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到老太君如此說後,老夫人就點了點頭道:“娘說的是,確實不能夫妻離心。”
“況且老七媳婦現在還年輕,將來多出去走走,再調養調養身子,未嘗懷不上孩子。咱們現在何必讓她們煩心呢?”老太君最後道。
老夫人聽完先是沉默了半響,隨後就歎氣道:“罷了,兒孫自有兒孫福,橫豎這是老七自己造的孽。這事我就不管了吧。”
老太君聞言就道:“總得解了她們夫妻的心結才是,至於日後的事情就日後再說吧。”
七爺聽說老太君和老夫人答應了自己的要求後,高興的差點跳了起來。
“祖母、娘,我日後一定和婉兒一起好好孝順你們。”七爺跪下後對老太君和老夫人道。
老太君聞言就笑道:“我和你娘還年輕著,暫時用不著你們孝順。你先把你媳婦哄好吧。”
七爺聞言這就要站起來去找七夫人。
老夫人卻看了一眼老太君,見老太君點頭後,就對七爺道:“你且站住。”
七爺連忙停下了腳步。
老夫人就道:“我和你祖母覺得,你媳婦這段時間確實受了委屈。若是一直待在家裡,看到舊景難免會傷心。你不如帶著你媳婦去莊子上住一段時間散散心。”
七爺聞言就更高興了。
他興衝衝的回去自家院子了。
老夫人看著他的背影歎氣道:“他總算高興起來了。”
七爺是如何同七夫人說的,魏若等人並不知道。
但第二日魏若過去給老太君請安時,看到七夫人的眼睛又恢複了光彩。
等到眾人散後,七爺夫婦留了下來。
魏若知道她們必是要和兩位老人家說些私房話,便也不讓人打擾。
自那日後,七夫人臉上的笑容就多了起來。
她也有心思關注起自己的女兒們了。
燕姐兒看母親的心情好了起來,也又恢複了往日的活潑。
老太君就對老夫人道:“你看孩子們現在多開心呀,想開點吧。”
老夫人此時也覺得孩子們隻要開心,怎麼都可以,便笑著點了點頭。
遠在楊南的薑氏原本一直在憂心女兒的事情,但在看完女兒的信後,她的眼眶濕潤了起來。
“夫人這是怎麼了?可是咱們姑娘那裡有什麼事嗎?”薑氏的貼身嬤嬤見狀忙道。
薑氏就把女兒說的七爺說讓女兒先調理身子,若是能懷上的話,就更好了。若是懷不上了,她們就過繼的話告訴了嬤嬤。
“那公府的長輩可同意嗎?”貼身嬤嬤擔心這是兩個主子自己私下商量的,便頗為擔憂的問道。
薑氏就笑著道:“女婿先得了老太君的同意,才告訴了婉兒。”
“阿彌陀佛。”貼身嬤嬤聞言就閉眼雙手合十年了聲佛,隨後她才睜眼對薑氏道:“您日後就不用擔心姑娘夫妻離心了。”
“是啊。”薑氏想到七爺就歎道:“我原本有些氣他的,可看他竟願意過繼子嗣,就又氣不起來了。”
“說起來姑爺也是著了彆人的道,都是那等壞蹄子惹的事。”嬤嬤聞言就罵起了紅雲。
主仆二人又在這罵了一番紅雲後,薑氏就對那嬤嬤道:“說起來我總覺得自己前輩子是造了孽,討了個攪家精媳婦,可現在看到女婿這樣肯體恤婉兒,又覺得欣慰。”
她說起了葛氏,那嬤嬤自是不好插嘴。
薑氏見她不說話,倒也沒說什麼。
她自己在那沉思片刻後,又寫了封信讓嬤嬤派人送去國公府。“那葛氏一直在調唆著我兒子,讓他借著此事找公府要些好處。我那兒子也是個糊塗的,之前要不是我壓著,隻怕真去了。饒是這樣,他還怪我偏心他妹妹。這些都沒關係,我擔心的就是那葛氏仍不死心,她們會繞過我去找婉兒。你把這封信寄到公府去,我讓婉兒提防一下。”薑氏對那嬤嬤道。
那嬤嬤聞言連忙應了,自去找人送信不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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中秋節過後,京裡倒是一片平靜。
除了太後為儀明郡主選婿這件事外,就再也沒有其他大事發生了。
魏若的孩子易敏兒也兩個多月了。
她這一胎養的好,心情也好,因此不僅她的身子很快恢複過來了,就連敏哥兒都比一般的孩子要更好帶些。
自從燕姐兒和敏哥兒也跟著先生啟蒙之後,老太君那裡一時間安靜了下來。
魏若和七夫人就經常抱著孩子們去看老太君。
不過七夫人的小女兒端姐兒因著是早產的緣故,身子並不好,總是病來病去的。
老太君擔心端姐兒的身子,就不讓七夫人總抱著孩子出門了。
她和老夫人會時不時的過去七夫人那裡看看孩子。
如此又過了半個月,二老爺府上傳來四夫人懷孕的消息。
老太君和老夫人彆提多高興了。
兩位老人家親自去了二老爺府上看望四夫人。
四夫人這胎懷的艱難,自得知自己懷了身孕後就不大敢走動了。
看到老太君和老夫人以及聽聞消息趕過來的三老夫人過來,她連忙要起身。
老夫人上前一步按住了她,笑道:“可要好好養著才是。”
或許是多年夙願達成的緣故,四夫人的臉上煥發出一陣異樣的光彩,她笑著向老夫人道謝。
四夫人的喜事讓老君堂的鬱鬱一掃而空。
七夫人想到四夫人尚且如此艱難都能挺過去,更何況自己。
她的心情更鬆快了一些。
眼見著這公府的氣氛再度歡快了起來,老太君就說要開個家宴,讓自家人在一起樂嗬樂嗬。
這次家宴是容姐兒幫著操持的。
魏若自過了中秋後就再度接手了家務,不過這次又多了個容姐兒幫她理事,她身上的擔子就又輕鬆了一些。
一家子人樂樂嗬嗬的吃了一頓飯後,魏若覺得她恍惚回到了幾年前的時候。
那個時候還沒有晏哥兒和敏哥兒,京裡的氛圍也不像現在這麼緊張。
思及此,魏若忍不住看向李浩淼。
李浩淼正坐在那裡和五爺說話。
這兩年他看著賦閒在家,但要操的心一點都不少。
也因此,他的須發竟有些白了。
魏若看著看著忽然在心裡問係統:“你那裡有可以黑發的產品嗎?”
