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概打量了一下營地情況的男人回來向周先生報告著情況,一臉恐懼之色,說話的時候壓著乾嘔聲,臉色慘白。
他並不敢離人群太遠,隻匆匆看了一眼便回來了,目前究竟死了多少人,還不太清楚。
周雪莉沉著臉,令眾人相互點數。
試煉者活著的四人都沒事兒,五個保鏢又死了一個,隻剩四個了,這讓狼一神色間帶著一種陰鷙。
“嚴教授、劉老師……”
周先生帶領的科學家也開始相互點數,點來點去,便始終是少一人的,嚴教授也急了,轉了轉頭:
“高磊呢?”
“高磊?高磊?”
他點到名後,同行一個年輕的教授提高了些音量喊了兩句。
這聲音雖然也不是很大,但營地就這麼一點兒地方,如果還活著,再是躲藏,也應該聽到了。
“大家幫忙找找,看是不是嚇著躲在帳篷裡了。”
那年輕的教授喊了兩句,也不見有人回答,頓時急了,招呼著眾人幫忙。
學者的損失,對於周先生來說意義並不一樣。
工人的命在他眼中不值一提,保鏢死時他最多的是在為自己的性命擔憂。
可現在學者死了,周先生便肉痛了。
他帶上島的科學家,每一個都是周氏費了極大心血招攬並培養的,每個人都價值非凡,對他、對周氏都有極大意義的。
“找!”
他沉著臉下令,狼一等人相互看了一眼,宋青小突然開口:
“不用找了。”
她冷不妨開口,眾人下意識的轉頭去看她,她站在一個沾滿了鮮血的帳篷前,那上頭的血還未完全乾涸。
一個無頭的屍體趴在帳篷邊上,脖子斷口處參差不齊,湧出來的鮮血凝結成厚厚一塊,將周圍的地麵都鋪滿了。
她轉了兩圈,找到了那個被巨狼撕裂下來的頭顱,伸手去將其擺正,高磊那張蒼白到不帶絲毫血色的臉便出現在眾人麵前了。
這恐怖的情景,實在難以用語言形容。
他的眼睛半睜,眼珠失去了光澤,那張臉上沾著點點血跡,還殘留著驚恐。
“啊……”嚴教授看了一眼,嚇得便立即便退數步,直到周圍人扶住他才站穩。
大家相互彆開頭,都不敢去看這一幕。
宋青小將手鬆開,把這屍體從帳篷內拖了出來,伸手解屍體上的鞋帶,她一隻鞋壞了,得找一隻替換的才行。
眾人緩了一會兒,轉頭又看到她這個動作,許多人隻駭得膽顫心驚的,又將臉轉開了。
“現在怎麼辦?”
出了事後,那狼雖然暫時逃走了,但宋青過它可能還會回來,大家睡是不敢睡了。
可是現在天還沒亮,眾人也是不敢冒險進山的,誰都不敢確定,山上及山腰裡還有什麼。
“先坐一會兒,等天亮之後,再上山!”
周先生失去了一個科學家,便如被人剜了一塊心頭的肉,臉色十分難看,憋了半晌,說了一句話,眾人都答應了。
清點了人數之後,今晚加高磊在內,一共死了五個人,三號也負了傷。
本來隊伍人數就少,這一再折五個,剩餘的人便隻有十七個人了。
營地大家是不敢再坐了,隻有坐到通風的岩石處。
離天亮的時間還早,但大家也不敢睡,存活的四個保鏢持著槍,嚴厲的盯著密林的方向,不敢有絲毫的疏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