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 傅恒嫡妻(17)(1 / 2)

悠閒人生[綜] 慕容六六 8380 字 4個月前

最後, 經過吉官、小滿等人的討論, 一致同意讓吳悠以“人淡如菊”的形象首次出現在各個官太太麵前。

理由是:言多必失。不論是平易近人型,還是溫柔賢惠型, 都容易給人造成好說話的印象,從而今後更多登門拜訪;而高冷型, 又會讓人覺得傅恒的家眷傲氣,萬一其他幾個夫人回去跟夫君一說, 互相之間再一抱團,都不配合傅恒,對傅恒在山西做事不好。

小滿特意給吳悠梳了個恬靜簡單的發髻,又簪了一朵絨花在鬢邊,一身淡青色旗裝外罩纏枝玉蘭紋比甲, 腕上隻戴了一個白玉鐲。這一身這麼一搭配, 果然素淨淡雅。偏生吳悠是個五官長得明豔的, 穿上這身又不至於太素淡了。

幾個官夫人雖然也打聽到這位傅恒夫人瓜爾佳氏是京城出了名的美人, 可待吳悠出來後,還是都在心裡著實讚歎了一把:這腰身、這臉蛋、這氣韻, 巡撫大人一直沒有子嗣也不納妾,也不難理解了。

就算這是位母夜叉,長成這樣也可以忍忍了呀!

望著這些官夫人臉上驚訝的神色, 吳悠心中頗為得意。本來在景明苑一個人撒歡慣了, 還挺擔憂自己會不會裝白蓮花裝不出來,現在看來,自己演技還不錯。

麵對這麼樣一個陶瓷般的畫中美人兒, 一個個官太太反而不知該如何開口了。

劉知州的夫人平時是這個圈子裡最活躍的一個,此時此刻各人都紛紛把目光投向了她,指望著她先開口帶動帶動氣氛。

劉夫人一咬牙,笑盈盈地對吳悠道:“這茶可真是香,得是一品西湖龍井吧?”

“不是。”吳悠淡淡地笑笑,也揭開杯蓋子喝了一口。

眾人都等著她接下來去解釋這茶的來源,這也是屬於剛認識的人待在一塊兒,一個比較常見的寒暄開端。哪知道等了一陣,那杯子裡的茶都見底了,也不見吳悠接下話頭去聊。那劉夫人臉色都變綠了。

總之不論彆人問什麼,吳悠都是兩個字“都好”,“可以”、“不錯”、“嗯哼”。一來二去的,幾個夫人如坐針氈,聊了不到一個時辰就起身告辭走了。

吳悠心想,大概從今往後她們都不太想來了吧。

“小滿,給我在水榭擺一張桌子,夫人我下午要作畫。”

“好嘞!”

悠閒日子還沒過一個時辰,門房的人就匆匆跑過來回稟了,“夫人夫人!上午那位劉知州夫人又來了。”

“什麼?”吳悠驚地一筆頓在宣紙上,暈開一個墨點。吳悠深深地皺起眉,這個劉夫人還真是鍥而不舍,經過上午那麼尷尬的聊天境地,竟然還有勇氣登門拜訪,也是勇氣可嘉。

稱病吧,上午還好好兒的,下午就病了,未免太明顯。說不在吧,自己明擺著哪兒都不去,在山西連個朋友都沒有,這也說不過去。

再三思量了片刻,吳悠還是決定硬著頭皮再見一次,大不了還是上午用的那些招兒唄!

等見到劉夫人之後,吳悠才發覺是自己把事情想得簡單了。這回劉夫人倒是一個人來的,可卻隨身帶來了一個小匣子,匣子打開後,裡頭擺了一支碧綠碧綠的翡翠簪子,那簪子通體翠綠,花卻是白玉雕的杜鵑花,花蕊是紅寶石,花萼是金子托的,便是在京城富察家的庫房,吳悠也沒見過做工這樣精致的好東西;匣子第二層,是一條紅寶石項鏈,西洋工藝,中間那顆紅寶石大得如鴿子蛋。

吳悠眼都快看直了,要不是身邊的吉官悄聲提醒,要淡如菊,恐怕早就臉上堆笑成一朵花了。

劉夫人不愧是個交際圈裡的人精,從吳悠一開始波瀾不驚的臉上,還是迅速捕捉到了一絲動容。有動容就說明心裡喜歡,甚至渴望。要是真的為人正直,看到這些東西恐怕早就翻臉生氣,送客了。

吳悠有些不悅地挑挑眉,淡淡開口道:“劉夫人這是什麼意思?”

