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 傅恒嫡妻(18)(1 / 2)

悠閒人生[綜] 慕容六六 8829 字 3個月前

吳悠一路心急如焚。是她和傅恒太大意了, 早就應該提防著劉康他們。這些人做慣了狠事,為了不暴露自己貪贓枉法的事實,還有什麼是做不出來的?就算是皇帝的小舅子又如何?此時天高皇帝遠, 在荒郊野外弄死個把人根本不是什麼難事。

儘管剛開始的時候,兩個人有很深的芥蒂和齟齬, 其中也不乏彼此間固有成見加上旁人挑撥離間造成的誤會。可通過這麼長時間的朝夕相處,那些誤會也一個個解開、成見也在漸漸消除。旁的不說, 傅恒身為一個臣子, 對大清、對百姓確實是有一顆赤子之心。不然也不會以身犯險, 去搜集罪證。

“夫人您慢著些!”朗明也是快馬加鞭。他是萬分後悔早晨爺出門時,自己沒有堅持跟著。爺的下落暫且不知, 若是少夫人有個三長兩短,就更是雪上加霜了。

“慢?再慢傅恒就沒命了!”吳悠學會騎馬的日子不長,騎馬的次數也不算多。此時卻是跑得比朗明還快。

望著前頭馬上的紅披風, 朗明心生感慨, 還是頭一回看到這位夫人如此心急自家少爺,若是此時也能看到這一幕,不知心裡是什麼滋味。

“駕!”朗明一邊驅使馬兒快跑,一邊心裡想道,若是爺此次平安無事,自己一定要將少夫人對他流露出來的擔心一五一十地跟爺說了。

“夫人!夫人!”朗明驚喜大喊, “快停下,那不就是爺麼?”

吳悠光顧著往前趕,聽到朗明衝自己大喊, 差點連馬韁繩都沒來得及勒住。

“九爺!九爺!”朗明朝道路邊的草叢揮揮手中的韁繩,吳悠也順著看去,定睛一瞧,果然是傅恒。

於是幾人趕忙調轉碼頭向那邊奔去。吳悠下了馬,一甩韁繩,差點抽在傅恒的身上,不自覺就帶了哭音,“要死啊!怎麼躲到這兒來了?我還以為……”

“還以為你要當小寡婦了?”傅恒笑道。

吳悠卻是毫不客氣地重重一拳揍在傅恒肩頭,“就沒個正經的時候!”

傅恒也不躲閃,生生吃了她這一拳,雖是下手很重,傅恒心裡卻頗感欣慰,“我怎麼舍得讓你這麼俏的小娘子當寡婦?帶著萬貫家財嫁過來,這兩年還搜刮了我不少金銀財寶,你要是嫁人,那不便宜了後來者了麼?”

這時候朗明牽著馬走過來道:“爺,您就彆打趣夫人了。這我得說句公道話,您可不知夫人得知您可能有危險,這一路上的心急如焚。可見夫人平時隻是嘴上說說,心裡是有爺您的。”

傅恒一把拉過吳悠攬進懷裡,吳悠卻羞紅了臉,想要掙脫,“這麼多人看著呢!”

“怕什麼!自己夫君摟自己夫人,又不是彆人家的夫人,犯法嗎?再說了,他們都是我的下屬,誰要是出去亂說,下個月月錢不發了!”

“那我呢?我看見了,是不是該給我點封口費啊?”話說著,從傅恒身後走過來一個人。吳悠這時才驚訝的發覺,傅恒不是一人待在這兒,剛剛隱約是有兩個身影似的,隻是自己太著急了,看到傅恒又心裡大石頭落地,根本沒顧上看身後那人是誰。

這麼一見,吳悠先是愣了一下,待看清來人的長相,吳悠才驚喜道:“七哥!怎麼是你啊?你怎麼蓄上胡子了!”

傅恒也啞然失笑,“是吧?我剛剛看到七哥時,也差點沒認出來,還以為是遇上山匪了呢。”

傅玉背著手笑道,“那你遇上的可真是一個有情有義的‘山匪’,幫你擺脫了殺手。”傅玉離家之前,是九個兄弟裡最溫文儒雅的一個,最喜穿一身月白色直綴,總是玉佩不離身,簫不離手。沒想到雲遊四海了一圈,竟是成了這般模樣。倒也說不上邋遢,卻是多了一分瀟灑不羈。

“對了,你們怎麼知道我遇上了對我痛下殺手的人?”傅恒好奇地問道。

吳悠道:“說來話長,是海榮告訴我的,一開始跟他說理,他不聽;後來我以利益以誘之,他終於心動了,也想給自己留一個後手。所以才告訴我你可能會遇到埋伏。我猜,他們之前就已經覺察出一些不妙來,你動了他們太多的利益。”

傅玉微微頷首,“能對你這個皇後娘娘的親弟弟下手,看來他們的確是急眼了。動你的人,不會是京城的人,那些人拎得清分量,全都得仰仗著皇上過活,怎麼敢動皇家的人?可地方上的小官就不一樣了,做這種事本來就是起了貪念,在一方山水作威作福慣了,儼然土皇帝。你來了,就是斷了他們的財路。這些人光腳的不怕穿鞋的,索性一不做二不休,殺了你一了百了。春和啊春和,這回你可得好好謝謝我!”

