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接受秦老頭的邀請,到養生館住了三個月,天天早起就去地裡摘蔬菜瓜果,吃過早飯散散步鍛煉身體,下午打打牌,釣釣魚,晚上睡覺前泡泡溫泉,三個月後,病懨懨的老頭子一改先前的虛弱,走起路來健步如飛,除了心臟還有點問題,其他毛病全沒了。
哪個時代都不缺有錢人,有了他這麼個活招牌,養生館一改先前的冷落,變得火爆起來,越來越多的客人前來,就算舍不得像這老頭子一樣住上幾個月,但三天兩頭過來吃頓飯,買點菜回家自己吃還是可以。
好消息一個接一個,養生館步上正規後,薑瑜的鑽研也漸入佳境。她發現蘊含靈氣的食材隻要鎖住水分,就能保住大部分的靈氣,雖然隻是小小的一個進步,但總算找準了方向。等以後冰箱越來越普及,物流越來越快,食物的保存都將不成為問題。
采購進了新機器之後,加工出來的食物能保存一個星期以上,這對養生館的忠實顧客來說可是個好消息,隻要買一袋回去,每天晚上吃一小袋就行了,比天天到城外來便宜又方便了許多。
到了年底好消息接踵而來,養生館運營半年就把本錢收了回來,明年就能淨盈利,除此之外,還有一個讓薑瑜欣喜的消息,離開兩年之久的梁毅終於要調回來了。
梁毅回來那天是個大晴天,冬日的暖陽高懸藍天上,白雲大朵大朵的,像是好吃的棉花糖,空氣中似乎都帶著甜甜的、暖暖的因子。
他推開門就看見院子裡有一個塑料搭建的小屋,裡麵似乎還有個人影在晃動。梁毅走了過去,掀起白色塑料布的一角,就看見薑瑜蹲在裡麵,在種綠油油的秧苗。可能是在塑料大棚裡呆得比較久,她的鼻尖上都冒出了細細密密的汗水,臉上還沾了一些褐色的泥,看起來像個臟兮兮的小花貓。
驟然之間看到他,薑瑜似乎沒反應過來,手裡拿著秧苗,兩隻黑葡萄一樣的眼珠子傻乎乎地望著他,一動不動。
“怎麼?傻啦?”梁毅蹲下身,用食指輕輕擦了擦她鼻尖上的泥土。
臉上的觸感提醒薑瑜,這不是夢,梁毅回來了,完好無缺地回來了,她激動地撲進了他的懷裡,驚喜地喊道:“要回來怎麼不給提前發電報給我?”
梁毅抱著她,托著她的臀將她抱出了悶熱的大棚:“想給你一個驚喜,開心嗎?”
薑瑜伸長脖子,親了一下他的臉頰,大聲說:“開心!”似乎連風聲裡都充斥著笑意。
兩個人像連體嬰兒一樣抱成一團,膩歪了半天,薑瑜忽然驚叫出來:“我的苗,看看,擠壞了,完了,完了,再不種下,肯定種不活了。”
兩人這才分開,蹲進大棚種幼苗。
梁毅調回了黎市,又往上升了一級,以後除非是很麻煩的任務,大部分時候他都不用出任務了,每周末都能按時回家。
等梁毅回來的第三個月,薑瑜就發現,自己一向非常準時的大姨媽竟然沒來。她心裡有了個猜測,可惜現在沒有驗孕棒賣,她按捺住急切的心情,等周日梁毅回來,拉著他上了醫院,做了一番檢查。
最後確定,薑瑜懷孕了,一個多月了,就是梁毅回來的第二個月就懷上了。薑瑜和梁毅欣喜若狂,他們都沒有至親,彼此都是對方最親的人,現在又共同孕育了一個小生命,從此這世界上將會有一個跟他們血脈相連的孩子,這種感覺非常奇妙。
梁毅似乎一直沒從這種興奮中回過神來,回家的路上,他逢人就說“我要做爸爸了”,搞得薑瑜都有點不好意思。不止如此,回去後,因為他怕薑瑜一個人在家沒人照顧,還去請了一個有經驗愛衛生的大嬸過來照顧薑瑜。薑瑜哭笑不得,她這才懷上一個月呢,哪需要人照顧。
不過盧主任和梁毅都擔心她一個人獨居,怕她出了什麼事都沒人知道,好說歹說,讓她答應把大嬸留下了。
開了春後,她的肚子越來越大,行動也笨拙了起來,今年的實驗也隻能暫時中斷,薑瑜安穩地養起了胎。
春天過了一半,繁花落儘,枝頭上長滿嫩嫩的綠芽時,初陽道人知道了薑瑜懷孕的消息,和莫雲道長一起來看她。
看著薑瑜已經顯懷的肚子,初陽道長有點遺憾,還是恭喜了她,然後道:“薑小友,我們今天來是要告訴你一個喜事,黎市道教協會要成立了!”
