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2章 雙更合一來了(2 / 2)

所以她下一步要去找莽古濟,她會告訴莽古濟,她求大汗懲罰了瑣諾木,來套出莽古濟為何會誣陷多鐸,想必是大玉兒用什麼威脅到她,隻有找出那個威脅,她才能反威脅,逼莽古濟講出實話,然後將幕後人引到大玉兒身上。

葉晚晚勾唇一笑,她要引著皇太極和多爾袞去查幕後指使人,大玉兒啊,你搬起石頭,就要有砸不到彆人,砸到自己腳的覺悟。

就是不知道多爾袞要是知道最愛的女人設計陷害他最愛的弟弟,會是什麼態度,殺了她?饒恕她?哎呀,她迫不及待想看了。

她閉目正想的出神,白色的鬥篷蓋在身上,飛雪般的落花飄在白狐毛上,清靈如夢,恍如畫中人。

多爾袞進來就看到這樣一副場景,他輕輕走上前,坐在榻旁,“小玉兒,你睡著了?這裡涼,回屋吧。”

葉晚晚睜開眼睛,眼中涼意一片,“貝勒爺,十五貝勒怎麼樣了?”

多爾袞聞言一怔,而後緩緩低頭,“我不想瞞你,大汗讓我用兩白旗旗號交換多鐸。”

葉晚晚嗯了一聲,“貝勒爺如何說?”

心裡有些驚訝,她明白皇太極的意思,兩白旗多爾袞和多鐸經營多年,旗中牛錄皆是兩人心腹,除非兩兄弟不在,否則皇太極要個虛的兩白旗乾嗎?又不能煮著吃。

恐怕是因為她,想放了多鐸,他真的願意為了她放了多鐸?葉晚晚心中升起一股說不出的感覺。

多爾袞聲音越加低了下去,“我拒絕了。”

晴天霹靂一般,葉晚晚大驚失色,“你為何要拒絕?難道你不顧多鐸的死活嗎?”

多爾袞歎息一聲,“小玉兒,政治上的事情你不懂,若是我將兩白旗拱手相讓,沒有了兩白旗的牽引,多鐸更活不了。”

葉晚晚幾乎要氣笑了,一股怒氣從胸口彌漫出來,她冷冷一笑,“嗬,政治上的事情我確實不懂,當然沒有姐姐懂得多,這個挾兩白旗以令大汗的招估計也是姐姐想的吧。”

多爾袞一愣,確實如此,當日知道多鐸被囚禁,他偷偷去找過大玉兒,想探聽消息,這個正是大玉兒告訴他,絕對不能失了兩白旗,才能保住多鐸。

葉晚晚真是嗬嗬了,“貝勒爺還是大金的墨爾根代青嗎?你什麼都聽姐姐,你就不曾想過大汗是什麼人,他若是想動你的兩白旗,隻要告訴所有旗主,你與多鐸一同謀反,你以為兩白旗就能保得住你?進了刑部大牢,一杯鴆酒滅口,還可以告訴所有人,你們是畏罪自殺,坐實你們的謀反,屆時兩白旗壓根抬不起頭,很快就會被瓜分給其它旗。”

多爾袞愣了又楞,張大眼睛望著葉晚晚,這樣心思縝密的小玉兒,是他從不曾見過的,可是,她又說的十分有道理。

葉晚晚深吸一口氣,“如今兩黃旗是大汗的,兩紅旗也是聽大汗的,鑲藍旗的濟爾哈朗也是大汗的心腹,正藍旗群龍無首,自然是大汗的囊中之物啊,六旗在手,多鐸又不在,鑲白旗並不穩固,若真是有變,你和你的正白旗抵抗得住?我的貝勒爺,你怎麼這麼糊塗?”

該死的大玉兒,居然為了鑲白旗能被多爾袞接手,一點不給多鐸留條活路,瑪德連山洞都堵死了,而該死的多爾袞,對他的白月光言聽計從,未來的攝政王比戀愛腦都不如。

這該死的愛新覺羅家族究竟是怎麼回事,遇到喜歡的女人個個比白癡還蠢,比孩子還會折騰?自從她穿過來,就沒一天省心過,是不是她的上個世界做錯了什麼,要這般懲罰她。

深吸一口氣,葉晚晚語氣放緩,“貝勒爺,大汗是試探你啊,他需要知道你的忠心,他應該已經知道多鐸是被誣陷的,可能他想放了他,隻為了找個台階下,可就是因為你的不願意,也許他又會起戒心,姐姐一門心思隻想著兩白旗,可若是你和多鐸不在了,兩白旗又有何用?”

