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娘,不害怕。這位是桃林城鎮邊王府的二公子。另外兩位一個霍景睿,一個是陶貞貞。”
“貞貞?陶貞貞?”許二娘激動的走到陶貞貞麵前,“哎喲喂,你就是貞貞?是小貞貞啊?”
“嗯嗯嗯!我是陶貞貞。婆婆,您是誰啊?您怎麼會認識我?”
許二娘可高興了,“我怎麼不認識你!當年你小小的,剛出生沒奶喝,還是我跑去彆人家裡借羊奶給你煮了喝。一喝了奶你就不哭了,睡著了跟隻小豬似的。哎呀一晃十多年了,小貞貞都長成大姑娘嘍。”
這當年的話題一打開,陶貞貞可高興了。還從來沒有人誇過小時候的她。於是便拉著景睿非要許二娘給她講她小時候的事。
天邊已經有了一些亮色,霍玿柏和齊韻茗坐在後院的矮牆上,兩人靠在一塊兒娶暖。又一邊吹著這天快亮時涼風,卻不覺得有寒意。
“茗兒,這麼多年,陶林林跟你講過桃林城的事嗎?”
齊韻茗搖搖頭,“我決定從桃林城離開的時候,我就跟她說過,從今以後我與桃林城恩斷義絕。這麼多年,她每次來這裡,隻會跟我說她和孩子的一些些小事,最多三句。不過每次也是匆匆的來,匆匆的回。我也習慣了這樣的生活。”
霍玿柏的心更疼了,“對不起!這是我欠了你許久的道歉。如果當年不是因為我,你還是南院的丫鬟。你也能得到主子的特赦,和紫緋她們一樣,或是嫁人,或是回鄉。可就是因為我,你的一切都變了。最終害了你絕望的離開。我想,那時的你一定對我,對任何事都已經死了心。”
齊韻茗隻是笑了笑,努力將往事放回心底去。“紫緋現在怎麼樣了?”
“她成親了。丈夫是王府的一等侍衛。她們夫妻恩愛,育有一兒兩女。她早就不做南院的大丫鬟了。現在成了陶林林的專屬助理。隻供陶林林差譴。”
“那瀾星和瀾月呢?”
“在南院呢。瀾星是南院的副總管,瀾月是大丫鬟。她們倆還是像以前一樣形影不離。”
齊韻茗的臉上總是帶著笑意,問著所有關於桃林城的問題。可是,她卻沒有勇氣問問他的近況。不過,霍玿柏在回答了她所有的問題後,目光灼灼的看著她。
“茗兒,你可以再問最後一個問題嗎?”
“我好像想知道的已經問完了!”
“不,還有最後一個。”
“呃……是什麼?”
“我。”他握住了她的手,“你還沒有問我這些年過得好不好?有沒有想你?或是……有沒有續弦?”
“續弦?”齊韻茗愣住了。當年她離開的時候,霍玿柏的摘月園已經有了付氏母子。後來到底出了什麼事呢?為什麼他要說續弦這個詞?
是付氏過逝了嗎?還是,他一直沒有給她提過正妻的名份?
霍玿柏說道:“這些年我過得挺好。每天從巡防營回來,就開始教導景睿讀書寫字。景睿聰明,還自己學了畫畫。我認為我並不孤獨,可是不知道為什麼隻要自己一個人獨處的時候,我就特彆特彆的想你。心疼,又自責。我沒有續過弦。你離開桃林城的那一年,付氏出了事後離開了王府。我忽然覺得一個人挺好的。直到有一日,那應該是你來到皇城的第二個月給陶林林寫了一封信。我無意中看到了信,才知道原來你還活著。那一刻,我感謝上蒼的恩賜。也從那一刻開始我對生活對未來又重新有了期待。”
齊韻茗依舊努力的笑著,“那你為什麼不來找我?”
“不敢!也不能!”
“為什麼?”她的聲音已經哽咽了,可她的臉上依舊保持著微笑。
“怕又一次傷害你!怕又一次失去你!”
她笑著,然後轉過頭去,看到天邊的那一抹明亮,笑容更燦爛了,眼淚卻也不自覺的掉下來。
“二公子,我想回去!回桃林城去!跟你。”
十二年,她有了足夠的勇氣,麵對自己滿背的傷疤,和胸口長長的刀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