這可真是一個天大的好消息,薑瑜笑著對二人說:“恭喜你們,總算苦儘甘來了!”
莫雲道長眼眶含淚,重重地一點頭:“我就知道,郭嘉、人民遲早會還我們一個公道。我等到了,可惜莫問,莫問他當初若是不走上歧途,今日……”
“莫雲道友,你還有莫離呢,我聽說他表現良好,已經減為有期徒刑20年了?”初陽道長趕緊岔開了話題。
提起徒孫,莫雲道長收起了傷感,臉色稍霽:“那孩子是個懂事的,我上次去看他,他說要好好表現,爭取早點出來,陪我這個糟老頭子。”
薑瑜給他倒了一杯水,過了好幾分鐘,莫雲道長才收起這種傷感的情緒,看向薑瑜道:“薑小友,咱們今天來是想請你去參加黎市道教協會的成立儀式。”
“我,不大合適?”薑瑜低頭看了一眼自己的肚子說。
莫雲道長擺手:“無妨,薑小友可以以居士的身份參加,居士也是咱們的一份子,薑小友不必推辭。”
初陽道長也笑著說:“而且經過我與莫雲道友還有其他幾個道觀的道友們商量,我們一致同意,請薑小友擔任我們黎市道教協會的特彆顧問。”
薑瑜完全沒想到還有這一茬,她吃驚地望著初陽道長:“這合適嗎?”她到底不是這幾大派的人。
初陽道長無奈地說:“讓你加入咱們承運觀,觀主之位留給你,你都不要,非要嫁人現在連孩子都有了。沒辦法,咱們隻能想這個辦法留住你了。放心,平時什麼都不用你管,隻有開大會或者有特彆重要的事時你才用露麵,以後咱們黎市道教協會就是你的後盾,當然,如果我們遇到解決不了邪魔歪道,可能會勞煩薑小友出手。”
就是不加入,看著邪祟作案,她也不可能袖手旁觀,這義務於她而言,幾乎等於沒有。加入道教協會,得到了官方的認可和庇護,以後她便可以正大光明地搞封建迷信了,怎麼看都是利大於弊。
薑瑜略一猶豫就答應了:“恭敬不如從命,以後還請初陽道長和莫雲道長多多關照。”
初陽道長和莫雲道長臉上齊齊綻放出老菊花一樣的笑容:“好說,好說。這是邀請函,協會成立那天,還請薑小友早些時候過來。你的身體行動若是不方便,我們安排車子過來接你。”
“不用,我身體很好。就在承運觀舉行是,我直接坐公交過去就行了,巷子外麵有直達的公交車。”薑瑜婉拒了他們的好意,笑盈盈地把兩人送出了門。
等到初夏,籌備了大半年的黎市道教協會終於成立了。協會選舉初陽道長為會長,莫雲道長為副會長,理事若乾,除此之外還有薑瑜這個非常吸睛的特彆顧問。
薑瑜去露了個麵,見識了不少大人物,坐了一會兒就回來了。後來果然如初陽道長承諾的那樣,平時基本上勞煩不了她,等到七月初的時候,黎市隔壁市有一所學校出了人命,兩個月內連續有三個學生上吊而死,在此之前沒有一點征兆。
初陽道人懷疑是有邪物作祟,但派出去的弟子根基淺,不但沒消息邪物還被嚇得屁滾尿流的跑回來了。初陽道人知道遇上了硬茬,本來是想請薑瑜走一趟的,但薑瑜已近臨產期,大大的肚子挺得老高,看得人就害怕,他隻好打消了這個念頭。
薑瑜也不敢拿自己肚子裡的孩子開玩笑,折了幾張驅邪的符給初陽道長,讓他另擇高明去了。
進入炎夏,烈日炎炎,火辣辣的太陽炙烤著大地,黎市已經有大半個月沒下一滴雨了,氣溫一日比一日高,白天的時候,地麵滾燙,連吹過來的風都帶著熱氣。
薑瑜不敢出門,弄了幾十張降溫符屯著,整日蹲在家裡,隨著預產期的到來,她心裡也不由自主地開始焦躁起來。
最近梁毅更是每天晚上都開車回來陪她,第二天早上四點又開車回去,一天隻能睡五個小時,薑瑜心疼他太辛苦,讓他平時彆回來了。梁毅說什麼都不肯,老婆要生孩子了,不回來他哪放得下心。
薑瑜隻好由他,而且梁毅回來,雖然知道他第二天一早就會走,但還是讓薑瑜安心了許多,每天夜裡都睡得比以前都沉。
這天,可能是營裡有事,梁毅一直沒回來,等到晚上十點多的時候,薑瑜實在熬不住,關了燈,閉上眼,挨著枕頭很快就進入了夢鄉。
在夢裡,薑瑜見到了一個原主,她剛穿過來時的原主,瘦黑瘦黑的一個小姑娘。原主背著背簍上山挖野菜,天剛下過雨,山路濕滑,青苔遍地,原主一個不小心踩滑了,手裡的鐮刀飛了出去,人也跟著摔到了崖邊。
薑瑜很著急,不停地喊:“小心,小心……”
她伸出手,去抓原主,想把她拉回來,但怎麼都抓不到,薑瑜急得滿頭大汗。
“小瑜,小瑜,醒醒,做噩夢了……”不知什麼時候回來的梁毅拉亮了電燈,輕輕拍著她的背。
薑瑜幽幽轉醒,看到梁毅的時候,眸子裡還有些迷茫,似乎有些分不清今夕是何夕。
梁毅起身,給她倒了一杯溫開水,再將她扶了起來:“天氣熱,喝點水,你剛才是做噩夢了!”
