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 傅恒嫡妻(11)(2 / 2)

悠閒人生[綜] 慕容六六 12054 字 4個月前

小滿笑道:“少爺,您儘管顧著少夫人吧,不用管我。”

吳悠卻是滿臉通紅,渾身的不自在,“你放我下來吧,我又沒瘸,給他們看見怪不好意思的。”

“自家丈夫背自家夫人,有什麼不好意思?”

“這……不知道的,還以為咱倆關係有多好呢!”

傅恒先是一愣,接著將吳悠朝上又背了背,“對嘍!就是要讓他們看見以為咱倆關係很好,回去你就賴不掉了。”

吳悠沒好氣道:“原來你是打著這個主意,我就說你安不了好心。”

“得了,都身體抱恙了,還不老實。你就少說兩句,我聽說揚州城好吃的特彆多,你要是安靜的,哥哥我就給你買桂花糕和包子吃。”

弘曆本來還有些擔憂,一回頭瞧見傅恒背著吳悠,頓時氣不打一處來,對近旁的李侍堯道:“嘿嘿,瞧瞧,爺這一路儘看他們兩口子卿卿我我了,爺呢,孤家寡人一個。”

李侍堯是個聰明人,知道萬歲爺平時在宮裡後宮佳麗三千,出門這麼久,身邊連個伺候的都沒有,都是男人,也能理解。尤其是眼麵前還晃蕩著這麼一對恩愛夫妻。

“爺,這揚州城啊,聽說是出了名的富庶,也是出了名的富貴溫柔鄉。咱們離杭州也近了,索性就在揚州多玩幾天。找艘畫舫,枕雨聽曲,彆有一番風味。”

弘曆笑逐顏開,“到底是文人懂風雅,像傅恒鄂敏之類的當真武夫。不過經你這麼一說,我還真覺得這揚州城裡連風都是香的。還不是一種香,有酒香氣、花香、飯食香,還有那麼一股子……女人香。”

李侍堯樂嗬嗬地隨著弘曆往前走,城中果真兩麵街邊酒樓林立、繁榮熱鬨。

“這酒樓可真多,名字也風雅。”弘曆對揚州城的富饒很是滿意,畢竟哪個帝王都樂意見得自己治理下的地區風調雨順、豐衣足食。

李侍堯左右看著,“是啊,這是夢月樓、追雲閣、飛仙樓、十裡春風……”念著念著,李侍堯的臉麵就掛不住了,這都什麼名兒?爺,怎麼聽著跟花樓似的?

弘曆皺了皺眉,“這……怎麼看起來像酒樓,聽起來怪怪的?”

傅恒背上的吳悠早就餓了,看了一圈,傅恒也好奇道:“爺,這揚州城的酒樓還挺特彆。”

弘曆尷尬笑笑,“可能吧,一個地方一個習俗。走,找個地方吃飯去。可這選哪家呢?”

站在路中央,望著兩邊的什麼十裡春風,誰都不敢往裡邁。

這時,十裡春風跑堂的小二衝他們招了招手,“幾位爺,外地來的吧?裡麵請啊!”

看著小二的打扮,挺正經的,李侍堯問道:“你這裡是正經吃飯的酒樓嗎?”

小二一甩布巾,“正經的很,就是吃飯的酒樓。”

弘曆應允道:“去坐下吧,我們這麼一大幫子,還能吃了我們不成?”

小二領著幾個人上樓,“幾位要坐梅、蘭、海棠、還是牡丹啊?”

弘曆笑笑:“小二,你們這店還真是‘十裡春風’啊!爺選蘭花兒。”

“那您跟我來。”

這酒樓視野不錯,也寬敞,布置得也很雅致。吳悠抬頭望了望,連帷幔都是粉、綠輕紗,不由對小二道:“你們這裡布置得跟姑娘閨房似的。”

小二笑盈盈道:“這位小公子這怎麼話說的?難不成您直到姑娘閨房什麼樣?我們這酒樓就是尋常裝扮,您不信,往前走幾家,這一條街都是這樣裝扮。”

吳悠也不想爭論,隻半笑不笑地跟著一起坐下了。

弘曆問道:“你們這兒有什麼菜?什麼最好吃的,都給上上。”

小二笑逐顏開,“您真有眼光,來我們揚州就得吃正經淮揚菜。整條街就是我們十裡春風最正宗了。我這就讓後廚給您做。這……除了菜,您不點個唱曲的姑娘?”

傅恒皺眉,“小二,你們這兒不就是酒樓麼?怎麼還有唱曲的?”

小二笑嘻嘻道:“您有所不知,這是本地特色。像您這打扮,一看就是往來的富商。凡是來咱們城裡落腳歇歇的,都會找個唱曲姑娘,不然都襯不上您的身份。”

弘曆淡淡冷笑,“我說怎麼從樓梯上來就聽到隔壁絲竹弦樂的,原來是這個景兒。”

“所以說,您來都來了,不入鄉隨俗一次?我給您尋兩位過來,保管您滿意。您是想聽琵琶還是笛子?要唱的還是舞的?”

李侍堯擺擺手,作勢要轟小二出去,“不便請,我們……裡頭有讀書人。”

哪知那小二根本沒有要走的意思,反而有些不屑道:“讀書人怎麼了?讀書人才好來咱們這等風雅之地啊!您想啊老爺,這一邊和友人喝著小酒,一邊看美人,多麼賞心悅目?”

