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城, 男女主開始了他們的劇情;靈隱寺裡, 璃君也開始了暗搓搓地算計著給更多人剃光頭, 並正在穩紮穩打地進行。
空塵這個身份著實好用, 在靈隱寺裡,除了方丈空緣外,就他的聲望最高。不過因為原主比較喜歡四處遊曆,最後甚至隱居在崖底,導致寺裡的大部分僧人都沒見過他本人。
如今璃君頂替了空塵的身份, 為了他的計劃,第二日就相當高調地與眾僧人們一起做了早課,隨後以有要事相商之名, 跟方丈空緣去了禪房密談。
“師兄,師弟外出遊曆多年,又隱居一處磨礪自身, 不負期望, 最終編寫出一部可修身養性,亦能提高武力的經書。”
璃君淡淡一笑,說出讓空緣驚訝猶疑的話來。
“此話當真?”
璃君知他不可能一下子就信,微笑著抬手,在空緣的注視下對著兩人之間的矮桌輕輕一拍, 矮桌頓時四分五裂碎了一地。
空緣看著, 忍不住倒抽了口氣,目光在碎了一地的矮桌和璃君白皙的手間來回看著,神情驚異又震驚。
他這屋裡的矮桌雖不是什麼頂頂好的木材所製, 可也都是上好的實木,求的就是一個結實耐用。誰料師弟不過輕輕一拍,連點聲響都沒發出,這矮桌就碎了一地。
若非這矮桌是他屋裡的,他又親眼所見,怕是無法相信這個事實。
可如今事實擺在他麵前,哪怕他心中再震驚,也由不得他不信。
演示完畢,璃君微笑著詢問:“師兄覺得如何?”
空緣回過神來,下意識地點頭,激動地看向他,當下便伸出手來。
“師弟當真厲害,快,那經書拿與我一觀!”
璃君把準備好的經書遞給他,空緣一眼就看到書皮上工整的文字,上書——
《洗髓經》
空緣翻開經書,一頁頁看過去,眼神越來越亮,最後將經書一合,激動道。
“不愧是師弟,師弟真乃大才啊!”
璃君笑而不語,空緣也不在意,仍是翻著洗髓經越看越歡喜,問道。
“師弟,這洗髓經可否讓師兄抄錄一份,供弟子們參悟?”
“自是可以。”璃君點頭,說出他的打算。
“洗髓經文可修身養性,武可力拔千鈞,師兄回頭讓人多抄錄一些,教與寺內弟子,好壞全看他們自身,日後說不定還用得著呢。”
空緣聞言,自是沒有意見,但謹慎起見,還是提議道。
“師弟的洗髓經過於神異,若被心懷不軌之人得知,怕會釀成災禍。不若將之分為幾層。先傳授前一層,在弟子裡挑選天資品性佼者,再傳授後幾層?”
璃君點頭,笑道:“師兄遠見,師弟沒有意見。”
空緣心中歡喜,笑容愈發燦爛。
“比不得師弟,這教導弟子一事,還是要靠師弟你啊。”
就算是他,又不過是個新手,自是比不得創造了洗髓經的師弟。
空緣有自知之明,此事還是要靠璃君。
這正是璃君所求的,他自然不會拒絕,當下便應在身上。想到自己希望的未來,笑容更甚。
“師兄放心。”
——他一定一定,會為寺廟多增弟子的。
***
璃君懷抱著險惡的心思,教人教的特彆耐心爽快,讓寺裡那些弟子們對這個師叔愈發尊敬崇拜。
一些年歲不大的小和尚們更是喜歡這個好看又溫和的師叔,一個個的都快成了他的小迷弟。一口一個師叔,笑容天真可愛地圍著他轉。
璃君看著他們都是一溜串的蹭亮光頭,也是很有耐心的陪著他們,再見縫插針地教導。摸著他們的小光頭,笑容慈愛極了。
——小和尚真可愛,再多些豈不美哉?等教出幾個能鎮場子的武僧,就可以宣傳一波收弟子了。
沒良心的璃君絲毫不覺得拐騙幼童出家有什麼不對,加重了對幾個不錯苗子的教學。
洗髓經對資質要求不怎麼高,入門簡單,可想要修煉到底卻是不容易。再加上寺裡有武僧,洗髓經練出的內功輔佐他們的招式,速成還是很簡單的。
等過了一個多月,練出一小隊差不多的武僧,璃君就打算帶他們出去宣傳一波。
可在臨行前一天,他的便宜徒弟夜寒垂頭喪氣的來找他了。
璃君見他如此,心知這是遇上挫折了。不過這裡人多眼雜,他就是想安慰也不方便,乾脆把人帶回他的禪房。
關上門落了鎖,夜寒頓時就放鬆下來。跟師父沒什麼不好說的,他就直言道。
“師父,你可知徒兒的俗家身份?”
