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建軍皺著眉,不滿著說:“就那麼幾件衣服你自己曬著得了,叫我乾嘛?”
向琴輕飄飄地睨了他一眼,聲音裡聽不出什麼情緒,卻莫名有種威脅感:“你吃完飯想不想出去下棋?”
“來了,”孟建軍立刻過去陽台,“曬衣服這種粗活還是我來乾比較好。”
到了陽台。
向琴把昨天曬著的衣服收下,孟建軍把剛洗好的衣服曬上去。他把衣服掛在衣架上時,目光無意識地往邊上掃去,突然定格在某處。
見他不動了,向琴催他:“發什麼愣,趕緊曬衣服,曬完衣服就吃飯了。”
孟建軍用手肘碰了碰向琴,“你有沒有覺得小陸家掛著的這件衣服很眼熟?昨天紅豆好像就是穿這件衣服的。”
聞言,向琴也看了過去,“紅豆好像也有這麼件襯衫。”
又覺得那個想法很荒唐,孟建軍自我否定道:“應該是小陸女朋友的衣服吧,你仔細看,那衣服應該和咱紅豆的衣服有點區彆的。”
向琴盯了半天也沒看出區彆來:“哪兒有區彆?”
安靜了幾秒。
“質感,”孟建軍語氣很篤定,像是在公布數學題的正確答案似的,說,“這件衣服的質感明顯沒有咱們紅豆的那件好。”
向琴:“……嗯。”
然而下一秒。
孟建軍和向琴就看到有人出現在陽台上。
那人沒有發現他們的存在,把晾衣杆降了下來,她拿下那件孟建軍和向琴討論了半天的衣服,之後,便把衣杆重新升了上去。
她不經意地往前瞥了眼。
一瞬間。
空氣仿佛凝固住了。
向琴猶豫著說:“小陸女朋友長得和咱家紅豆好像也挺像的?”
孟建軍像是不敢置信眼前看到的這幕,不斷地反駁否認:“那還是有差彆的,咱家紅豆好像是沒有劉海的吧?紅豆有劉海嗎?”
“有劉海。”
“哦。”孟建軍平靜道,“那這個人和咱家紅豆長得確實挺像。”
坐在客廳裡全程聽著孟建軍和向琴對話的孟微雨怔住原地,手裡的蘋果“撲通”一下掉在了地上,她哆哆嗦嗦地拿起手機給岑歲發消息。
孟微雨:【姐,你還活著嗎?】
此刻的岑歲。
她麵容僵硬地對著陽台處的兩個人,一動不動地站在陽台裡。注意到她的不對勁,陸宴遲從客廳裡走了過來,他低下頭,動作親昵地揉了揉她的頭發,問道:“衣服還沒乾嗎?”
岑歲的視線往陸宴遲身上瞟,她的神情裡,帶著絕望。正在此時,陽台窗戶被人敲響,岑歲緊張的把手上的衣服都給扔在地上。
她下意識地咽了咽口水。
陸宴遲彎下身子把衣服撿了起來,他鎮定自若地朝對麵孟建軍和向琴點了點頭,當做打招呼,隨即拉著岑歲離開陽台。
-
十分鐘後。
孟家客廳裡。
陸宴遲坐在單人沙發上,孟建軍和向琴坐在一側,岑歲和孟微雨站在邊上。
孟建軍仍舊是一副笑眯眯的傻白甜表情,他給陸宴遲倒了杯水:“小陸啊,我記得我之前問過你是不是有女朋友了,是吧?”
陸宴遲:“對的。”
孟建軍:“你那時候可沒和我說,你的女朋友是紅豆。”
陸宴遲看了岑歲一眼,語氣裡充滿歉意:“抱歉,孟教授,我們原本是想等時機更成熟些再告訴您的。”
“要多成熟?”孟建軍笑著,“總不可能瓜熟蒂落的時候吧?”
他話裡的暗示意味十足。
岑歲有些急了,忍不住打斷:“舅舅,我們沒有這個想法。”
“要不是今天被我發現,”跟沒聽到她的話似的,孟建軍的目光一直定在陸宴遲的身上,語氣和藹,“原來我隔壁住著的小陸傳聞中的女朋友是我的外甥女,原來我外甥女這段時間經常待在家,是因為隔壁的那個男人——你們還準備瞞我多久?”
