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二十八章(1 / 2)

獨寵東宮 安碧蓮 7798 字 8個月前

蘭金池設宴,是本朝慣例。

三年一次的科舉,每次也隻會出三名一甲。

而蘭金池設宴,不單單是這三位一甲的風光,更是京城內外的大喜事。

如今民風開放,便像之前狀元、榜眼、探花遊街時,兩邊常有人投花擲果,足以看出京城內的百姓對於得中進士的好奇和推崇。

這次宴席自然也是萬眾矚目。

赴宴的,不單單有三位已經得了官身的進士,還有朝內重臣,天潢貴胄。

其中,照著往年慣例,除了皇帝,便是太子為尊,並不會宴請其他皇子。

可這一次列席的卻有六皇子趙泰。

理由倒也充足,說是六殿下如今收了心思,安心學業,董皇後為了讓他勉勵自身,這才請了皇帝的意思,讓趙泰也能去蘭金池旁瞧一瞧,看一看,也算是沾沾文曲星的光,沒準兒就能開了竅。

皇帝欣然應允,還給了六殿下一幅字,讓他勤奮學業。

這話說出去,無論是大臣,還是百姓,都要讚一聲天家和睦,父慈子孝。

但有心人自然能看出其中端倪。

皇子列席本就是有違祖製,即使六皇子是嫡子,可太子還在,無論如何也輪不到他。

偏偏現在用父子親情壓著,誰都說不出一個不字。

而不少看破其中彎繞的高門大戶都在悄悄觀察著趙弘,想看看這位如今已經聲望如日中天的太子殿下會有何種應對。

結果,眾人大失所望。

趙弘既不說,也不做,哪怕被人悄無聲息的問起,也隻是淡淡的笑著,說一句:“老六確實是要多多磨練,去看看未來的三位棟梁也對他有好處。”

聽上去像是兄弟情深,細想起來則是將此事變成了讓趙泰去和三位進士一起學習為臣知道。

處處全麵,滴水不漏。

不少朝臣都對太子的肚量表示讚許,但他們心裡也清楚,這次蘭金池設宴恐怕不會像是以往那樣太平。

很快就到了日子。

這天,阮瑤天不亮就起來了,開始忙著準備赴宴之事。

自從之前挑明了莊婕妤之死的端倪,趙弘明麵上正是最開始的時候低落了陣,後來就一切如常。

可是阮女官知道,自家殿下每到了晚上就有些不安枕。

無論是大殿下還是小太子,總是夜半驚醒,直挺挺的坐起來,說自己頭疼。

阮瑤一直歇在內室的軟榻上,隻要趙弘出聲,她就會去安撫。

似乎也隻有她能讓太子的頭疼止住。

也不用多做什麼,隻要趙弘能握著她的手,他就能安眠。

或許是因為今天的蘭金池宴十分重要,阮瑤怕趙弘睡不夠,索性把軟榻搬到了床邊,縱然有床帳隔著,可兩人的手便是交握著的。

於是,整個晚上,殿下難得的沒有喊疼,到現在還在安然睡著。

這讓阮瑤鬆了口氣,出門的時候也是輕手輕腳的,沒有弄出其他響動。

等離開了內殿,她便快步朝著前麵走去。

夏兒早就得了阮瑤的消息,而且阮瑤說明了是要帶她出去的,這讓夏兒高興了一晚上。

在這深宮裡時間久了,總是難得出門。

夏兒年紀小,對宮外仍有向往,隻是平常很少說,怕惹了麻煩,但心裡總是惦記著的。

如今便是早早的就來了,這會兒正在門口守著。

聽到動靜急忙追上來,一邊走一邊小小的打哈欠,聲音都帶著些睡意模糊:“阮姐姐,可是要給殿下傳早膳了?”

阮瑤伸手撥了撥她發間的絨球:“還早呢,不著急,莫不是小夏兒餓了?”

夏兒老實點頭。

阮瑤聲音輕輕:“吃些可以,但是少喝些水,這趟出門怕是難得空閒,飲水少些也省得麻煩。”

一聽這話,夏兒心中,要出門遊玩的歡快就少了大半,神色也安穩許多:“我曉得了,阮姐姐放心,我定然不惹麻煩。”

阮瑤知道這姑娘看著活潑好動,其實向來聰慧有成算,便沒有過多叮囑,隻是溫聲問道:“說說看,今兒早上想用些什麼?”

夏兒自動將預想中的湯湯水水給剔除乾淨,認真道:“劉嬤嬤準備了三個胡餅,兩籠肉包,還有四個白糖油糕。”

阮瑤腳步頓了頓:“這是給咱們兩個預備的?”

未免多了些吧。

結果就瞧見夏兒睜著一雙水汪汪的眼睛,一臉單純無害的回道:“就我自己個兒的,劉嬤嬤想著阮姐姐往常都是和殿下一塊兒用飯,便沒準備,阮姐姐要是喜歡,我這就去找劉嬤嬤說。”

阮瑤則是盯著夏兒,過了一會兒才道:“那去和劉嬤嬤講,帶些白糖油糕,路上給殿下預備著。”

夏兒應了一聲,就一蹦一跳的去了小廚房。

阮女官便是瞧著小姑娘的背影笑,心裡則是想著,自家夏兒這飯量已經不是“還在長身體”這麼簡單的了。

顯然,當初自己要帶她回東明宮時,夏兒說他自己不好養活,並非客氣,而是真的在擔心著。

就在這時,來喜迎了上來,輕聲道:“外麵已經都安排妥帖了。”

阮瑤微微頷首,邊走邊道:“馬匹儀仗自有季統領和季副統領去看顧著,我們不用操心,這會兒隻要想著將東明宮守嚴實就好。”

“阮姐姐放心,我留在宮中,定然不讓旁人踏入宮門。”

“這次要格外警醒,不能有半點疏漏,丁卯大人也會留下,如果出了事情,你要記得和他有商有量。”

來喜聽了這話,下意識地繃緊了神經。

其實太子出門也是常事,阮瑤也常跟著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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