弘曆忙道:“哎,本朝曆法,舉人以上讀書人和官員不能狎*妓。”

小二笑道:“這位老爺看來是從北地來的,頭一回路過咱們這兒。正是因為不能,所以才來咱們這種正經酒樓。”

弘曆漸漸明白了,故作讚同地點點頭,“這麼說,家裡不方便,明目張膽地去清*樓也不方便,來你們這兒喝酒吃飯,再聽個小曲兒,看個姑娘,十分正大光明啊?哈哈哈,聰明聰明。你們掌櫃的可真是經營有方!”心裡卻氣得不行。

“爺您過譽了,哪裡是我們掌櫃的主意?這都是我們知府盧大人的英明。盧大人說了,咱們廣陵府地處京杭大運河繁華地段,來往客商不斷,尤其是鹽商。雖是富,可不能被銅臭味所掩蓋。要雅,要大雅!什麼是雅?才子佳人、吟詩作對,這就是雅。要讓這些來往的客商,連坐下來吃飯都能聽曲、看畫、作詩。這些唱曲清倌兒,詞兒都是當地的讀書人寫的呢!”

“哦?你們盧大人這麼說。那我問你,你們這兒唱曲最有名的姑娘叫什麼?”

小二哎呦一聲,“爺,您太有眼光了,我們城裡最有名的姑娘是水玲瓏,不過玲瓏姑娘這幾日都不大方便出來。您在這待幾天?恐怕趕不上了。”

“怎麼?是生病了麼?有銀子也不行?”

“真不是我騙您,實不相瞞,玲瓏姑娘近日都在盧大人府上唱曲,這快到秋日,幾位當地的大鹽商在此商會集會,邀了盧大人喝酒吃蟹賞月聽曲呢。”

弘曆微微點頭,“好一個盧知府,真是大大的雅人,我算是開眼了。”

小二見這幾人一會兒說不點,一會兒又打聽水玲瓏,估摸著是剛來的,也不在這兒多待,便也歇了宰一刀的心思。便下去招呼其他客人去了。

待人走後,弘曆將扇子一擲,大發雷霆,“這個盧勝達,真是可惡至極!好端端的一個揚州城,都被他禍害成了什麼樣子?美名其曰風雅,其實真是大惡俗!打著風雅的名義,將整條街弄成花街柳巷一般。還在這酒樓……弄什麼暗場子,我看這種人要是不除,沒個幾年,就成大禍患了!”

高斌忙道:“揚州地處南北交彙處,十分重要。江南客商、徽州、北來的客商都會經過此地。若是按照盧知府的治理,風氣隻會越來越差不說,久而久之金陵、餘杭等地都會效仿,後患無窮。”

弘曆冷笑,“咱們就在這兒多待幾日,好好會會這個盧知府。”

高斌安排好了客棧,幾人也安頓下來。

“這小院落真不錯,跟家裡一樣。”吳悠環顧一周,又抬頭看看夕陽,天高雲淡,秋風送爽。

小滿嘟囔著道:“哪裡一樣了?這兒的屋簷低、青磚黛瓦白牆;家裡的屋簷高,金磚紅牆。”

傅恒幫著一同將行李從馬車上卸下來,笑道:“南方多雨,為了雨水能順著屋簷下來,屋簷自然低;北方到了冬日,想讓日頭多照進來,自然修得屋子高,屋簷也高,窗戶還大。不過你們看,這些院子的牆都很高,又跟金陵往南的姑蘇、浙江一代不一樣。因為揚州多鹽商,還有很多是從徽州來的徽商,所以這些院落也有徽州的特性。”

提到“鹽商”二字,弘曆深吸了一口氣,用扇子敲了一下傅恒,對其小聲道:“收拾完東西到我屋裡一趟,爺打算派你去打探打探盧勝達在揚州的所作所為。”

“是。”

高斌過來道:“這客棧所剩的房間也不多,所幸每個屋都挺寬敞,應有儘有。爺,您看?”

弘曆背著手,給傅恒使了個眼色,清了清嗓子道:“出門在外沒那麼多講究,那爺住主屋,小祿子隨身伺候,正好還有個套間,鄂敏和在套間外保護;東屋高斌一間、李侍堯一間;西邊就撥給傅恒你們兩口子了。”

吳悠驚訝地合不攏嘴,“我?和……”

傅恒硬是按下吳悠的手,“是是,將就著擠擠,爺安排得甚好。”說罷低聲湊近吳悠耳語道:“萬歲爺都跟鄂敏擠一個套間,你不跟我難不成跟鄂敏、跟高大人擠?”

說著便拉著吳悠,招呼小滿收拾東西。

進了屋,果然是個挺大的屋子,不比家裡差,隻是望著那張雕花大床吳悠犯起了愁。之前一路上傅恒和鄂敏都是貼身保護,睡在皇上屋外,輪流值守。因著第二天就趕路,也就沒那麼多講究。可沒想到現下到了這揚州城,偶遇揚州知府盧勝達作妖,皇上決心留下來幾天查查這個官的底細。

“愣著乾什麼?這麼多東西都指望小滿一個人收拾?尊貴的九夫人?”傅恒過來道。

“這……就一張床,我們倆怎麼分?”

傅恒毫不在意地開始往屋裡抱東西,“一張床怎麼了?你腰有多粗、人有多寬?還是你會來回打滾不夠你睡?”

吳悠氣得一甩手,背過身去。傅恒笑道:“哦,我知道了,你是怕你晚上跟我睡,把持不住自己。”

吳悠氣急反笑,“傅恒少爺,您還真是大言不慚。不過咱可說好了,晚上各睡各的,各自待在自己的被窩裡,手彆亂動,腳也彆亂動,咱們就背靠背睡到大天亮,這樣也挺好的。”

傅恒一笑,“本來就是如此,不然呢?你想什麼呢?你想跟我麵對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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