顯然沒有想過她會說出這麼一句話出來,陸宴遲愣了半晌,隨即笑出聲來,胸腔隨之都輕微地震顫著。他拖著尾音,略顯玩世不恭地說,“沒關係,哥哥有錢。”
岑歲用力地眨了眨眼,突然低頭扯著自己的衣服。
因為醉酒,她整個人暈乎乎的,手上也沒有半點兒力氣,把搭在褲子裡的衣服給扯了出來手,她泄氣般地坐在了地上。
陸宴遲垂眼看她,“乾什麼呢?”
“我找我的手機,”岑歲咕噥著,“哥哥,我也很有錢的。”
陸宴遲挑了下眉:“怎麼,你要我幫你脫衣服嗎?”
“不是的,”岑歲搖了搖頭,“我能給你買車買房的。”
“……”陸宴遲覺得好笑,“我家歲歲要給我買房啊?”
岑歲抽了下鼻子,酒的後頸太大,把她的理智都溶成渣了,說話也顯得磕絆,“要的,我要金屋藏、藏……獸。”
陸宴遲氣笑了:“你真喝醉了?”
岑歲很不滿:“我沒有喝醉,我很清醒。”
陸宴遲盯著她看了幾秒,最後無奈地歎了口氣,順從般地說:“對,你很清醒,那你要和我一起洗澡嗎?”
“要的,”岑歲想從地上站起來,卻沒力氣,“我站不起來。”
陸宴遲扯著她的手腕,另一隻手勾著她的腰,把她從地上抱了起來,放在浴缸裡。在他收回手的時候,岑歲冒出了句,“你不幫我脫衣服嗎?”
“……”他深吸了一口氣,試圖和這個醉鬼講道理,“歲歲,我幫你脫衣服,你這個澡可能得洗兩個小時了。”
岑歲歪了歪頭:“兩個小時是多久?”
“……”
委屈一下子湧了上來,她的聲音裡帶著哭腔,“你不愛我了,我隻是讓你幫我脫衣服你都不願意,又不是多難的事情……”
陸宴遲的眉心一跳,他咬牙切齒般地說:“我給你脫。”
岑歲打了個嗝,斷斷續續地說,“你、你就隻能給我脫衣服。”
陸宴遲解著她的衣扣,聞言,眼尾輕挑起笑意,“那哥哥給你脫衣服,你也幫哥哥脫衣服,好嗎?”
“不好。”
“小氣鬼。”
所有的扣子解開,陸宴遲準備把她的衣服脫下
。
岑歲卻在這時,雙手抓著衣領,很認真地說:“哥哥,剩下的我自己脫。”
“嗯?”陸宴遲語調慵懶,“哥哥給你脫。”
岑歲又打了一個嗝,“不行的哥哥,你沒有開通vip,隻能試看前麵五分鐘。”
陸宴遲是真的忍不住了,臉上的笑意沒有一絲收斂,笑得極為浪蕩,“那哥哥把錢給你,你讓哥哥看完全集好不好?”
“哥哥,”岑歲麵容凝肅,正色道,“你要好好攢錢,不能亂花錢。”
“我沒亂花錢,我把錢都用在你身上。”
“那也不行的。”
“我攢錢乾什麼?”
岑歲低著眼,小聲說:“攢錢娶我。”
陸宴遲笑:“哥哥有錢娶你。”
跟沒聽到似的,岑歲自顧自地說,“哥哥,我要洗澡了,你也和我一起洗。”她顫顫巍巍的指著浴簾,“你把它拉上。”
陸宴遲的聲音有些啞:“家裡就我們兩個人,不用拉。”
“不是的,”岑歲這個時候終於記得自己是個十分矜持的女生這件事了,她說,“你拉上浴簾,然後站在那裡洗,我在浴缸裡洗。”
“……”
陸宴遲總算知道了一起洗澡的意思了。
對視約莫一分鐘。
陸宴遲把視線從她衣領下方的禁忌區域收回,眼裡的欲念也徹底拋之腦後,他收斂住臉上的笑,“好,我拉上浴簾,我們一起洗。”
之後,陸宴遲往後退了幾步,拉上浴簾。
怕她洗完澡又沒衣服換,陸宴遲隨口問道:“歲歲,要我幫你拿衣服嗎?”
岑歲的聲音低了下來:“要的。”
陸宴遲於是離開洗手間,回房拿了件寬鬆的短袖過來給她做睡衣。前後也不過三分鐘的時間,等他回來,發現洗手間裡安靜的落針可聞。
陸宴遲掀開浴簾。
看到岑歲半躺在浴缸裡睡了過去。
他把衣服放在一邊,彎腰把岑歲從浴缸裡抱了起來,像抱小孩似的,把她從浴室抱回他的房間。中途,聽到她咕噥著:“陸宴遲……”
陸宴遲眼睫低垂,瞥見她緊閉著的雙眼,他唇角輕扯,很計較:“要叫哥哥。”
把岑歲放在床上,陸宴遲伸手,扯下她的衣服。
女生漂亮又透白的**出現在他的視野中,純白色蕾
絲邊的衣料勾勒出挺括又飽滿的形狀,像是聖經中禁果,將人身體最深處的**從尾椎骨勾引出來。
陸宴遲的身上。
也有一股無名之火在燃燒著。
他按捺住身體裡的躁動,腦海裡仍有一絲理智,幫她把衣服脫了下來。然後,又拿了一件寬鬆的短袖給她穿上。
幾乎沒有一秒的停留。
他跑進了洗手間裡。
衝了個將近半小時的澡。
-
岑歲這一覺睡的渾渾噩噩的,疲憊與醉意將她拉扯進夢境中。
她做了個夢。
夢到那年冬天,警察沒有及時趕來。
岑永斌手上拿著鐵棍,他笑得極為猙獰,一步一步地朝岑歲走來。害怕與膽怯在腦海裡被放大無數倍,驚慌下,岑歲打開車門狂奔而去。
暴風雪來臨的夜晚,岑歲感受到刺骨的風如刀子般刮過她的臉。
簌簌白雪模糊了她的視線。
可她沒有任何的猶豫。
隻一個勁地往前跑。
她知道,隻要她停下,就會被岑永斌追到。
就會被他手裡如惡狼般的鐵棍禁錮住。
然後她看到有個人出現在她的視野中。
男人穿著剪裁得體的西裝,他微垂著頭,一手拿著打火機,另一隻手護住火舌。似乎是注意到了這邊的動靜,他懶洋洋地挑眸看了過來。
風雪交加的寂靜夜晚,岑歲哭著向他求助。
陸宴遲從唇邊取下剛點燃的煙,猩紅的火苗觸及到地上的雪水時發出“滋”的一聲。
而後,岑歲看到他站在自己的身前,像是被她加了一個屏障似的,將她與這個世界完全隔絕開來。
他輕而易舉地將岑永斌撂倒,那跟如惡狼般恐怖的鐵棍在地上翻滾。
岑永斌倒在了地上。
陸宴遲卻毫發無損。
他走到岑歲麵前,半蹲下身。
嘴角挑起的笑意閒散又漫不經心,桃花眼斂著微微笑意,曖昧又多情,“小姑娘,我救了你,你要說什麼?”
岑歲囁嚅著:“謝謝。”
“還有呢?”
“……什麼?”
她沒有反應過來,怔忡地望著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