山賊一般都是沒經過訓練的山野村夫,哪裡敵得過訓練有素的士兵。再加上夜裡視線不好,山賊們的反應也變得遲鈍,就這麼被輕易攻破了山寨。
山賊頭子被刀架在脖子上,就著火把看著夜襲之人的首領,內心驚恐又懊悔,口不擇言道。
“你們卑鄙無恥,竟然用美人計!”
如果不是白日得的美人迷了他的心,他怎麼會放鬆了警惕被人直接端了老窩。
正要開口的蕭天明一噎:……他什麼時候用了美人計?他自己怎麼不知道?
見蕭天明不講話,山賊頭子以為他是默認了,愈發悲憤道:“太卑鄙了……我放你們過山就是,糧食都給你們,放我走吧!”
俗話說,留得青山在不怕沒柴燒,他隻要還有命,還愁日後弄不到糧食?
蕭天明被他的話逗樂了,是誰給了山賊頭子他還能活著離開的錯覺?
看了一眼壓著山賊頭子的屬下,對方會意,刀刃壓下,山賊頭子雙眼瞪大,在不敢置信中喪了命。
解決了山賊頭子,蕭天明指揮著屬下去將那些被抓來的婦人釋放,告知她們已經得救了。
被山賊擄來,並被騷亂驚動的婦人們很快得知山賊已死,她們得救了的消息。先是一愣,隨即跑出房間,看到地麵上一堆屍體後,突然就捂臉痛哭,或是相擁而泣起來。
一時間,山寨裡充滿了高高低低的哭聲。
蕭天明看著她們發泄,暗自歎了口氣,沒有打擾她們,而是站在原地沉默地陪著這些婦人。
這世道百姓苦,可女子更苦啊。
或是哭累了,這些婦人們停止了哭泣,蕭天明才開口道。
“今日天色已晚,諸位先在山寨裡將就一晚,明日在下便讓人送你們歸家。”
頓了頓,蕭天明又補充道。
“若有無家可歸的,可以選擇跟在下走;若是不願,在下也會將你們帶到安全的地方。
婦人們有些沒反應,有些則是麵帶猶豫。
蕭天明也不催促,隻道明日再回答也可以,便讓她們回去休息了。
然後,蕭天明讓人清理一下外麵的屍體。
他的心腹手下催著他早些休息,蕭天明含笑應下,隨便選了個空房間就打算休息一晚。
關了門,門外有人在守夜,剛和衣睡下,閉上眼的蕭天明突然察覺到一股不容忽視的視線。
猛地睜開眼,蕭天明對上了一雙含笑的雙眼,不禁呼吸一窒。
——房間裡有人,可他之前卻沒察覺到。
蕭天明死死地盯著頭頂房梁上那雙在黑夜中仍不容忽視的明亮雙眼,被子裡的手已經悄然摸上了藏在腰間的匕首。
那人就藏在房梁之上,蕭天明逐漸適應了漆黑的雙眼,已經能看清對方的輪廓。
蕭天明渾身緊繃起來,隻要對方有絲毫動作,他就會猛地跳起躲避,或是反擊。
但房梁之上的人並沒有任何動作,視線變得清晰的蕭天明甚至能看到,對方突然彎了的眉眼,似是在笑。
“嗬。”房梁之上的人也確實是在笑,甚至還笑出了聲。
“不用擔心,我隻是來向公子道謝的。感謝公子解決了山賊,讓我得以脫身。”
含笑的聲音,帶著動聽的韻律,讓蕭天明不自覺地微微放鬆了一些,捏緊手中的匕首提高了音量。
“你是誰?”
可是,門外卻依舊沒有動靜,守夜的人並沒有聽到他特意提高的聲音。
不對勁!
蕭天明心中一沉。
房梁之上的人卻恍若未覺,輕笑道:“我隻是個普普通通的道士罷了。”
話落,他語氣一轉:“那麼作為謝禮,公子想要什麼呢?”
蕭天明沉默了一瞬,問道:“……什麼都可以?”
“這是自然。”
對方笑著頷首,話卻是格外霸氣。
“當然,得要我能做到。”
此話一補,蕭天明卻是突然笑了。
“那閣下可否為我所用?”
梁上之人,也就是巫祈頓時一噎。
沉吟了片刻,他回了一句既沒答應,也沒拒絕的話。
“我隻助該助之人。”
蕭天明卻不放過他:“依閣下之見,在下可是那該助之人?”
巫祈也學他反問了回去:“那公子以為,自己可是該助之人?”
蕭天明張了張嘴,卻沒能說出那個是字,反而沉默下來。
他突然想起父親曾經的諄諄教導和殷殷期盼——
“天明,你是蕭氏子,要不負陛下的期望,保家衛國……”
他沒有辜負陛下對蕭氏的期望,他能文善武,忠心耿耿,是父親的驕傲……可是,他想效忠的陛下,卻親手毀掉了這一切!
他沒有錯,錯的是將他逼入此地的新帝!
蕭天明死死地盯著巫祈,語氣鏗鏘有力。
“我所做之事沒有錯,所思之事沒有錯,我就是那該助之人。”
巫祈這才滿意地笑了:“那我便助你。”
作者有話要說:祈祈:魚兒上鉤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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