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海浪的聲音隱隱傳來,薩洛爾於床上睜開眼睛。
那雙漆黑色的眼眸平靜而淡定,絲毫沒有因那令人毛骨悚然的夢境而透露出恐懼或是彆的什麼感覺。
在昨晚的夢境中,薩洛爾清楚地明白自己並不是處於現實當中,而從那地下傳來的永不停息的呼嚎聲中,薩洛爾也隱約聽出了其中的含義。
[克蘇魯沉睡於拉萊耶的石窟,在夢中等待複活。]
——靈感過高的人會接收到來自邪神精神力量的感應,在夢中得到其特殊的指引。
而那根本無法用語言描述的內容並不是憑借聲音傳播而來,而是邪神直接通過精神力量映射入人的腦海當中。
這是薩洛爾來到這個宇宙,第一次被拉入邪神的夢境當中。
自從來到這艘船上,他就發覺自己的狀態一直不對,現在幾乎可以確定是受到邪神的精神力量所影響。
隻有一種可能。
自己離祂愈來愈近了。
薩洛爾微微歎了口氣,他坐直了身子,揉了揉太陽穴。
這艘遊輪的設施極其豪華,房間隔音效果也做得很好,直到薩洛爾收拾好一切推門而出時,才聽到了外麵的騷動聲。
“發生什麼了?”薩洛爾問道。
“有個人失蹤了。”
一旁的七海說道。他輕輕推了推自己的平光鏡,一副毫不意外的模樣。
在他決定來到這裡時就已經做好了會出事的準備——畢竟自己這位小老板隻要一有什麼動作必出事的定律已經基本可以確定了。
而這次的“意外”發生在彆人身上,他不知道該不該感慨還算幸運。
薩洛爾:……
看著七海衣服“我就知道會這樣”的表情,薩洛爾抽了抽嘴角,決定不去解釋些什麼。
“過去看看怎麼回事。”薩洛爾率先走了過去。
布魯斯顯然也在看熱鬨,他站在人群的邊緣,看到薩洛爾走來的身影微微偏了偏頭。
“弗納爾工業的掌權人失蹤了,現在船員們已經去調監控了,但顯然——”
布魯斯頓了一下,他抬了抬下巴,看向眉頭緊皺著匆匆走來的船員,“沒什麼結果。”
薩洛爾環顧四周,周圍已經聚集了一些人,有人正在激烈地同那些船員說些什麼。
薩洛爾大概聽了兩句那裡在說些什麼,無非是自己來時將所有防身物品都上交了,現在出了意外質疑這裡無法保護好自己,有零散的幾人附和著,但更多的人則零散地站在一旁,好似隻是來看熱鬨般,發生的一切與自己無關。
而一旁的布魯斯同時也在觀察著薩洛爾的表現。
在得知這裡發生的事情後,他沒有表現出恐慌或是詫異,而是同樣像個旁觀者一樣看著周圍的事情——他是單純的不害怕這些,還是擁有什麼壓箱底的保命技能?
——或者是已經知道了調查員的存在?
布魯斯微微眯了眯眼,在薩洛爾轉過頭時又迅速地調整好表情,一副看戲吃瓜的模樣。
一個頭發花白的老者緩緩走了過來,他蒼老而布滿褶皺的手中拿著一根黑色手杖,手杖的頂端是一個古銅色的詭譎雕像,在他微微張開的指縫中可以窺見一部分扭曲可怖的奇異形狀。
他的身後跟著一個渾身裹在深灰色袍子中的男人,這個裝扮讓布魯斯微微一愣,他像極了守夜人的模樣,但與守夜人不同的是,他深灰色袍子下是一副佝僂著腰背的身軀——他看上去像是那位白發老者的侍從。
“他是‘不夜城’的負責人,埃德加先生,而到現在為止也沒有人知道他是為誰服務。”七海在一旁低聲給薩洛爾介紹道。
埃德加戴著一副厚厚的眼鏡,但鏡片下的那雙眼睛卻毫不顯渾濁遲暮,他的眼神精明而銳利,那些正在爭執的人在他的目光下一下子噤了聲。
“現在還沒有任何消息確定弗納爾先生出了什麼事。”
埃德加緩緩說道,他的聲音不大,但在此刻無人說話的現場足以讓每個人聽清,“有誰知道弗納爾先生昨晚最後見到的人是誰。”
“是我。”
眾人朝聲音來源望去,而後連同埃德加一齊陷入了沉默當中。
托尼站在那裡,他幾乎是板著臉,而他的心情也如同他表現出來的那樣不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