多爾袞能做到這個位子,並不是蠢貨,隻是被心上人一番話所迷,聽小玉兒一番分析下來,背上冷汗涔涔。

當真是當局者迷旁觀者清,小玉兒說得有理,大汗六旗在握,阿敏和莽古爾泰那般厲害的人物,四大貝勒之一,被大汗兵不血刃處置乾淨,他又算什麼,拿什麼與大汗抗爭?

可是大玉兒為何要說那句話,難道真的如多鐸所說,大玉兒已經不是以前的大玉兒,為了權勢再也不顧念兩人的情意?

葉晚晚一番挑唆的話說完,果然見到多爾袞神色凝重起來,不過多爾袞對大玉兒深信不疑,還不能告訴他,幕後黑手也許就是他的白月光,引著他自己去發現豈不是更妙?

於是又添把火,“多爾袞,我要給爹爹和哥哥寫信,請他為多鐸和你求情。”

多爾袞一愣,“為我?”

葉晚晚惡狠狠道,“多鐸被牽連,你以為你能獨善其身?貝勒爺,你醒醒吧,姐姐不管你們的死活,我不是她,我不會讓你們出事的,我要去求大福晉和姐姐,求她們能在大汗麵前求情,我還要去求大貝勒代善,還有豪格,他們會幫你們的,隻要你們無事,讓我做什麼都行。”

一番唱作俱佳的表演,讓多爾袞一顆心起起伏伏,這是他當日最討厭最冷落的小玉兒,卻在最關鍵的時候,為了他和多鐸,什麼都願意做,可是大玉兒,眼裡隻有權勢。

第一次,多爾袞覺得自己的心隱隱作痛,他似乎做錯了。

“小玉兒,我該怎麼辦?去告訴大汗我願意用兩白旗交換多鐸?”多爾袞心亂如麻,若是多鐸真的被殺,他難辭其咎。

“現在再去,不是擺明告訴大汗,你心裡防備著他,去送死嗎?好了,我去刑部大牢,查出莽古濟為何會誣陷多鐸,才能洗清他的冤屈,貝勒爺,請你去找濟爾哈朗,問明白這些天有誰去找莽古濟,還有,莽古濟當天的供詞,請臨摹一份給我。”

葉晚晚懶得和他囉嗦,起身披好鬥篷轉身離去,白色狐毛襯得她清麗絕倫,更顯純潔無瑕。

多爾袞望著她的背影,心中更是悵惘,小玉兒真的和以前不一樣了,可是這樣的小玉兒似乎也離他越來越遠。

*

刑部大牢歸屬於鑲藍旗濟爾哈朗管轄範圍,因為關押各種重犯以及死刑犯,被旗兵們守得鐵桶一樣,密不透風,連隻蒼蠅都飛不進去。

嗯,葉晚晚執著皇太極的金牌,打著詢問案件的招牌,晃晃悠悠被濟爾哈朗恭恭敬敬迎了進去,親自引著她去了刑部牢房,心裡暗暗嘀咕。

大汗看起來對多鐸有些討厭,其實還挺關心他,牢房布置得挺好也就算了,住進來後吃得好穿得好,還允許十四福晉去詢問莽古濟,給他翻案,隻可惜是十四福晉,所托非人啊,可憐的多鐸,可能要把牢底坐穿了。

莽古濟的牢房在走廊的最後一邊,單獨一間牢房,拾掇的乾乾淨淨,莽古濟抱膝坐在牢房的床上,牢裡十分昏暗,牆上的油燈發出微弱的光,映照的莽古濟臉色愈加蠟黃。

她冷冷的看了一眼濟爾哈朗,又看了一眼葉晚晚,眸中閃過驚訝,很快又如死水一般。

葉晚晚故意問道,“濟爾哈朗,不知道額駙瑣諾木何在?”

