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馬鞭挑著她的下巴, 又冷又硬,她這具不爭氣的純陰之體何止是懦弱的掉眼淚,還抖的像一朵嬌花似得。
他身上的氣息令她腿軟, 他高高在上的瞧著她,唇角微微一勾,都可竟然渾身都軟了……
身體裡湧動出一股奇異的感覺,這種感覺她在ABO的世界經曆過, 是身為O在麵對天生壓製的A時, 本能的生理反應,一股強烈被支配的**,暖烘烘的房間內,連她自己都聞到了這具身體分泌出的信息素味道, 甜膩的像一塊糖糕化在了地板上。
太羞恥了!
偏偏眼前這位定遠侯絲毫不為動容, 手裡的馬鞭動了動, 戲謔的問她:“母親就是這樣勾引你的繼子傅瑞景的?嬌怯怯的哭著, 顫巍巍的散發著這些氣味。”
反派果然是反派,擁有著打破設定的自製力, 麵對純陰之體的信息素也麵不改色。
都可身體很被動,嘴上卻忍不住道:“你怎知是我勾引他, 不是他勾引的我?若是他不肯,我還能強辦了他不成?”
可這話說出口自帶哭腔和顫音,整句話全變味了, 聽起來又嬌柔又委屈……
都可沉默的抿住了嘴, 眼淚就又往下掉, 她心裡恨呐, 卻不甘心的從牙縫裡硬著語氣說:“我也勾引你了, 你上鉤了嗎?說到底還是傅瑞景本就品行不端, 為人不檢點……一個巴掌拍不響,你全怪到女人身上,算什麼男人……”
下巴上的馬鞭突然頓了住。
係統忽然打斷了她:“宿主,身為配角您有規定:不可以崩壞人物人設,不可以更改劇情,原主崔珠月對傅瑞景一片癡心,是不會這樣辱罵他的。”
“……”都可無語,配角的待遇也太差了!她做主角的時候還可以任意更改劇情和人設。
她再次閉上了嘴,雖然這個小繼母是又蠢又惡毒,還放蕩,但是她洗白高手絕不認輸。
她出於做任務的職業本能,開始自我洗白,一抬頭看向傅司卿,不再控製眼淚,任由它往下流,“我一個任人賣來賣去的女兒家能有多大的本事,勾引傅家的大少爺,又對傅家嫡親的二少爺傅司卿下毒手?這些計謀、毒藥,若非有人提供給我,我能做到連你也察覺不到的地步?”
她看著傅司卿手裡的馬鞭,邊說邊讓係統打開她的任務欄,她要爭取一點時間看看傅少姝到底是誰,這頓打她不能再挨了。
她希望傅司卿順著她的洗白話茬問下去,問她是誰指使她的。
果然,他在她的眼前蹲了下來,都可趁機垂下眼看向了虛空的任務欄屏幕上,剛看到第一行——聯機任務者傅少姝的任務……
“你是崔珠月嗎?”他忽然說。
都可驚訝的抬眼看住了他,他在仔仔細細的注視著她的眼睛,她的臉,她的表情,慢慢對她說:“崔珠月怎會說出這樣的話來,她對傅瑞景癡心一片,前兩日還堅信他會來救她……”他的語氣一點點的輕了下來。
他是傅少姝嗎?他認出她來了??
都可立刻看向他的耳垂,在他的耳垂上看到了那粒熟悉的、黑色的小痣,她又飛快的掃了一眼任務欄,掃到第二句——任務者已完成任務:傅司卿的事業線……
靠!就是!傅少姝就是男二傅司卿!這是什麼狗屎運,竟然讓他們穿成了彼此的死對頭!
“你是……”他要說的話卡了一下,他握著鞭子的手忽然一抖,喉嚨裡啞了一下,把他沒說完的話堵了回去。
這是違規被電擊了吧!
