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 傅恒嫡妻(12)(2 / 2)

悠閒人生[綜] 慕容六六 11958 字 3個月前

吳悠一驚,“是不是喝多了?”

小滿忍不住用手扇了扇,委屈道:“爺,您去哪兒了?怎麼……這麼大脂粉味兒?”

傅恒也愣住了,趕忙在自己身上聞了聞,然後麵露尷尬地朝吳悠望望,擠出了一絲笑容,“你……這麼晚了還沒睡啊?哈哈,月色真好,賞月呢?”

打開的門,風也帶著那香味往屋裡刮,一聞這味兒,還有什麼不明白的?虧得自己剛剛還替這孫子擔憂是不是被壞人劫持了,真是杞人憂天!人家呢?不知貓在哪個富貴溫柔鄉。

“是啊,真是涼風有信秋月無邊!九爺好大的興致?既然月色如此美好,爺還回來作什麼?索性徹夜與月作伴便是!”說著,吳悠就要關上門。

傅恒搶先一步擠了進來,擋在門口,“我……說來話長,能不能彆趕我走?”

吳悠輕笑道:“呦哪兒敢啊?自然是爺您進來睡,我出去了。”

“彆介!是我錯了行不行?真不是去尋歡作樂?”傅恒拉住吳悠坐下,小聲道:“我跟皇上去找那杜盼兒打探消息去了,想從她口中套出盧勝達的話。”

一聽到是“杜盼兒”,吳悠更加氣不打一處來。

“敢情兒還是挑最好的。”

傅恒知道自己是跳進黃河也洗不清了,“我傅恒對天發誓,今晚絕對為夫人守身如玉、沒有獻身!”

吳悠順勢一推,“滾一邊兒去!誰要你為我守身?你自己身為朝廷命官、大內侍衛,應當言行檢點。到脂粉堆裡被個歌姬迷上,額娘知道了該有多失望?富察家就沒有出過這樣的人!”

傅恒連連點頭,“夫人說的對!夫人我困了,你看天也不早了,咱們是不是早些歇息?”

吳悠瞟了他一眼,輕笑道:“想歇息啊?我還想歇息呢!也不知道因為誰我等到現在!地下躺著吧。小滿,給爺鋪被子。”

傅恒傻了眼,“我睡地上?”

“忘了之前我們的約定?不是說你走你的陽關道,我過我的獨木橋麼?說我們是兄弟,或者姐妹,那哪兒有睡一塊兒的道理?”

傅恒知道自己今晚是躲不過了,隻能走一步看一步,認栽了,點點頭道:“行,地上就地上,你晚上下床彆踩著我就行。”

吳悠被氣得胃疼,直接向裡躺著歇息去了。

傅恒也不知這一夜是怎麼熬過來的,隻覺得渾身酸痛,地上多硬啊!

第二天一大早,頂著對黑眼圈去麵見弘曆。

弘曆哈哈大笑,跟鄂敏打趣道:“看看,這傅恒大人是怎麼了?昨兒晚上沒睡好!”

鄂敏也跟著笑笑,心裡卻腹誹:爺太偏心,出去喝花酒不帶我,帶著小舅子。

傅恒哭喪著臉,“爺,我今兒死活都不去了,不然沒我好日子過。”

弘曆搖搖頭,故意道:“不行,嘿嘿,爺看昨日那個杜盼兒很明顯對你比較青睞,連爺都被晾一邊了。去了一回聽個曲就夠了,作為入幕之賓還得是你。爺我……萬一被你姐姐知道了,她是會傷心的,說也不知節製。你去,還是你堪當眾任。”

“爺,我怕我今晚再去找她,就不能活著見您了?”

“怎麼了?那杜盼兒還能吃了你不成?”

“她不會,阿悠會。”

弘曆鄭重其事道:“傅恒,你是一位臣子,要對皇上儘忠。這是你的任務,不是給你挑三揀四的什麼菜,沒要你去拈花惹草,讓你給爺打探消息來著。你越早完成越不用去招惹那個杜盼兒。”

話都說到這份上了,還能怎麼著?

一連幾日都是如此。

又到了傍晚,天快黑了,小滿見夫人一天未怎麼吃,也有些心疼。“夫人,您就彆跟九爺置氣了,他也不是故意要去那種地方的。想來的確是有事兒要去辦吧!”

吳悠一拍桌子道:“辦什麼事兒要去煙花之地啊!”

