起碼給個骨頭啃啊。
飛雪自是聽不懂他們說什麼,這會兒隻管往阮瑤腿上蹭,嘴裡發出了哼哼唧唧的聲音。
阮瑤也有些明白,這哪裡是跟自己親近,分明是饞她之前扔的肉了。
這孩子,是餓的啊。
至於眼前這位小公公所說的茹素理論,阮瑤覺得莫名,可也沒有反駁。
如今的人還是頗為迷信神佛的,或許他們根本不知道什麼典籍,可是心中終有一怕,也終有一敬。
既然把飛雪當了瑞獸,那就肯定按著瑞獸的標準來要求它。
阮女官也沒想去說破什麼,便想著回去找珍獸園的管事聊一聊,起碼給小家夥加上點帶骨頭的東西也是好的。
小太子則是瞧了瞧還黏著阮瑤不放的大白狗,沒言語,隻管靜靜的往旁邊挪了挪,而後對著小公公低聲道:“父皇既是把它帶來,隻怕過會兒就要瞧的。”
小公公聞言,趕忙對著趙弘行了一禮,而後走上前去,對著阮瑤輕聲道:“阮女官,奴才要把飛雪將軍帶走了,陛下那邊……”
阮瑤也知道他的難處,鬆開了手,瞧著小公公又拿出一截新繩子,掛在了它頸上精致的皮套裡,朝著最前麵的車架走去。
飛雪倒也沒反抗,隻是走幾步回下頭,尾巴也不搖晃了,看上去有些委屈。
更像大殿下了……
“瑤瑤,咱們走吧。”
小太子的聲音把阮瑤的注意力拉回來,她笑了笑,跟在了趙弘身邊。
因著今日在馬車上行了一路,如今已是午後,雖說年輕人不礙事,可皇帝到底是有些年紀,需要修整,而跟隨而來的幾位娘娘素來都是金尊玉貴的嬌養著的,車馬勞頓著實疲乏了些,故而這天便沒有安排其他事情,各人自行安排。
而阮瑤本以為圍獵之處住的地方也就是帳篷之類的,還專門多帶了厚厚的毛皮毯子想要隔潮,等到了地方才發現,獵場裡也是修了一座行宮的。
這行宮自然比不得皇城,大小甚至抵不上東明宮,可左右來的人不算多,貴人們皆能分到一處單獨院落。
趙弘身為儲君,卻沒有住在距離皇帝最近的地方,而是占據了行宮的一角。
偏是偏了些,但地方夠大,加上隔了一道院牆便是綠水青山,加上如今正是春暖花開時,山上百花竟放,牆內牆外的桃樹上繁花朵朵,著實相映成趣。
小太子對此很是滿意,拉著阮瑤在新院子裡來回溜達。
而他也有些自己的小心思。
與瑤瑤多瞧瞧,多看看,觀察下她喜歡什麼,回頭有了機會能出得宮來,自己就置辦一個瑤瑤喜歡的院子,多好。
阮瑤自是不清楚自家殿下的心思,可是對這裡,她確實是格外喜歡。
不單單因為美景,還因為一眼就能看到外麵的天,不是宮牆隔出來的,而是真真正正山水之間。
阮瑤自認不是個喜歡感傷的,對宮中生活她也沒什麼埋怨,可如今置身山水之間,沒了無處不在的眼線規矩,實在是自在許多,很難讓人不歡喜。
於是,阮女官走到桃花樹下後,頓住腳步,微微抬頭,伸手在花瓣上碰了碰,而後莞爾一笑。
玉骨冰肌,燦如春華。
這一幕被小太子看了個滿眼。
若是另一個他,想必能吟誦些詩句來誇一誇瑤瑤,但小太子沒看過那麼多書,也背不出什麼。
他隻知道,瑤瑤這樣很好看,很好很好看。
於是,小太子便走到了阮瑤身邊,微微低頭,聲音輕軟:“瑤瑤,這花兒好看,我想在宮裡種。”
其實宮中的花卉更為好看,光是桃花在東明宮裡就有半個院子,加上是精選出來的,盛開之時比這株好看多了。
但阮女官對自家殿下向來無有不依,便道:“奴婢記下了,走的時候定攀折一枝,回去的時候種下便是。”
小太子笑起來,清脆的應了一聲:“好。”
待夕陽西下,便要到了用晚膳的時候。
皇上派人來傳話,晚上不設宴,讓他們各自用膳,於是阮瑤便準備讓人傳膳來。
而在獵場裡,自是不能像是在東明宮裡那樣方便,膳食也是由帶來的禦廚統一做的,加上來喜在東明宮裡守著門戶,無人盯著,故而這樣入口的緊要事,阮瑤自是要自己親自去瞧才安心。
待她走後,夏兒留下守在了門口,就站在季二身邊。
兩人如今已是熟識,見麵常有話聊,無論是太子還是阮瑤都不曾管束。
季大對此也樂見其成,甚至怕自己擾了弟弟的好事,每次都是躲得遠些。
偏偏季副統領直腸子一個,根本不往旁的地方想,到現在都沒開竅。
好在夏兒頗為通透,她在知道自己心悅這人之後便格外坦蕩,平常說說笑笑,時不時的還會送些小物件過去。
瞧著小姑娘臉蛋圓圓的,年紀也小,不像是個有心思的,可她之前能周旋著逃出韋興的控製,後來能進得了東明宮,還能得了來喜和阮瑤兩位管事的賞識,自然不會是個蠢笨的。
相反,她剔透得很,也有耐心得緊。
如今細瞧著,副統領的帽子是她做的,錢袋是她縫的,之前衣裳下擺刮破了也是夏兒親手補的。
今日,夏兒懷中正踹著個新編的平安結準備送他。
之前一直沒有尋到機會,如今阮女官不在,殿下又在休息,倒是個難得的好時機。
於是小姑娘與季副統領說完了“天氣真好”、“你吃了嗎”之類的客套話後,便準備把平安結送出去。
但就在這時,夏兒看到有人進了院門。
偏挑了個阮女官不在的時候。
夏兒立刻端正了神情,把平安結塞進袖中,規矩行禮。
而後,她輕輕地抬起眼睛,很快便看清楚來人。
竟是二皇子,趙昆。網,網,大家記得收藏或牢記, .報錯章.求書找書.和書友聊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