都可太熟這套路了,她的係統也響起來,對她說:“宿主,您不可以向任何人透露任何快穿相關信息,回答、點頭、暗示都是違規,會電擊處罰警告,違規三次將會被傳送出本世界。”
果然是被電擊警告了。
都可恨不能自己身上也長個痣啊胎記啊,好讓他辨認,她身上什麼痕跡也沒有,隻能對傅司卿眨了眨眼,又眨了眨眼,他那麼聰明肯定能看明白吧?她在傅司卿的注視下,拚命的擠眉弄眼。
怕他看不明白,又伸手一把抽走了他手裡的馬鞭,臉上掉眼淚,嘴上說:“你這樣對我,以後是會後悔的。”
她這話哭哭啼啼的說出來一點威懾力也沒有,她也並不是想威懾他,而是告訴他,他再打她這個“惡毒繼母”就是要悔青腸子的。
他盯著她的眼睛,仿佛要將她的眼睛看穿一般,終於鬆開被電擊酥麻的手掌,歎了一口氣。
這一口氣歎的都可確定,他認出來她了,因為他的目光在落到她的傷口上又是另一種情緒了,再沒有半點戲謔,而是一點點擰緊的眉頭,眼神越來越重。
都可身上的傷口疼,難免要在心裡哼哼:心疼了吧?她可是肉疼了好半天。
他再看到她光著的腳,被凍的通紅通紅,下意識的伸手想將她從地上抱起來——
忽然雙臂一麻。
他的係統響了起來:“宿主您如今隻是男二,您不能崩壞人設,原主傅司卿痛恨厭惡這個繼母,不會做出將繼母抱起來這種行為,請您慎重,違規嚴重將會被傳送出本世界。”
傅少姝雙臂麻的抬不起來,她用一雙水汪汪的淚眼望著他,仿佛又委屈又難受,等著他抱她。
他怎麼也沒想到可可會穿成崔珠月,他甚至想或許她會穿成一個不重要的小丫鬟……
他倒是寧願她穿成小丫鬟。
如今她一身的傷,雖然不是他親手打的,卻是他故意默許縱容的,崔珠月在這府中得罪了不少下人,如今她落到傅司卿手裡,如同砧板上的肉,府中的下人誰都可以折磨她。
誰能想到……會有這一日。
她臉上紅紅腫腫像是被打了耳光,身上全是一些鞭痕,她一定很痛,他又恨起自己來,早知道直接殺了崔珠月,可可也不會穿成她,受這些疼,吃這些苦。
他僵麻著雙臂,望著她說:“起來。”
說完又覺得自己語氣太重,太冷淡了,可可能懂他沒法抱她嗎?她會生氣嗎?
她也望著他,淚珠滾滾,掉的他又心碎又心悸,看著她撐著地慢慢的站起來,他有一種前所未有的感覺,可可很少很少哭,更彆說這樣嬌怯怯的哭,她立在他眼前,瑟瑟發抖的掉眼淚,真是……很難得。
他仰頭望著她,又說:“坐到榻上。”
他起身叫了一聲:“白薇。”
那名白衣女子立刻出現在屏風後:“侯爺。”
“拿些藥來。”他說。
白薇遲疑了一下問:“侯爺,是拿毒|藥嗎?”
都可:“……”
傅少姝:“……”
他又聽到了係統的警告,警告他原主不會為崔珠月療傷,他咬牙切齒的說:“將所有的藥都拿過來。”
毒藥和療傷的藥都拿來。
白薇應是退下。
都可坐在柔軟的側榻上看著傅司卿,他是想替她療傷,又迫於係統的淫威吧?
他轉過頭來看她,她身上那套薄薄的衣衫早就破爛的不成樣了,臉上還掛著淚珠,被他看的一哆嗦。
都可:“……”她如今好特麼嬌花啊,這也哆嗦。
傅少姝拿起他的狐絨披風,輕輕丟在了她的腿上,說:“穿上,彆弄臟了我的榻。”
好凶哦。
都可眨巴著眼睛看他,她還真沒見過這種人設的傅少姝,師尊是冷冰冰但從不會凶她,傅少姝本人更是溫柔鄉一般,如今的傅司卿戲謔陰狠,用最凶的語氣,做對她好的事。
不知道是不是純陰之體的信息素作祟,她竟然覺得彆有一番風味。
她擁著柔軟的狐絨披風,將冰冷的腳縮進了披風底下,看著他暗自將燃著炭火的瑞獸小火爐往她腳邊挪了挪。
她心裡稍微舒坦了點,縮在狐絨裡光明正大的盯著虛擬屏幕去看傅少姝的任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