於是便覺得困倦起來。
阮瑤見狀,便借口和阮唐有話說,起身出了門,阮父則是留在屋子裡守著楊氏。
而阮大郎則是和阮瑤在外間屋坐定,拿了茶碗擺好。
阮瑤拿出了一把鑰匙遞給阮大郎道:“這是我在京城裡尋了的房子,原本覺得大,現在瞧著爹娘也來了正好可以一家人住的。”
阮唐並沒有推拒,伸手接下,而後細細問道:“你如今是在哪個宮裡當差?”
“太子的東明宮。”
“還是宮女麼?”
“嗯,是。”
這讓阮唐鬆了口氣。
如此甚好,起碼水靈靈的妹妹沒有被豬拱了。
他這麼說自然不合適,為人臣子的,當然要忠君體國。
可是作為哥哥,作為兄長,哄著捧著養起來的妹子送進宮在他看來和把羊送進狼窩沒區彆。
誰惦記她妹妹,就算是天王老子,在做哥哥的眼裡也都是拱白菜的豬。
現在聽著還不錯,還是宮女,不是妃嬪,和皇帝沒有瓜葛,以後也能等著出宮。
至於阮瑤過得好不好,他並沒有問。
瞧著自家小妹這一身穿戴就知道衣食上沒有問題,至於宮中人心叵測,阮大郎覺得阿瑤能在他們還沒進京城就想法子出宮來尋,定然是有門路的。
多餘的話他並不問,因為就算問出了難處,他也沒法子幫忙。
阮唐能做的就是努力用功,爭個功名出來。
想到這裡,阮大郎道:“按著本朝慣例,若是能高中兩榜進士,是能求個恩典的。”
“哥哥想求什麼?”
“哥哥想求你。”在阮瑤驚訝的目光中,阮家大郎給她倒了碗茶,語帶笑意,“六年前有位進士就求過,不過他求的是女兒,
於是,阮女官沉默片刻,看向阮唐道:“哥哥,我暫時不想離宮。”
阮唐將手上的茶碗撂下,有些驚訝的道:“為什麼?”
阮瑤抿抿嘴唇,仔細地想著理由:“我信哥哥的本事,隻要肯用功,定是能有個好功名的,不過這難得的機會,哥哥總要為自己考慮才是。況且我在宮中還算過得去,也沒有出來婚嫁的打算,太子殿下溫和親善,又信任我,待我極好,我總不好撇下差事就走的。”
這話說給旁人聽,多半就信了。
可是阮唐不一樣。
他是看著小妹長大的,即使分彆了一段時間,可阮大郎依然清楚小妹的脾氣。
於是阮唐輕聲道:“你沒說實話。”
阮瑤的聲音戛然而止。
是,她沒說實話。
來來回回念叨這麼許多,其實最終的理由隻有一個。
她舍不得。
富貴榮華她不貪戀,珠環翠繞她不奢求。
但是有個人,她舍不得。
見阮瑤不語,阮唐也不追問,隻是默默地又給她倒了碗茶。
心裡卻在皺眉。
是誰把她絆在宮中?
阮唐沉默片刻,輕聲道:“無論你怎麼想,怎麼做,哥哥都站在你這邊,放心吧,爹娘那裡有我去說,隻是你若是拿不準主意,跟哥哥說說也好。”
阮瑤輕輕點頭,笑著道:“好。”
阮唐也笑起來,伸手在她臉上捏了捏。
確實是有點肉了以後手感好。
而阮瑤並不能在宮外停留太久,瞧著時候不早,她和阮唐說了些話,又去拜彆了阮父,對著睡著的娘親楊氏行了一禮,而後就準備離開了。
待出了屋子,還沒出院,就瞧見另一個人從對麵的廂房走出。
身姿挺拔,腰佩長劍,看上去英武得很。
而他穿著的衣裳阮瑤認得,乃是為官之人才會穿的常服。
阮瑤本不認識他,可是這人對著阮瑤行了一禮,阮女官趕忙側身回禮,眼睛卻是看向阮唐。
就聽阮大郎道:“這位大人是我在進京的船上偶然遇到,與我一見如故,相談甚歡,便一同住在客棧裡,也好多說說話。”
阮瑤眨眨眼睛,昂頭看著阮唐。
而後就瞧見自家哥哥一臉溫和笑意,就是眼睛裡帶了些熟悉的神采。
那是在他有所忌憚時才會有的神色。
阮女官略想了想,便發現了不對勁。
官身入京,要做的是官船,自家人想必是搭的貨船或者是普通船隻,怎麼會有武官在上頭?
而且一見如故……
武官和書生一見如故嗎?
