉著額頭,想著怎麼批。
紙鶴停在他麵前。
裴懷瑜睜開眼睛,把紙鶴拿過來,紙鶴裡麵發出若善的聲音。
聽完後,裴懷瑜想了下,決定今晚上親自去見阮荷一麵。有些事得當麵說。
想起晚上的見麵。
裴懷瑜心情突然好起來,看著那份文件也不覺得頭疼了,麵帶笑容拿起來。
很快,他的笑容消失,皺起眉頭,什麼不頭疼,錯覺!
這一個個兵,淨給他找事,都不能消停點。看來還是訓練不夠。
裴懷瑜手下的兵不知道,就是因為有幾個刺頭違反了紀律,才導致的接下來他們水深火熱的生活。
如果知道,他們肯定去套那幾個刺頭的麻袋去了。
夜裡睡前,阮荷再次翻了翻功德簿,依舊沒消息,她愁得眉頭緊皺,連睡著了都沒鬆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