薑瑜就著他的手,喝了一口水,輕輕點頭,然後手輕輕撫摸著肚子,沉默了一會兒,然後仰起臉看著梁毅:“我有種預感,我懷的是個女兒。”
現在計劃、生育,家家戶戶都隻能生一個,尤其是梁毅這種黨員,公職人員,更不能違反規定。剛實行這項製度,重男輕女的思想還沒扭轉過來,很多人生了女兒都唉聲歎氣,這還是好的,更有甚至,直接把女嬰扔掉,醫院的廁所裡經常有女嬰在啼哭。
以往,因為梁毅回來的時間不多,兩個新手父母都要不停地學習孕育孩子的各種知識,完全沒空討論孩子的性彆。今天薑瑜猛然提起這個,梁毅怕她胡思亂想,伸出左臂,攬著她的肩,半擁著她說:“女兒很好啊,隻要是你生的,不管男孩女孩都是咱們的小寶貝。我們會一起陪伴著她,愛她,把她養育成這個世界最幸福、最可愛、最聰明的孩子。”
薑瑜完全不知他的用意,她低頭看了一眼挺起的肚子,重重地點頭:“嗯,我們要讓她成為這個世界上最幸福的孩子……啊,她踢了我一下,會不會是因為她聽懂了我們的話啊?”
薑瑜指著肚子上鼓起的一團,非常驚喜。
梁毅很少看到胎動,乍然間一見,激動得差點落淚,他顫抖著手,輕輕撫摸著肚子上鼓起的那一團,小心翼翼地給孩子打招呼:“小調皮,彆折騰你媽媽了,快點出來!”
不知道是不是這句話的原因,半夜三點,薑瑜的肚子疼了起來,羊水破了,這孩子迫不及待地要與他們見麵了。
梁毅趕緊把她送去了醫院。薑瑜的身體非常好,孩子生得很快,進醫院才兩個多小時,就把孩子生下來了。
護士將皮膚紅通通還有點皺皺的小嬰兒抱到了梁毅麵前給他看了一眼,笑道:“恭喜,是個女孩。”
梁毅激動得手都不知道往哪兒放,看了孩子好幾眼,然後問道:“我愛人呢?”
“馬上就回病房了。”護士說完抱著孩子匆匆走了。
梁毅趕緊去病房等著,沒過兩分鐘,薑瑜就被推回來了,她的頭發都濕了,皮膚有點憔悴,但精神極好,見到梁毅的第一眼就問:“孩子呢?”
“是個姑娘,你等等,孩子護士一會兒就抱過來。”他剛說完,護士就把洗乾淨,包好的小嬰兒抱了過來。
梁毅趕緊站起來,顫抖著手,學著護士剛才的樣子,一手托著孩子軟軟的脖子,一直手抱著孩子的屁股,蹲下身,抱到床頭,給薑瑜看孩子。
剛出生的孩子,小臉皺皺的,並沒有想象中的那麼好看和可愛,哭起來跟奶貓叫一樣,兩隻眼睛還不怎麼睜得開。
但薑瑜看著她就滿心歡喜,這是血脈親情天生的魔力。
她伸出手,輕輕摸著孩子稚嫩的小手,問梁毅:“給孩子取名了嗎?”
梁毅搖頭:“辛苦你了,當媽媽的取。”
薑瑜看著這孩子可愛的睡顏,又想起昨晚那個奇怪的夢,頓了頓說:“就叫梁薑!”
梁毅點頭,一錘定音:“這名字好,有你,有我,就叫梁薑!”
他握住薑瑜的手,把她和孩子的手包裹在大掌中,夫妻倆相視一笑,繈褓中的嬰兒似乎感覺到了父母的喜悅,裂開嘴,露出一個天使般的純真笑容。
作者有話要說: 感謝忘川扔了1個地雷
全部完結了,感謝小天使們的支持,祝大家新年快樂,明年有緣再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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