岑歲撒腿就往樓下跑。
結果陸宴遲更眼疾手快,拉住她的胳膊,輕鬆地把她給扯了回來。抓著她的那隻手沒收回,就保持著這麼個姿勢拉著她上樓。
就這麼被他拉著,岑歲非常憋屈:“你就不能鬆手嗎?”
他說話時嗓音裡帶著淺淺的笑意,懶散又吊兒郎當的:“那你跑什麼?”
“……”岑歲掙紮著,“我舅舅叫我回家吃飯。”
陸宴遲勾了勾唇,“那你不應該往樓上走嗎?怎麼往樓下去了?”
岑歲改口,“塵墨哥說有事找我。”
陸宴遲眉眼低垂,“是嗎?”
這個理由似乎管用,岑歲眉間一喜,亟不可待地說:“對的,塵墨哥有事找我,好像是特彆重要的急事來著,我要是去晚了,可能會發生命案。”
陸宴遲勾了下唇,拉長尾音,慢條斯理地說:“正好我也要找他談點事,既然你也要去找他,我們一起過去。”
“……”
眼見著陸宴遲就要拉著她往樓下走,岑歲急忙叫住他,“我突然覺得,可以晚點再去找塵墨哥,我們先吃蛋糕比較好。”
陸宴遲:“不是有急事嗎?”
“沒關係的。”
“去晚了,可能會發生命案?”
岑歲麵不改色地說:“沒關係的,他買個複活甲還能再活一下。”
“……”
冬天的天黑得尤其快。
還不到五點,夜晚就拉開了帷幕。
岑歲進屋之後開始找借口,“你餓了嗎?我好餓啊,要不我們先吃晚飯怎麼樣?”
陸宴遲想起來白天陸聽音提過來的東西裡還有陸太太特意包的餃子,於是說:“冰箱裡有鮮蝦水餃,吃嗎?”
岑歲驚訝不已:“鮮蝦水餃?”
“嗯,”陸宴遲問她,“吃嗎?”
岑歲點頭:“好啊。”
岑歲轉身就進了廚房,她在冰箱前站定,漫不經心地抬眸,就看到冰箱門裡多了一個高大修長的身影。
她回身:“你怎麼進來了?”
他低著頭,錯過她打開冰箱門,心不在焉地“嗯”了聲,嗓音略沉:“煮水餃。”
岑歲眨了下眼:“你煮嗎?”
陸宴遲:“嗯。”
岑歲一直跟著他,嘀咕著:“其實我煮也行。”
陸宴遲卻已經往鍋裡接水,他趕她出去,不容置喙道:“行了,出去外麵等著吧。”
煮碗餛飩並不需要太久,這期間岑歲一直和函數對話。
岑歲:“你說我待會要用什麼借口?”
函數低頭認真地吃著貓飯,眼皮都沒抬一下。
岑歲想了想,“我就說不關我的事,都是床先動的手,你覺得行嗎?”
函數還是一副不為所動的模樣。
“不行,”岑歲又自我否定,“這樣會顯得他的床不是什麼正經的床,不好。”
函數仍舊興致勃勃地吃著飯。
岑歲戳了戳它的耳朵,忽地埋怨起它來:“你當時為什麼不在房間裡,要不然我就可以說是你先動的手,是你讓我上床睡覺的。”
函數伸出爪子拍開岑歲的手,慢騰騰地挪了挪位置。
岑歲伸手還想戳它的耳朵,函數又躲開,一幅“你這個臭婆娘知不知道什麼叫做人畜有彆”的表情。
岑歲默默地歎了一口氣。
沒多久,陸宴遲就端了兩碗餛飩出來,他看了眼客廳裡和函數麵對麵蹲著的岑歲,眼角微彎,語氣慵懶道:“你的晚飯在這裡,彆去搶它的。”
“……”
“它吃個飯也不容易。”
岑歲起身往這邊走,心情有些不痛快:“我看著像是會和函數搶吃的嗎?”
“嗯?”陸宴遲幫她把椅子拉開,好脾氣地和她道歉,聲音裡卻沒半點歉意,悠悠然地:“是我看錯了,不好意思,我給你道歉。”
岑歲很勉強地接受:“那我原諒你了。”
飯後,岑歲吃的有點撐,坐在椅子上不太想動彈。
陸宴遲洗完碗之後,就在她的對麵坐下。
安靜的室內,餐桌上的燈泛著冷光。
陸宴遲臉上沒什麼表情,顯得格外的疏離又冷淡,他慢條斯理地抽了張紙擦著手,垂著的眉眼掀起,對上她緊張萬分的表情之後,他的眼裡染上一絲閒散的笑意。
他琢磨了下,說:“我有個朋友,他突然遇到了一件棘手的事情。”
岑歲懸在半空中的心墜回原地,她還以為他是來質問白天的事情,結果沒想到他是來和她說彆的事的,她整個人鬆懈下來。
但隨之又緊繃著神經,警惕地問:“男朋友還是女朋友啊?”
“……”陸宴遲輕咳了下,桃花眼揚起,“男的吧。”
岑歲很謹慎:“為什麼要加個‘吧’?”
陸宴遲的聲音一頓,還沒開口,就聽到她小心翼翼地接過話茬,自覺自發地補充著,“難道他是女裝大佬、大吊萌妹?所以不太方便用男朋友這個詞?”
陸宴遲:“……”
作者有話要說: 陸宴遲:我他嗎到底為啥無中生友?
陸聽音:是的我哥哥就是女裝大佬,大吊萌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