阮瑤不動聲色,笑著道:“大人福安。”
而這時,就聽對方道:“我姓孔,孔陸,阮女官也福安。”
一句話,阮瑤就明白了。
這名字,他記得,經常給殿下遞折子的。
太子甚至常說起來孔陸大人的事情,也提過這人升了官,就要回京了。
多半跟自家同船也是太子殿下的安排。
阮瑤笑了笑,輕聲道:“原來是孔大人。”
孔陸也笑:“是,還
,一直到馬車拐了個彎沒了蹤影後才轉身回去。
他並沒有立刻去見父母,而是回了自己的房間。
在屋裡,擺著好幾口箱子。
裡麵有文房四寶,有經史子集,還有尋常家裡頭要用的物件。
阮唐細細看過,撇開那些物件不提,光說這紙墨筆硯,無一不是精品,書籍經典也都是尋常市麵上難得一見的。
竟還有幾個孤本。
送來的人便是剛剛跟阿瑤一道來的宮人,阮唐是個聰明人,自然能猜出這些東西出自哪裡。
東明宮,那位在阮瑤看來溫和仁善、在孔陸口中端方果斷的太子殿下。
阮唐把箱子蓋上,並沒有挪用,隻是盯著瞧了陣,眉頭越皺越緊。
作為半個官身,他其實不想這麼說,換成誰這麼說話都算大逆不道。
但是阮唐止不住自己的心思。
他滿腦袋就隻剩下了一句話——
我家妹妹,最是單純,竟是被狼盯上了!
另一邊,阮瑤坐著馬車準備進城,去往朗香居。
她還記著小太子的叮囑,即使知道那人是故意找了個理由讓自己出宮,可是該帶的東西還是要帶回去的。
可是還未看到京城城門,阮瑤便聽到外麵傳來兩聲悶響。
她準備挑簾觀瞧,沒曾想,還未等到她撩開車簾,便感覺到馬車猛地一晃,阮瑤一個沒穩住,直接跌坐回了軟墊上。
這是怎麼了?
阮女官本能的察覺到不對勁,立馬撩起簾子,而後就瞧見駕車的是個自己不認識的人。
在宮裡這般多時候,對於危險的警惕性是從未降低過的。
阮瑤伸手就把頭上簪著的發釵拔了下來,準備給這個陌生人來一下子。
不過在那之前,有道黑影從天而降,直接把歹人給一腳踢翻了下去,並且勒住馬車。
“籲!”
“這位爺,這位爺,小的就是一時糊塗,想要弄點錢財,實在不是……哎呦!”
“閉嘴,你個醃臢貨色還敢說話!”
阮瑤聽得出這聲音:“副統領?”
季二轉身挑起簾子,對著阮瑤笑道:“阮女官受驚了,儘管放心,我會護著女官周全……”
正說話,阮瑤突然看到倒在地上的黑衣男人想跑,她立刻道:“抓了,抓活的!”
季二的身體比腦子更快,直接跳下車,一腳飛踢又把黑衣人給踢趴下,接著利落的卸了他的下巴,又卸了他的胳膊,順便綁住腿,整套動作乾淨流暢,絲毫沒有拖泥帶水。
等他做完了才開始疑惑:“那個,阮女官,抓這個小賊,送去衙門裡嗎?”
阮瑤眉頭微蹙,輕聲道:“這人,不是個小賊。”
季二一愣:“阮女官此話何解?”
阮瑤下了馬車,走上前去,輕聲道:“劫車勒索之事時常發生,大庭廣眾之下的也有,但他能算好跟著我的宮人何時疏忽,便看得出來是早就在盯著的。既然是早就盯著,若是隻當這是個普通富庶人家的車架,那就該直接往隱蔽處逃竄,何至於往去城裡的方向跑?城門口那可是有人當值的,除非他有法子能讓守城護衛放行。”
如此安排,鬨事之處弄出動靜,又有安排,隻能是因為他早便知道這駕車的主人。
阮瑤輕聲細語:“如今這當口,可不能有一絲一毫的大意。”
季二跟著點頭,臉上露出了些許凶色。
黑衣男人發覺掩藏不住,也顧不得旁的了,胳膊被卸掉,可他很是有身功夫,剛剛不敢顯露,現在逼不得已了,便是一個鯉魚打挺,直接蹦起來,轉身就要逃竄!
季二立刻準備出手。
可在那之前,隻見阮女官伸出纖纖素手,一把拽住了黑衣男人的領口。
而後,猛地一用力,竟是將比自己還高壯的男人掄了起來,接著狠狠的摔在地上!
砰的一聲,饒是黑衣人的下巴被卸了還是發出了“啊啊”的痛呼。
阮瑤則是輕輕地揉了揉自己的肩膀,用輕柔和緩的聲音道:“跑什麼呢?不過是問幾句話罷了,可莫要跑,抓你這下可把我累壞了。”
黑衣人:……
季二:……???
作者有話要說:季二:看傻眼
黑衣人:我太難了……
被公主抱好幾次的大殿下:嗯,瑤瑤真棒
小太子:對對對!
=w=
更新,大章,優秀如我,叉腰昂頭
隔壁接檔已開的文改了個名字
《召喚玩家搞基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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