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十萬?”謝隱眼睛一亮,“錢什麼時候給?讓他直接給我。”
把任父任母嚇一跳,任母可不敢再把錢給兒子了,他花錢沒有節製,什麼家庭經得起他這樣花啊!再這樣下去,他們家是真的不用過了!
“你要錢乾什麼?這五十萬,不得留給你結婚用嗎?你彩禮不用出啊,辦喜宴拍婚紗照什麼的,哪裡不用錢?以後你有了孩子,還得留點錢養他吧?這錢不能給你。”
一提到錢,眾人都原形畢露,錢是好東西,這誰都知道。
謝隱笑:“那我不結婚,你把結婚用的錢給我花唄?”
任父任母怎麼可能答應?他們這一年真是被謝隱吸血吸得都快成人乾了,兒子就像是個無底洞,再多的錢也滿足不了,所以他們才把視線轉移到孫子身上,盼著兒子能趕緊結婚,家裡多個兒媳婦,也能多個人分擔,有了孩子最好,以後不用再為任晨操心了。
簡而言之,就是大號練廢了,再連夜開個小號從頭開始。
可惜謝隱不會給他們這個機會,於是最後鬨得不歡而散,任父任母能關得住女兒,卻關不住兒子,而且有謝隱在,任父想再把任曉關起來都不行,他一要關,任曉就喊哥,謝隱便出來給妹妹撐腰,氣得任父感覺自己都要得心臟病了!
晚上謝隱跟任曉在一起說話,任曉把遊駿的事情告訴了哥哥,有點奇怪:“這個人未免也太好了一點,我都說得這麼直白了,他還說沒關係,我們可以做朋友,他願意幫我在爸媽麵前說好話。”
這麼點小把戲騙得過任曉,騙不過謝隱,這遊駿,不就是那個騙了曉曉結婚,又利用曉曉侵害了墨墨,最後被曉曉殺了的男人?
他對妹妹說:“不要相信他,男人的嘴騙人的鬼,這話你沒聽說過嗎?”
“我還聽說過,男人靠得住,母豬會上樹,可哥,你也是男人啊!”
謝隱伸手揉她的腦袋:“你要是想,叫我姐也行。”
任曉被他逗樂了,“為什麼啊,我看他說話談吐什麼的都還行,不像是壞人,而且他真的在爸媽麵前幫我了,要不是他,我手機現在都拿不回來。”
謝隱:“這麼點小恩小惠就把你收買了?手機本來就是你的,不用他幫忙,爸媽最後也得給你。”
任曉不好意思地笑了笑。
她很能接收到彆人的善意,一般不會去懷疑,遊駿圖她什麼呢?他們家又沒什麼錢,她自己的工作雖然說不錯,但遊駿好幾套車房,也看不上她的工作啊!
“這種二婚老男人怎麼配得上你?他也不照照鏡子。”
任曉說:“就隻有哥你覺得我是大寶貝,其實我條件很一般。”
謝隱:“怎麼就一般了?你長得漂亮學曆高有高薪工作,善良可愛還上進,知不知道像你這樣品行的人有多難遇到?”
任曉驚呆了,她原來有這麼多優點的嗎?哥要是不說,她都不知道呢!
正好遊駿又發了消息過來,語氣還是很禮貌,但這句話卻顯得他太心急了,他居然問任曉:有沒有想過形婚?這樣既能應付催婚的爸媽,也能繼續過自己的日子,兩邊互不乾涉,其實也挺好的。
任曉湊過來看消息,說:“我以前還真有過這種想法,爸媽把我逼急了,我有時候就想找個男同形婚,這樣大家婚後各過各的。”
謝隱敲了她腦袋一下,任曉吃痛:“哥乾嘛打我。”
“我打你,是想看看你腦子裡進了多少水。”
任曉不服氣:“怎麼就進水了?這不是很完美的選擇嗎?”
謝隱問她:“你力氣大不大?”
任曉愣住:“啊?”
謝隱握拳放到她麵前,“男同性戀,他先是男人,才是同性戀,你知道男同性戀中代孕和騙婚的比例有多高嗎?如果你找的這個人他婚後想要強|奸你,逼你給他生孩子——你看到那些社會新聞了吧?妻子需要履行義務,你猜婚內強|奸算不算犯罪?如果男方有病,傳染給你,你怎麼辦?你跟男同性戀結婚,住在一起當假夫妻,洗衣服做飯誰乾?雙方父母逼婚後立刻開始逼生,你又打算怎麼處理?”
哥哥的問題一個接一個,直接把任曉問懵了,她呆滯地看著他,心裡一片發慌:“啊……”
“最最簡單的問題,曉曉,你連逼你結婚的爸媽都無法說服,他們和你血脈相連,你都不能改變他們的想法,你憑什麼保證形婚後你的權益不會受到損害?男方要是全家團結起來算計你,你的勝算又有幾分?”
說得任曉瑟瑟發抖,她想象了一下,猛地抱住哥哥胳膊:“我我我我我錯了!我再也不這麼想了!”
謝隱點點手機屏幕:“那你現在知道這個遊駿,他不懷好意了吧?非親非故的,世上哪來這樣的好人?他能從這樁婚姻中得到什麼?花五十萬彩禮,就為了幫助被家人逼婚的女同?你覺得這可能性有多大?”
任曉回答:“我覺得屬實有些離譜。”
“所以你身上一定有什麼東西是他想要的。”謝隱又敲妹妹腦袋一下,“晃晃你的大腦,彆把每個人都當成好人,被人連皮帶骨吞了,都不知道怎麼死的。”
“哥會保護我的嘛。”任曉撒嬌,“墨墨也會保護我。”
謝隱捏起她細細的胳膊,搖頭:“你這體格不行,等我跟你們去首都,你跟著我一起鍛煉。”
任曉:“……這個就不了吧。”
“大街上要是突然有一輛麵包車停在你跟前把你拖上去,怎麼辦?”謝隱問,“走在路上有個陌生男人拿著刀朝你衝,你怎麼辦?晚上加班回家晚了遇到壞人怎麼辦?有不懷好意的男同事想強迫你怎麼辦?”
這麼一聽,任曉眼前浮現出無數可怕的社會新聞,她哆嗦一下:“我學、我學。”
“太瘦了不好,彆去迎合男人的審美,他們恨不得天底下的女人都風一吹就倒,你要變得強壯,強壯起來才能得到自由,不被他人掠奪。”
任曉抱住膝蓋盯著哥哥看:“我感覺哥,你變了好多啊。”
她伸手拽拽謝隱的胡子,“就是這胡子,好難看,趕緊刮了吧。”
謝隱道:“再難看也是你哥。”
兄妹倆又說了好一會兒話,任曉覺得哥哥說得對,如果她沒有這麼瘦,力氣沒有這麼小,身上能再多一點肌肉,那麼挨父親打的時候,她就能反抗——甚至當她變得強壯,她爸都不一定敢打她,打她,不就是因為知道她打不過他、反抗不了他嗎?
小孩子會殘酷地撕去蝴蝶的翅膀,但哪個小孩子敢去招惹凶神惡煞見人就咬的流浪狗?丟顆石子他們都知道丟完就跑,欺軟怕硬才是刻在人類骨子裡的天性。
看了看自己的小胳膊,任曉發了條消息給墨墨:“等回去後,我們一起鍛煉吧!你天天在家裡坐著多不好啊!”
她倆都是典型的不愛運動選手,健身房的卡辦了等於沒辦,家裡買了跑步機現在被拿來搭衣服,還真彆說,跑步機搭衣服,好順手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