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到這句話的一瞬間,寧修愣了一下。
像是美好的幻境在眼前驟然升起, 寧修不知道是不是在做夢。
但旋即, 顧承澤的反應敲醒了他。
顧承澤停頓了一下, 揚起一個十分惡劣的笑容,說:“哦?你還真在幻想這個?”
寧修的臉色一下子垮下來了。
顧承澤看見寧修的眼神,不知為何, 心臟又密密麻麻地疼了起來。
顧承澤說:“你就是喜歡我吧, 否則怎麼會那麼主動地貼過來。”
寧修說:“我後悔了。”
聲音很輕,結合他的表情, 像是下一秒就要轉身離去一樣。
顧承澤更加用力地抓住寧修, 不讓他跑。他是來抓奸的, 他要把寧修帶回去。
顧承澤一路拉著寧修,把人扔進了後座, 然後當機立斷上了鎖。他坐在駕駛位上,回過頭來看寧修, 表情偏執又狂熱:“我沒說結束之前, 你哪裡都不準去。”
他以為寧修會竭力逃跑,沒想到寧修安安靜靜地坐在後座, 竟然還對顧承澤笑了一下。
那是一個沒有感情的假笑。
寧修說:“合約結束之前, 我哪裡都不會去。”
這是寧修僅剩的職業道德了。
顧承澤看見寧修的表情, 卻莫名心慌。他知道這句話的意思, 寧修還在做著“合約結束就解脫”的美夢。
休想。
顧承澤調轉車頭, 離開了這個地方。
車開得很快, 顧承澤幾乎是壓著最高限速行駛。他的車技狂野, 並不是穩當的類型,但也峰回路轉地到了家。
顧承澤把寧修拖出車子,寧修其實並沒有怎麼掙紮,但顧承澤還是死死地抱著他的肩膀,生怕他跑了似的。
寧修有些不方便,扭了一下,說:“我不會跑,你放開我。”
顧承澤說:“是啊,給我通報之後,開著我的車去見情人,這當然不算跑。”
盧醫生是個純正的直男,寧修聽到顧承澤這麼說,心裡覺得彆扭,辯解道:“我跟盧醫生沒有任何關係。”
顧承澤說:“沒有任何關係,你們怎麼會在一張桌子上吃飯?你們怎麼認識的?客戶……你們做過嗎,他在上麵還是你在上麵?他有小孩,你不會是當小三了吧?怎麼,我滿足不了你嗎?”
顧承澤語氣冷酷,帶著不容反駁的偏橫。
一想到寧修跟那人吃飯時溫柔平靜的樣子,顧承澤就恨不得把寧修鎖起來,不讓他見到任何人。
“你喜歡小孩?給我生一個,我會好好對他的。”
寧修說:“你瘋了!我是男人!”
顧承澤不在,寧修把人叫到家裡來。顧承澤跟寧修同居了,他還偷偷跑出去找人家。
“你不愛錢……你從我這裡拿的錢,是不是都去養他了?”顧承澤說著,把寧修帶到了浴室裡。
他打開淋浴,涼涼的水流立刻打在兩人身上。
寧修不自覺地顫抖了一下,顧承澤卻脫下了西裝,襯衫被水潤濕,勾勒出完美的肌肉曲線。
顧承澤說:“你們怎麼認識的?”
水溫漸漸升了起來,寧修沒那麼冷了,但水流讓他不想說話。
寧修越是不說話,顧承澤就越生氣。他乾脆解開領帶,把寧修的雙手捆了起來。
他隔著褲子,揉了揉寧修。寧修輕輕地“嗯”了一聲,閉著眼睛,睫毛上掛了一小滴水珠,正在微微顫動。
這幅畫麵是很美的,顧承澤脫下寧修的衣服,給人做清潔。
沐浴露滑滑的,香香的。顧承澤想到某一次,自己誇了寧修身上的味道好聞,寧修就換了沐浴露。
可現在,不是那個味道了。
顧承澤問寧修:“你之前的沐浴露,是什麼牌子的?”
寧修小聲說了個名字。
顧承澤沒聽清,耳朵貼到了寧修唇邊。
誰知道寧修竟然舔了他一下。
顧承澤全身上下每一個細胞都像是被炸開了一樣。他不再糾結沐浴露的味道,粗略給兩人洗完澡之後,就帶著寧修去了臥室。
他甚至沒來得及擦乾淨,寧修躺在床上的一瞬間,床單上就洇出一個性感的人形。
顧承澤說:“你怎麼認識他的?你不是隻跟過我嗎?”
寧修是決計不會讓顧承澤知道他的病的。於是隻能隱忍地抿了抿嘴唇,然後說:“我隻有阿澤一個男人。”
顧承澤將他死死壓著,他隻有腦袋可以動,於是抬高了腦袋,在顧承澤的下巴上親了一下。
顧承澤的眼神一下子變得危險起來。但他知道自己想要什麼,於是再次逼問:“那他是你什麼人?客戶?什麼客戶?”
寧修的手還被捆著,聽到顧承澤這麼說,乾脆從上到下,套住了顧承澤的脖子。
寧修說:“嗯,我最喜歡阿澤了。”
顧承澤一直盯著寧修的眼睛,說這句話的時候,他從那澄澈的瞳孔裡看到了自己的樣子。
隻有自己。
這句話比所有的手段都更能調動顧承澤,顧承澤暗罵一聲,也來不及如何如何了。
一夜無眠。
……
寧修累到睡著,顧承澤把人抱到浴缸裡一起泡澡。
顧承澤躺在最下麵,就讓寧修睡在他身上。寧修真的是累極了,被顧承澤這樣安置也沒有醒過來,隻是迷迷糊糊地哼了一聲。
溫熱的水溫,衝刷著身體裡的每一處疲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