話多的黃瑩瑩不顧嘈雜的聲音,她和馬可用法語探討起了哲學,從孟德斯鳩到伏爾泰再到盧梭,馬可應該沒有喝多吧?但是,他沒有辦法說服黃瑩瑩那一套理論。
說不過黃瑩瑩了,馬可開始搬出列維-斯特勞斯,他讀大學哲學的老師就是這位大師的弟子,他開始搬出《憂鬱的熱帶》裡的片段跟黃瑩瑩激辯。
啊這?這是蘇教授翻譯的一本著作,當年大師寫成幾年後,華國和法國建交,那時候作為兩國友誼見證的薑家夫婦,還曾參與過這個盛事。為了加深互相的人文交流,在大學間開展文化溝通,蘇教授開始著手翻譯這部著作。
隻是後來形勢急轉直下,這份手稿也成了一片雪花吧?
跟薑越在一起的時候,她滿腦子都是語錄,哪裡會聽這些外頭的亂七八糟,就是他說,她也要捂住他的嘴。回到江城卻時時刻刻在找他的影子,她學法語格外認真,更何況這本書薑越還跟她提過,她跟蘇教授連前帶後探討了不知道多少遍。
馬可沒喝醉,但是興頭上來,參加長桌宴的所有人加上鏡頭前的觀眾看著兩個傻子在飆法語。
【呼叫會法語的。】
【會了也沒用,這兩隻在討論哲學。超綱了!】
【臥槽,黃瑩瑩這麼牛嗎?】
下麵一串串法語評論。
【那誰,來翻譯,這些人在說什麼?】
【自己不會用翻譯軟件?算了跟你們說,他們也認為黃瑩瑩很牛,因為他們有種被大學教授支配的恐懼。捂臉.JPG】
【這是真牛啊!】
【額?也不是,有人過來說了,說黃瑩瑩在裡昂讀書的時候,就是一個平平無奇的人,為什麼會有這麼深的素養。】
【???平平無奇?】
有人看見網上的彈幕跟黃瑩瑩說,黃瑩瑩聽見轉頭看那人:“不知道出國要低調?這是我的地盤我做主。”
彈幕上有國外網友問:【Ying說什麼了?】
【說她在法國很低調,這是她的地盤。】
薑遜誌看不下去了,過去用英語對著馬可叫:“她醉了,你也醉了?彆跟她爭辯了,她越來越來勁兒了。”
馬可被薑遜誌給訓了停了,黃瑩瑩可不認:“誰說我醉了?”
“你真醉了!乖!聽我的話,我們去休息一會兒。”
黃瑩瑩一本正經地跟薑遜誌說:“我沒醉,我腦子很清楚的。”
“對對對,你腦子清楚,但是咱能彆喝了嗎?”薑遜誌沉著臉看她。
自己胡鬨過了,薑越就是這個表情,此刻酒勁兒即將上來又沒有完全上來的黃瑩瑩,拿出一副嬉皮笑臉表情:“不行。”
“不行也得行。”薑遜誌將她拉出了位子。
侯導跟薑遜誌說:“小薑,小黃應該沒事。”
“我知道她有事。”薑遜誌心頭透著焦急,不知道自己為什麼會著急。
他拍了拍司機:“把車鑰匙給我,我先送她回去。”
“讓老張送你們回去。”
薑遜誌扶著黃瑩瑩出苗寨,到了車上,黃瑩瑩反手拉著薑遜誌:“跟我到後麵去,我有話跟你說。”
兩人到了後座,黃瑩瑩貼上薑遜誌的耳朵,她帶著酒氣的嘴,呼出熱氣,薑遜誌的臉早已比她這個喝酒的還紅得厲害,她說:“我跟你說昨天晚上呀,我在跟我爸爸和方阿姨開視頻會議的時候,錢倩那個女人在聽壁角,你曉得哇?估計是雷俊豪讓她來偷聽的。你現在這樣一走,剛好給雷俊豪留下了空間,讓他可以找馬可。”
“讓他去說,馬可不要太討厭他,怎麼可能理睬他?”
“我也是這麼想的。”黃瑩瑩又捏了捏眉心,暗恨自己邏輯不正確,她又說:“錢倩應該從我跟阿姨的對話裡,猜出了一些東西?”
“你跟阿姨說什麼了?”
黃瑩瑩被他這麼問,發現自己似乎說了不該說的話,冷靜!冷靜!黃瑩瑩,你搞搞清楚,你就是喝醉了,也能有清醒的神誌。
“我們認為,感情是感情,生意是生意,不能因為……”黃瑩瑩卡住了,一下子不知道怎麼說下去了。
“不能因為怎麼樣?”
“這個不重要,就是說我和阿姨在說話過程中,可能透露了一些不該透露的信息,讓那個女人猜到了你可能是誰的兒子。所以那個女人要對你伸出魔爪。”黃瑩瑩伸出自己的手比劃。
薑遜誌抓過她的手,按在他的臉上:“然後呢?”
黃瑩瑩摸著他光滑的皮膚:“嘿嘿,手感不錯。”
一下子她反應過來收回手問薑遜誌:“你在乾什麼?”
“你都伸出了魔爪,我還不送上門?”
“你什麼時候變得這麼不矜持?好好的一個溫潤少年,怎麼能這樣?以後不可以這樣。阿越從來不這樣。”
“阿越是誰?”
黃瑩瑩一個激靈,她說:“我說,哎呦,你從來不這樣?你沒聽清楚?”
薑遜誌煩惱,他怎麼才能跟這個邏輯清晰的醉鬼說話?
剛才他聽她跟馬可討論的時候,發現自己居然能聽懂某些片段,他問:“瑩瑩,為什麼你的法語這麼好?”
“我留學法國的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