“那您還說您不在乎爺?那您多少吃點兒吧,氣壞了自己不值當的。”

“我那是為他?我那是為了富察家的清譽!丟人現眼。”吳悠氣都氣飽了,對小滿道:“不吃了,換男裝出去走走。”

小滿端著碗,無奈地搖搖頭。

月色撩人,街市亮如晝。揚州城的熱鬨同京城不一樣,多了一份旖旎溫柔。

街邊的酒樓此時比白日裡還要喧鬨多了,吟詩作對聲與清甜婉轉的歌聲不絕於耳。

小滿從來沒見識過這種地方,有些緊張,“夫……少爺,咱們回去吧。”

吳悠作為現代人,酒吧也不是沒見識過,況且古代人含蓄,這種情形充其量也就是清吧的架勢。

“呦,兩位小爺裡麵請,瞧著麵生,新來的吧?”

吳悠直接亮出了一個銀元寶,“少廢話,叫你們頭牌杜盼兒下來。”

站門口的皮條兒知道來大客人了,趕忙喊來了鴇母,鴇母聽說有富貴公子來,喜盈盈地迎了上來,剛要開口,眼睛順勢這麼一瞟,就給認了出來有些不屑的輕哼道:“兩位小姐,這裡不是你們來的地兒,要玩兒回家玩兒去。”

小滿沒想到被認出來了,有些尷尬又擔心。

吳悠卻依舊麵不改色,“我說我找杜盼兒唱曲,銀子不是問題。”

“我也不是什麼錢都收的。你也聽說過,我們盼兒姑娘如今有了名氣,不是什麼人都接。說實在的,有時候想接什麼客,連我這個當娘的都做不了主。唉,真是女兒大了不由娘!”鴇母故作姿態,吳悠卻不由分說就往上走。

鴇母見攔不住了,忙說:“快拉她下來,準是哪個人家的大婆來抓丈夫回去了!”

“姓傅的,你給我出來!傅九,傅老九!”

一通嚷嚷與橫衝直撞,傅恒還真從一個房間裡急匆匆跑了出來,一見到吳悠臉色都變了,身邊還站著一個清麗絕倫的美人,目光高傲又疏離地打量著她。

傅恒麵露尷尬,“你……你怎麼來了?不是讓你在家待著嗎?我……我有正事,你先回去。”

“什麼正事要在這種地方摟著女人談?”

聽到這種話,杜盼兒十分清高地冷笑了一聲,彆過臉去,“要鬨你們回去鬨,不過傅公子這麼才情的人,與你聊不來,也是常理。”

吳悠惱羞成怒,“你……你還告訴她這些?虧得我千裡迢迢陪你來揚州進貨,你倒好!我回去告訴爹去,和離得了!”

傅恒一看頓時急了,忙要追上去,小滿也沒想到自家爺竟然會這樣,“爺,小滿看錯你了,回去就告訴老太太去。”

“盼兒姑娘,實在對不住,我……我先回去了。改日再相見,莫要牽掛。”傅恒邊對杜盼兒說,邊急匆匆地追去。

這種大鬨的場麵鴇母也不是第一次見過了,歎了口氣,“何必呢?男人不就都這個毛病麼?跟個母夜叉似的,誰能受得了?我說盼兒啊,你可彆……”

話還沒說完,杜盼兒便關上了門。

不多會,隔壁進來個人。

“什麼人?”

杜盼兒輕蔑一笑,“一個俗人?你多慮了,他就是一個外地來的客商,自詡長得不錯又有幾分才學,恃才傲物的。其實俗不可耐,在他那凶悍的夫人麵前直接就露了原形。”

來人的手上戴著扳指,倒了一杯茶,慢條斯理地喝了一口,“小心些總沒錯。京城的劉尚書派人傳話,說不日皇上微服私訪到浙江,讓我們江南的事情都停一停。最近不要招惹些莫名其妙的客人,就不要拋頭露麵了。”

杜盼兒麵無表情地應道:“知道了。”心裡卻不無失望,原以為那位傅公子是個不尋常的,沒想到也是那麼俗不可耐,家中也有了妻室,還是那麼一個妻室。

二人一路打鬨回了客棧,小滿勸了一路。

到了院子,傅恒直奔弘曆處,“爺,你交代我的事,我都辦妥了。”

“察覺出什麼來?”

“盧勝達同鹽商往來密切,臣還疑心有京城的某位大人。我看到一把扇子,之前在宮裡您那兒見過,應該是禦賜之物。是那把雛雞花下圖,有您的題字,您的字我不會看錯。”

弘曆點點頭,“這是我之前賜給盧勝達的。他在京城時候也是詩詞歌賦樣樣精通,說話會討巧,當時爺也是一時興起,跟他對對子輸了,隨手就賞給了他。哼哼,沒想到他膽子這麼大,竟然將禦賜之物給了歌姬。對了,你不會讓那個杜盼兒察覺出什麼吧?”

“不會,至少剛剛我在她麵前同我夫人打鬨了一番,她應該不會再有什麼懷疑。”

“那樣就好,行了,你可以歇一歇了,接下來的事我讓察紮爾他們去辦。”

傅恒苦笑:憑什麼前頭苦差事我,後頭立功就給彆人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