“當然有。就算你不問,我也正好要給你發這個任務的。”係統對魏若道。
魏若見這裡人多,也沒有問係統是什麼任務。
等回去,趁著李浩淼洗漱的功夫,魏若就點開了任務框。
“任務名稱:烏黑的頭發。任務時限:“兩個月。任務獎勵:商城自選。”
“這個裡麵含有何首烏提取物,你讓你們公爺每日服一丸吧。”係統對魏若道。
魏若點頭。
待到晚間**過後,她先是摸了摸李浩淼的頭發,隨後就指著李浩淼鬢角的白發道:“你這裡有白頭發了。”
李浩淼聞言似是一驚。
魏若見他這樣心中就是一痛,她起身把鏡子遞給李浩淼。
李浩淼拿起鏡子照了照自己的鬢角,待看到那幾絲銀白的時候,李浩淼忍不住笑了出來:“我這段時間也沒注意,倒也不知道是什麼時候長出來的。”
魏若忍著心酸道:“我也是今日才發現的。”
李浩淼原本沒把鬢角的這幾絲白發當回事,男子漢大丈夫嘛,有根白頭發算什麼呢?
可在看到魏若眼淚汪汪的看著自己的時候,李浩淼心中就是一痛。
他連忙答應了魏若的請求,說自己一定會每日服用這藥丸的。
魏若這才放心。
等第二日去了書房後,李浩淼先吃了一顆藥丸才和幕僚討論如今的局勢。
“邱老爺如果去中原的話,是不是要先去淮縣?”幕僚問李浩淼。
李浩淼想了想道:“若說起來自然溯縣是最好的地方,但一開始就去那裡確實太顯眼了,還不如讓他先去淮縣做上幾年。”
那幕僚見他心裡明白,就笑著道:“既如此,那我就去吏部跑一趟了。”
李浩淼點頭道:“你先去和士成說一聲。”
“那是自然的。”那幕僚聞言笑道。
安國公府這裡風平浪靜,男子耐心謀劃前程,女子安心相夫教子。
葫蘆廟那裡卻又起了一場風波。
風波的起因則是瑞陽侯世子夫人張氏托人給瑞陽侯夫人帶了些吃食和衣物過去。
瑞陽侯夫人嫌這些東西不好,就跟那給她拿東西的僧尼說,張氏存心待她不好。
那僧尼就說,世子夫人原本想給她帶更好的東西的,但廟裡的規矩不允許。
瑞陽侯夫人不相信,就和那僧尼吵了一架。
那僧尼氣呼呼的離開了這裡,想著下次就算張氏給她再多銀子,她也不給這個老潑婦帶東西了。
僧尼走後,瑞陽侯夫人就坐在那裡生悶氣。
其實這僧尼和她說的是實話,這葫蘆廟卻是規矩森嚴,不許人私自攜帶東西入內。
張氏也確實想要帶些更好的東西給她,但那僧尼說這些東西太打眼了,會被管事發現。
張氏這才換了次一等的東西。
瑞陽侯夫人是一個隻按照自己的觀點去看事情的人。
她看任何人都是惡人,看任何人做的事情都是壞事,因此哪怕僧尼同她說,這些吃食衣物是張氏千辛萬苦托人給她帶進來的。
瑞陽侯夫人也不相信。
她覺得張氏這麼做是故意做給她兒子魏大郎看的,且張氏知道男人素來管不到這些瑣事上麵去,所以她隻做出了一副要來給她送東西的模樣,以討魏大郎的歡心。
但她私底下給她遞過來的東西,則是一些一般的衣物吃食。
這也是瑞陽侯夫人剛嫁到侯府來時常做的。
她那時當著瑞陽侯的麵對婆母和下麵的弟妹們都很好,但背地裡分給弟妹妯娌的份例都各有各的問題。
且她費了十年的心思,離間了瑞陽侯和他那些弟妹的關係,讓他覺得他家中那些弟妹都不是些什麼好人。
所以在看到張氏托了人送來的東西後,瑞陽侯夫人自以為她看透了張氏的心思。
隨後,她的心裡就跟火燒似的憤怒。
她自以為自己摸透了張氏的心思。
張氏這是看自己不在了,想要離間她們母子兄妹的感情了。
她絕對不會讓張氏的計謀得逞。
思及此,瑞陽侯夫人猛的站了起來,就要往外衝。
可還沒走到門口,瑞陽侯夫人就停了下來。
經過她孩子的求情,她隻用在葫蘆廟待慢三年就可以出去了。
可三年何其的漫長,等她出去後,肯定又是另一番天地了。
思及此,瑞陽侯夫人恨的牙直癢癢。
等她出去後,看她怎麼收拾張氏那一乾人。
瑞陽侯夫人再度坐回原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