刺激?
好像沒什麼不同尋常的事情,況且小太子經曆過的事情,他也不知道。
真要說起來,也就隻有自己醒來時,猛地看到瑤瑤的那截皓腕,生生讓他的心活活蹦到了嗓子眼。
對素來不近女色的太子殿下來說,確實挺刺激……
可這件事他不會說的,就算是對著顧鶴軒,他也不會說。
絕不。
見太子不說話,顧鶴軒溫聲道:“殿下可不要諱疾忌醫。”
趙弘默默的看了他一眼。
顧鶴軒也貼心的不再追問。
若是下次還有這種情況才說明不是偶然,到時候再細細商討便是。
待阮瑤回來後,顧鶴軒就告辭離開,生怕晚了半步會打擾到自家殿下和阮女官獨處。
顧太醫覺得自己真是醫者父母心。
而阮瑤則是陪著趙弘用了膳後,就又看著他寫字。
旁的字都能放一放,現在主要就是寫“壽”字。
一直到阮瑤出門,趙弘已經寫了將近五十個壽字了,距離今天的一百壽的任務越來越近。
瞧著不甚好看,可頗有些進步。
待阮瑤離開,大殿下立刻雙手執筆,迅速的把剩下的五十個寫完,而後就拿出了折子和密信細看,偶爾拿筆在上麵勾畫。
可是瞧著瞧著,大殿下就覺得心裡莫名的煩躁。
待過了酉時,夕陽西下,阮瑤還未回來。
趙弘眉頭緊皺,總是朝著門外瞧,手上的東西怎麼看都看不進去,索性把還未處理完的信件重新放回盒子裡,叫了季大進來:“阮女官在何處?”
季大回道:“今日是發放月例的日子,阮女官大抵是去前殿了。”
趙弘暗自算了算,按著宮中規矩,確是今日放錢。
隻是他還是止不住擔心。
分明之前阮瑤出門,他從沒在意過,甚至巴不得阮瑤多出去走走,好給他留出空閒來處理公事,可現在不過一個時辰未見,趙弘就覺得自己心慌得緊。
想來……反正不會是自己的問題。
定是那小傻子影響的。
大殿下轉身去拿了披風,叫上季大,一道出了內殿。
而此時,阮瑤剛剛給宮人們發完月例。
這著實不是個輕省活兒。
從內局領來的錢要登記,分給東明宮各處的錢也要細細算過。
雖說並不需要阮瑤親手交到各個宮人手裡,隻需要按照定數給管事們,可這其中也要精打細算,容不得半點疏漏。
銀子會有損耗,銅板會有疏漏,總之是每個環節都要小心謹慎。
加上阮瑤常常留在內殿,出門也是跟在趙弘身邊,鮮少單獨出現,故而各處管事都想趁著這個機會好好和新任管事女官說說話。
一來二去,時間便耽擱下來。
瞧著時候不早,阮瑤怕小太子一人在殿內害怕,便隻與他們寒暄了幾句,就告辭離開。
出了殿門,她並未直接回內殿,而是準備先去趟小廚房。
剛剛讓太子寫壽字,他素來聽話,定然是認認真真寫到了現在,阮瑤覺得自己就這麼兩手空空的回去不大合適,便想著除了晚膳,還要去小廚房瞧瞧有什麼適合哄孩子……不,是哄太子的小零嘴,一並拿回去。
來喜就跟在阮瑤後麵,時不時地說兩句話,很是殷勤。
待拐過兩個彎,便到了外殿,不遠處就是小廚房了。
可就在這時,阮瑤隱約聽到了些響動。
模模糊糊的,聽不真切。
阮瑤便頓住了步子,往聲音來處走去。
待跨出宮門,外頭便是一片開闊廣場,隻在兩邊擺放著幾個儲水用的大缸。
阮瑤站得高,一眼就瞧見了在一個銅缸後麵,有個圓臉宮女正捂著臉,低著頭,身子瑟瑟發抖。
而在宮女對麵的是個太監,背對著他們,瞧不清臉。
隻能看到佝僂的身子,還有腰上彆著的白玉。
來喜便輕聲道:“那宮女叫夏兒,剛入宮不久,一直在做漿洗灑掃之類的活兒,瞧著是個膽小的,隻是那太監……我有些認不出。”
話音剛落,便聽阮瑤淡淡道:“這人,定是韋興。”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