劉夫人眯起眼睛,笑道:“您看您初次來到山西,按理說我再就該來拜訪您。可一直聽說您水土不服,身子不適,便也沒好來打擾您。我家官人以後還要靠傅恒大人多提點……”

吳悠深吸了一口氣,“提點不提點的,我也做不了主。您要說這個話,還是讓劉大人自己去跟傅恒說吧,我一個婦道人家跟他說不著。”

劉夫人愣了愣,麵子上有些過意不去,心裡卻有了考量:看來這位傅恒夫人不是不喜歡,而是裝作不喜歡金銀珠寶。跟自己中午回去後,跟夫君合計的差不多。這位傅恒大人,明麵上是皇上的小舅子,皇後不同於貴妃,地位擺在這兒,不需要暗地裡結黨營私,為自己壯大勢力,最重要的是不能被人抓住小辮子。所以他是不敢明著收受賄賂,行方便的。這才壓著自己夫人讓她不要跟山西城裡的官夫人來往。

這樣的話,像上午那種幾個人一起探望的局麵就不合適了,當著那麼多人的麵,她自然不會好意思開口。隻能暗地裡進行,今天下午,劉夫人過來,帶著看似不起眼其實很貴重的東西,其實是來試探試探吳悠的。這麼一試探,果然試探出了門道。

劉夫人是個有眼色的,既然看出了吳悠有貪財本性,並非誌雅高潔到不近一切金銀財寶之士,那目的就達到了。至於收不收今天的禮,那並不重要。隻要誘惑開得夠大,就一定能撬開嘴。想到這裡,劉夫人便趕忙收起了匣子,起身對吳悠致歉。

吳悠也輕哼一聲,十分不悅地跟劉夫人寒暄告彆,連話都不稀得多說。

待送走了劉夫人以後,吉官冷笑一聲,撇了撇嘴,“這個劉夫人也真是的,把我們當做沒見過好東西的鄉下人了?竟然來給您送禮,哪兒有這樣厚顏之人?依我看,往後她再來,咱們乾脆都稱病不見算了。這樣幾次,她也就不來了。”

吉官的話,並未引起吳悠多大反應,額頭卻起了一層冷汗,因為劉夫人走後,她忽然意識到自己可能是說錯話、做錯事了。錯就錯在剛剛劉夫人把那支簪子打開時,自己是先愣了幾秒,才流露出厭惡與生氣,而不是第一時間表現出來。這個劉夫人很明顯就是來試探自己的,不然被她拒絕後,就應該是麵露尷尬與羞憤,而不是一副了然於胸、心滿意足的樣子。

吳悠趕忙對吉官道:“快叫朗明去叫老爺回來,就說我有急事要同他商量。”

吉官很少見自家夫人這般著急,不過既然吩咐了,她也不多問,趕緊去叫了朗明過來。一炷香的功夫,傅恒便從巡撫衙門回來了。

聽了她的話,傅恒也沉默了,思忖了良久。

“你說的很有道理,剛剛那個劉夫人一定是來試探你的。”

得到了印證,吳悠泄氣,又有些慚愧,“我……不是真那麼財迷,就是乍看到那種東西吧。你不知道,那兩樣東西的確做得很精致。”

聽到平時張牙舞爪、神采奕奕的小妻子,這會子像個做錯了事的小姑娘,磕磕巴巴地解釋,傅恒有些好笑又有些心疼地摸摸她的頭,安慰道:“你也莫要自責了,人都有私欲貪念,一時之間沒控製住也是人之常情。畢竟都不是聖人。”

“那現在該怎麼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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