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為心中積氣, 璃君看著地麵生死不知的男主,陷入了沉默。
不過,世界意識沒出來罵他,這人應該還有救吧?
彎腰探了探男主的鼻息,果然還有氣,儘管微弱了些。
未免真弄死了世界支柱,璃君小心翼翼地將人從地上抱起來,然後就看到了地麵草地以及小石塊上顯眼的血漬——
璃君對比了一番, 發現那個石頭對著的恰好是男主的頭部……
沉默了一瞬,璃君立刻帶著人回了小木屋進行緊急救治。
將男主身上破破爛爛的衣服扒掉,璃君發現他身上有幾處利刃造成的傷口,明顯是墜落懸崖時受的傷。
而墜崖後給他的傷, 除了頭部恰好被砸中外, 還斷了幾根肋骨, 胳膊和腿也都斷了或脫臼了。這麼重的傷, 也難怪會昏迷不醒。
總之, 男主整個人很慘,十分的慘。
璃君假惺惺地感歎一句, 然後利落地找來空塵原本的存藥給他清洗傷口擦藥,正骨再包紮, 不一會兒就把人給包紮成了個木乃伊。
包紮完畢後,璃君看著男主頭部繃帶空隙裡露出的頭發,頗有些不順眼的意味。
因為這些頭發妨礙了他包紮,再者男主頭部被砸出一個血包, 剛剛放出瘀血的時候還粘到了頭發,讓人看著就不舒服。
如果把那點頭發剃了,就順眼了。
璃君直勾勾地盯著男主的頭發看了許久,最後遺憾地移開了視線。
——他是個民主的人,不乾獨.裁的事。就算他想剃彆人的頭,也會讓對方心甘情願的。
不知想到什麼,璃君又愉悅地笑了。
男主著實傷的很重,哪怕璃君已經給他清理包紮好,又喂了些保命藥,一時半會兒也清醒不了。
趁著這個時間,璃君把木屋裡現有的藥都找出來看了看,發現這都是些治療外傷,以及清火敗熱的常見藥草,估計是原主空塵在崖底隨意采的,因為璃君出去霍霍那些小動物時也看到過不少。
但想要治療男主的傷,光是這些藥顯然是不行的,需要更好更有效的靈藥。比如說前幾天他出門霍霍小動物時,在一處險壁上看到的那株異花。
璃君當時並沒在意,畢竟他什麼好東西沒見過,區區一株異花他還不放在眼裡。
不過現在看來,那花應該是給男主準備的。
這麼想著,再看看因為他的下意識躲閃而受傷更重的男主,璃君心中有那麼點心虛,就打算去摘了那株異花給男主治傷。
***
夜寒在陣陣疼痛中醒來,有些迷茫地看著上空,隻覺得頭疼胸口痛,腿痛胳膊疼……渾身上下哪都疼。
我是誰?我在哪?我這是怎麼了?
夜寒睜著迷茫無辜的雙眼,陷入哲學三連問中無法自拔。
“你醒了。”
直至一道聲音傳來,他才從中回過神來,看向來人。
來人是一個穿著棕黃色僧衣的青年,他脖戴佛珠,麵容白皙俊朗,笑容溫潤悲憫,連他那光溜溜的光頭仿佛也渡上了一層聖潔的佛光。
夜寒怔怔地看著來人,看著璃君端著一碗褐色的湯藥放在他麵前,微笑道。
“醒了正好,先把這碗藥喝了吧。”
麵前這個人雖說是個光頭和尚,但他唇紅齒白,清雋修長的模樣是真的好看,以至於夜寒不自覺地聽從了對方的話。在璃君的幫助下坐起身來,就著他的手乖乖地喝完了藥汁。
璃君很滿意他的配合,就順手拿了一片甘草讓他含在嘴裡去味。
至於喝藥必備的蜜餞——他自己都沒的吃上哪去給男主找?有甘草吃就不錯了。
索性男主也乖,沒說非要蜜餞。
璃君打算問點事時,卻聽到男主突然出聲。
“你是誰?”
他的嗓音因傷勢產生的炎症而變得乾澀,哪怕剛剛喝過藥汁潤喉,也依舊乾疼乾疼的。
“貧僧空塵。”
璃君微微一笑,眉眼溫和,帶著點點擔憂。
“不知施主如何稱呼?為何落下懸崖?”
他的人設是個精通佛法的大師,性格要溫和悲憫,通透睿智,又因久居崖底而純善單純。
簡而言之,有話直說。
夜寒皺眉,隨即神情變得痛苦,璃君連忙問道。
“施主可是頭痛?貧僧失禮了。”
話落,他就放下碗靠近,伸手給夜寒揉了揉太陽穴來緩解痛楚。
不一會兒,夜寒總算是舒展了眉宇,對璃君微笑道謝。
“多謝大師,我好多了。”
他笑著,又有些猶疑地開口。
“你知道我是誰嗎?”
話落,這次愣住的人變成了璃君。
璃君想到了那塊染血的石頭……沉默了一瞬,他適時地露出些許疑惑,隨即麵不改色地回道。
“貧僧常年在崖底苦修,不曾見過施主。”
他的神情真摯,讓人看不出絲毫不對,輕易就忽悠住了滿腦子空白的夜寒。再加上璃君自出現起就不變的溫和姿態,以及救命恩人的好感加成,輕易得到了夜寒的信任,對他吐露困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