濟爾哈朗笑了笑,“大汗有令,瑣諾木死罪可免活罪難逃,等此案結束發往苦寒之地,此生不許離開。”

莽古濟死水一般的眸中突然閃過一絲亮光,快得像是煙花,倏忽而過,很快又歸於平靜。

葉晚晚斜睨一眼身後的濟爾哈朗,開始了她的表演,“莽古濟姐姐,我來隻想問你一句,你為什麼要構陷十五弟,他究竟哪裡對不起你,嗚嗚。”

說完開始掩麵哭泣起來,聲音嗚嗚咽咽,聽得濟爾哈朗頭暈目眩。

行吧,這個十四福晉還是那麼討人煩,濟爾哈朗對小玉兒的盛名早有耳聞,聽她的哭聲不絕,忙道,“十四福晉,你們慢聊,我還有公事,一會再來。”

很好,終於滾了。

葉晚晚擦去無中生有的眼淚,笑著望向莽古濟,“這下,你可開心?瑣諾木根本就沒有享受到任何榮華富貴,此生漫漫,他在苦寒之地慢慢熬著,稱得上生不如死。”

“十四福晉說笑話吧,畢竟夫妻一場,我有什麼高興的?”莽古濟神情淡漠,語氣冰冷。

“也對,夫妻一場,他不念舊情告發你,更是不顧你們的兩個,還真是心硬的很。”葉晚晚一邊說一邊緊緊盯著莽古濟的臉。

莽古濟的神情依舊木然,隻是在聽到兩個的時候,突然一刹那的緊張和擔憂,葉晚晚立刻意識到,也許這兩個女兒是莽古濟最深的牽掛,也有可能是她構陷多鐸的誘因。

想到這裡,葉晚晚故意歎了一聲,“十五弟就等於是我的親弟弟,我從來不信他會有謀逆之心,你是不是誣陷他?不管怎麼說,你是他異母姐姐,怎麼忍心這麼做?”

莽古濟眸中閃過一絲愧疚,她也不想這麼做,多鐸是汗阿瑪最小的兒子,雖說兩人並非一母同胞,可他小時候軟軟糯糯叫她姐姐的模樣,她一直不曾忘記,隻是她有自己的牽掛,她即使注定會被千刀萬剮,臨死前也想保護自己的女兒。

“我說得都是事實,多鐸他參與謀逆。”莽古濟咬牙說著違心之言。

葉晚晚挺理解莽古濟,至死都想保護女兒,就是大玉兒這事做的不地道,用這個來威脅人家,想了想道,“我幫你求了大汗,將瑣諾木發配苦寒之地,你要如何感謝我?”

見莽古濟驚訝的望著自己,微微一笑,語氣不緊不慢,帶了點洞穿一切的從容,“不過,你誣陷多鐸,我很不開心,所以,我會讓大汗,讓嶽托和豪格,他們休妻。”

莽古濟瞪大眼睛,“你敢,不會的不會,她答應過……”

莽古濟突然捂住自己的嘴,無助的眼睛倉皇四顧,似乎再看有沒有人聽到兩人的對話。

果然是用莽古濟的兩個女兒威脅她,葉晚晚得到自己想要的消息,故意裝作有些熱的樣子,輕輕解開領子的盤扣,“好熱啊。”

脖中懸掛的墨玉扳指一閃而過,莽古濟眼尖,立刻看到那個墨玉扳指,這個扳指她不會忘記,那是皇太極十四歲的時候,出征立了戰功,汗阿瑪賞賜於他,他愛若至寶,一直隨身攜帶。

她還記得當日,為了汗阿瑪的墨玉扳指,代善、阿敏和莽古爾泰在戰場上全都瘋了一般,拚命殺敵,可是最後還是皇太極得到了墨玉扳指,而他也被敵人胸前射中一箭,幾乎喪命,他如何會舍得將用命換來的墨玉扳指送給彆人?

“你……你身上怎麼會有大汗的墨玉扳指,你們究竟是什麼關係?”莽古濟尖聲問道,神色慌亂。

葉晚晚嫣然一笑,語氣似乎溫吞水一般,慢吞吞道,“什麼關係,就是你以為的那個關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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