璃君微微搖頭:“為師不知。”
他知道對方是男主,至於其他的細節身份,倒是不怎麼重要。不過一般的氣運之子,大多身份都差不了。便是剛開始身份低,最終都會登頂至尊,一個比一個牛批。
夜寒也不意外,便對他如實道來。
“師父,我乃當今五皇子,墜崖是因為當時遇刺。”
頓了頓,他嘲諷一笑。
“那懸崖甚深,我落下去幾乎是九死無生,父皇他們都認為我死了。若不是母妃一直堅持我沒死,怕是連衣冠塚都立好了。”
璃君看著他,靜靜地聽著他的訴說,然後看著他神情明顯暗淡下來,語帶不甘。
“我這次回去,雖然證明了自己沒死,但也因為在失憶期間出家……失了繼位的可能。”
想到幾個皇兄這些天明裡暗裡的諷刺,儘管因為出家的緣故他們對他的敵意淡了,可夜寒還是感到滿滿的不甘。他看著璃君,神情似委屈似憤怒,毫不掩飾道。
“師父,徒兒著實不甘啊!”
他的心血,他的野心全都被迫付之一旦,他怎麼能甘心?
璃君沉默了一瞬,隨即伸手放到了他的頭上。在夜寒明顯一怔的神情中,認真地說出了堪稱大逆不道的話F。
“既然不甘,那就再爭回來,沒有人規定,出家人不能做皇帝!”
夜寒忍不住睜大了眼,沒想到向來”天真單純”的師父竟然會說出這種話來。
璃君並不在意他的震驚和難以置信,仍舊繼續問道。
“你可相信為師?相信為師能幫你,把你失去的,全都奪回來?”
夜寒怔怔地看著他,像是第一次認識他一般,半晌才恢複過來,認真地點頭,沉靜又暗含激動道。
“那麼師父,一切都聽您的!”
***
於是第二天,璃君就帶著夜寒,以及那一小隊武僧,離開靈隱寺去宣傳一波準備收人了。
至於怎麼宣傳?自然是去有需要的地方啊。比如說,那些去皇都路上的小村莊裡。
靈隱寺並不在皇都,而是在皇都的郊外,臨山而建,是去往皇都的必經之路。
沿著這條路逆行幾日,就能到達下一個偏僻的村莊,以及專門守在前麵山口那裡,沿路打劫的山賊。
璃君的目標就是這些山賊。
他們守在去往皇都的必經之路,又膽子賊大,專門打劫那些富商,甚至連每年供奉皇室的貢品,他們也敢截些嘗嘗。
依靠著天然的地勢,身後找好的靠山,這些山賊當真是過的堪比皇帝,樂不思蜀,卻是苦了那些經過的商隊。
璃君調查到這些,自然是不會放過這個揚名的好機會。打著去那個小村莊傳經做慈善的名頭,卻是已經決定了他們的下場。
而帶著一車隊糧食準備去貧困小村莊施粥的璃君一行人,毫不意外地碰上了那群山賊。
——他們當真是被每次都能順風順水的打劫,慣出了驕傲自大的脾氣。反正隻要他們按時對靠山上供些禮物,一切都不是問題。
以至於,他們已經習慣了,無論是誰,不管是離開皇都還是經過皇都,先打劫一把準沒錯。
然後,這天也是這麼想的山賊們就踢到了鐵板,被璃君帶著人一起連窩端了。
“傷了沒事,要留活口,待會兒送官。”
見他們已經打起來,璃君連忙叮囑。然後通過這幾個山賊摸上他們的巢穴,將那些膘肥體壯,一看就知道搶了不少民脂民膏山賊們給一網打儘。還救下了不少在附近村落,或是路上商隊裡被強搶來的女子。
夜寒看著這些哭泣的女子,仍在罵罵咧咧的山賊,咬緊了牙關,捏緊了拳頭,心中滿是灼燒的怒火。
不過距離皇都這麼遠,竟然就有這樣的惡徒。那距離皇都更遠的地方呢?老百姓們豈不是被欺負的更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