和傅玉料想的差不多,派出殺手的的確是地方上的官員,與煤窯富商陸家相互勾結。動了煤窯本就動了他們的利益,沒想到傅恒還查到了金礦。那事情就很大了。私采金礦入自己腰包,而不是上交朝廷,弄不好就是謀反的罪名。

傅玉接著道:“依我看,你們不能回去。現在回去就是送死。他們能在路上涉埋伏殺你,照樣能在半夜三更潛入巡撫府。咱們不如就此失蹤,讓他們先慌上一慌。堂堂朝廷從二品大員丟了,也夠他們狗咬狗慌上一陣子了。”

“那皇上那邊?”傅恒遲疑了。

“皇上那邊你們也就這麼報,就是要讓皇上知道這些人到底有都大膽子,多麼無法無天。不然你這死裡逃生的,皇上還以為你不痛不癢在這兒辦案子呢。這種案子,可不是偷雞摸狗的小案子,光憑借你一己之力難以徹底瓦解劉康的勢力。若是讓他獲得了苟延殘喘的機會,隻怕反過來會咬你一大口。你就聽我的,跟我走吧。”傅玉拍了拍傅恒的肩膀。傅恒在家中就一向信服這個七哥,自然也是點了點頭。

“那……阿悠呢?”

傅玉聞言,笑道:“自然是一起帶上。不然留著她在府裡更危險,容易被對方劫持做人質。到時候你投鼠忌器,就更不好辦了。現在這樣,傅恒阿悠跟我走,朗明你帶著暗衛回去,裝作找不到老爺夫人的樣子。”

朗明哭笑不得,“哎呦喂我的七爺,你們都走了,留下我一人,那萬一他們要殺人,豈不是隻剩我了?”

傅恒啐道:“你把你自己想得太重要了,就你這點小卒子,人家根本不拿正眼瞧你。”

朗明聽完這句話更鬱悶了,合著萬一人家綁架了自己,九爺他們壓根就不會來贖是吧?

傅恒看出了他的心思,笑道:“行了,放心吧,萬一你被抓了,我傾家蕩產也贖回你。這趟你跟著我辛苦了,等事情辦完了,我跟夫人求個情,把吉官說給你。”

朗明頓時喜出望外,“九爺此話當真?”

傅恒瞟了眼吳悠,跟朗明做了個勢在必得的手勢。朗明大喜,“九爺,朗明在此先謝過您了!”

傅恒按照傅玉的主意,吩咐了一番暗衛,又跟朗明做了些交代,便帶著吳悠騎上馬,跟著傅玉走了。

傅玉帶著傅恒走的是小道。

吳悠驚奇,“七哥,你怎麼會在這裡?你不是一路向南,去遊山玩水了嗎?”

傅玉笑了笑,“是啊,這一路上不就認識了很多江湖上的朋友。他們有的人雖為草寇,卻重情重義,與我性情相投,也幫了我不少忙。這次我本是要去西安,沿著一路往西,去沙漠走走。結果一路上看到了不少難民,一開始我還以為有旱災、蝗災、瘟疫之類。結果一打聽才知道,他們有很多都是老弱婦孺,家裡的青壯年都去煤窯挖煤了,全都活不見人、死不見屍。那一個鎮子眼睜睜都快空了。

可巧我一位江湖上的朋友,他家本就是這鎮上的,得知不少鎮上的老鄉都平白不見,料定其中有蹊蹺。果不其然,這個地方的知州、同知、知府……等官員竟然和本地的一些富商勾結,去私自開采煤礦,更過分的是,他們去年年底在一座山頭發現了金礦。於是便讓這些人去挖,但是又怕走漏風聲,隻好在挖完金子後殺人滅口。簡直是喪心病狂。也是天意,今天路過的時候,正好就遇上了有人要殺九弟。”

“那還是真是多謝七哥了。”

傅玉看了看吳悠,“怎麼?你們兩口子都已經外放出來了,瞧著剛才的意思,還鬨彆扭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