聽到這話,岑歲不敢吭聲了。
“我之前還在想,到底是哪家閨女那麼幸運找了你這麼優秀的男朋友,”孟建軍的語氣仍舊和藹,但眼神裡滿是戒備和不滿,“我現在才知道,原來是我養了這麼多年的白菜,”
他頓了下,語氣裡滿是怨念,
——“被你這頭老豬給拱了。”
岑歲聽得哭笑不得,“舅舅,陸宴遲就比我大兩歲。”
孟建軍一直以來都非常欣賞陸宴遲,小夥子年輕有為又是斯坦福畢業的高材生,難得的是抵擋住國外那麼多研究所的高薪誘惑,毅然決然地選擇回國工作。
長得英俊不凡,才到學校一天就被所有學生評為南大史上最帥老師。
這麼個,頗有他年輕時風範的小夥子。
卻在背地裡,偷偷地對他家紅豆下手了。
孟建軍現在看陸宴遲的眼神頓時發生了翻天覆地的變化。
桃花眼,薄唇,笑起來的時候能把小姑娘的心都給勾走的,用小年輕的話描述,那就是純種渣男的長相。
他又想到跨年夜那天,陸宴遲還背著紅豆在學校裡到處亂逛。
輕浮,高調,不成熟!
孟建軍越想越生氣,平時越看越順眼的陸宴遲,現在越看越礙眼了。尤其是在自己最疼愛的外甥女還一副護著他的模樣之後——
“大兩歲就不是大嗎?”
岑歲第一次見到孟建軍這樣,平時她想要什麼,孟建軍二話不說都會給她買來,現在卻對她男朋友指手畫腳的,滿是不滿意。
知道自己越說下去,孟建軍會把怨氣都施加在陸宴遲身上,岑歲沒再吭聲。
陸宴遲坐的筆挺,他收起平時吊兒郎當的散漫情緒,他垂下眼,桃花眼眼梢藏著的浮蕩與漫不經心撇去,禮貌而又斯文地說:“孟教授,我原本想找個合適的時機和您談談我和紅豆的事情的,今天確實是個意外。”
孟建軍幽幽地看著他,眼神像是突突突地發著子彈似的,想在陸宴遲的身上留下百孔千瘡。
陸宴遲卻絲毫不覷,從容道:“但不管是哪天被您撞到我和紅豆的事,哪怕是我和她在一起的第一天被您發現,我想說的話還是這一句,”
他的目光往岑歲那邊看。
在那瞬間,他的眼尾揚起,眼神溫柔又深情。
“——我始終覺得人這一生遇到一個喜歡的人不容易,我和紅豆在一起,是經過我們二人的慎重考慮,確定在未來幾十年裡,我們隻愛對方,所以才決定在一起。”
“不止和您,我對我的父母家人也說過這樣的話。我和紅豆在一起,不是小孩子過家家的打鬨,從一開始,我就抱著和她廝守終身的想法在和她交往。”陸宴遲的聲音頓了下,他有條不紊地說,“我的情況您大概也了解,工作就在學校,和向教授就是一間辦公室的,平時的生活軌跡就是學校、宿舍、家裡三點一線。”
“我父母都是醫生,家裡還有一個妹妹正在上大學,家裡沒有任何的經濟負擔,紅豆跟我在一起,也不會吃苦。”陸宴遲說,“我也有做一些投資,準備在得到你們的允許後,再去挑房子,畢竟我是做好了和紅豆在一起一輩子的打算的。”
陸宴遲從來沒有這麼沒底氣的時刻,他完全猜不透孟建軍的想法,又說:“我和紅豆在一起之前,沒有和任何人在一起過。不是因為沒有時間談戀愛,也不是因為不合適,隻是因為,她們都不是紅豆。”
“所以我希望,你們能夠覺得我是個可以信任的人,能夠放心地,把紅豆交給我。”
狹小的客廳沉默了下來。
孟建軍把手裡的茶杯放在茶幾上,他收起笑容,一臉凝肅,仿佛下一秒就要把陸宴遲趕出去似的,很是不滿地說:“誰讓你叫紅豆的?叫岑歲!”
“……”
“……”
孟建軍露出一副幼稚的表情,難得的沒有一絲違和,“還沒結婚,叫的這麼親密乾什麼?”
作者有話要說:陸宴遲:我父親是醫生。
陸聽音:軍醫罷了。
陸宴遲:我家沒有經濟負擔。
陸聽音:哥你剛買的房花了五千萬。
陸宴遲:我有做一些投資。
陸程安:你他媽的跟著我在沈氏入股每年分成最少八位數。
這就是條件還可以的,陸禽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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