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達兄,這位女鬼是我的秘書,顏如玉小姐。”陸行舟繼續介紹。
“顏秘書你好,我叫吳妄。”
“對,是的,”陸行舟一本正經地補充,“姓吳名妄,字孟達。”
吳妄:“沒有字。”
“這不是重點。”
“……”
“占驗派是道術的一個流派,擅長奇門遁甲、六爻易占、推命堪輿……還繼承陰陽家術法,”陸行舟道,“他們的招魂術也是一大強項,經常幫助寡婦見死鬼老公,十分靈驗。”
吳妄扶額:“被你這麼一說,我突然感覺自己的事業很猥瑣。”
“我們運氣好,吳師兄最近在白鄴市雲遊,正好可以幫這個大忙,”陸行舟誠懇地說,“有什麼需要準備的,吳師兄儘管吩咐。”
吳妄道:“我需要亡魂的生辰八字,和她生前接觸過的一點東西,衣服、手機、水杯……什麼都可以,越私密越好。”
“比如原味內/褲?”顏如玉問。
吳妄:“如果這話不是從一位女士嘴裡說出來,我還以為誰在耍流氓。”
顏如玉兩眼望天。
陸行舟將一張卡片放到桌上:“這是亡魂的個人資料,裡麵有她的八字,她生前的東西……不知道這個行不行?”
他手裡的是一張李可樂的照片。
吳妄愣了一下:“用照片招魂?如果她生前接觸過這張照片的話,勉強可以一試,因為我要的其實是亡魂生前的氣息。”
“不是照片,”陸行舟道,“是照片上的這個男人,亡魂生前用過。”
吳妄:“……”
“死後也用過。”陸行舟補充。
吳妄明白過來:“鬼宴?”
“不錯,亡魂生前跟這個男人有過一段情緣,死後念念不忘,還回來找他共度春/宵,就在半個月前。”
吳妄點頭:“可以,這個男人身上直接有亡魂死後的氣息,效果更好了。”
陸行舟鬆了一口氣。
三個人等天色黑下來,驅車去往醫院,李可樂已經醒了過來,正靠在媽媽懷裡喝粥,見到他們進來,直接略過陸行舟和吳妄,兩眼放光地看向顏如玉,喜出望外:“顏姐姐,你來看我啦!”
顏如玉板著臉:“我們是來找安淚汐的。”
一提起那個名字,李可樂猛地一縮,叫道:“安淚汐她想我死啊!我好好開著車,她從紅綠燈上就那麼撲了過來,我他媽腦子當時就炸了!”
“果然是安淚汐……”陸行舟道,“我們打算把她找出來,問個究竟。”
李太太問:“怎麼找?”
陸行舟將吳妄推出來,介紹:“這位是占驗派大師,姓吳名妄字孟達……”
吳妄:“沒有字。”
“他精通招魂術,可以把安淚汐小姐的亡魂招出來,隻是需要借李大少的身體一用。”
李太太一聽就皺眉,擔憂地問:“借可樂的身體?會不會有危險?萬一……萬一把安小姐招出來之後,她要殺我們可樂,那可怎麼辦?”
“有我們組長在,李太太你就放心吧。”
陸行舟將病房門窗都關緊,吳妄貼了一張符咒在門鎖上,防止外麵有人突然進來,回到床邊,在地上點燃五根白色蠟燭,拿出一隻毛筆,以蠟燭為頂點,畫了一個招魂陣。
李可樂茫然地看著他們的動作,喃喃地問:“這樣就能把她招出來?這個毛筆不用蘸墨水就能寫的?”
“哢噠”一聲,陸行舟將燈關上。
病房中隻剩五根蠟燭照亮的光芒。
顏如玉翹著二郎腿坐在床邊椅子上,陰桀地笑了一聲,將手機亮屏放在臉下,用瘮人的鬼音對李可樂道:“那個毛筆不用蘸墨水,蘸的是負心男人的心頭血,所以才能招出被男人辜負的女鬼呀……”
“媽媽!”李可樂尖叫,“鬼啊!!!!!!”
燈光大亮。
陸行舟手放在電燈開關上,無奈地說:“顏如玉彆趁機嚇他,把手機收起來,重來,我關燈了。”
病房重新回到蠟燭的弱光中。
吳妄擺好香案,盤腿坐在招魂陣前,雙手捏訣,放在唇邊,輕聲念咒。
病房裡很安靜,空氣仿佛凝固了一般,整個陰暗的空間內,隻有蠟燭上的火苗還在動著。
吳妄保持著一個僵硬的坐姿,嘴唇幾乎不動,低沉的念咒聲在黑暗中極為陰森。
李可樂驚恐地捂住嘴,他發現,這間病房裡明明有五個人,可牆上為什麼隻有三條影子?
過了不知道多久,念咒聲停了下來,吳妄咦了一聲,疑惑地說:“有問題。”
“不錯。”顏如玉附和。
陸行舟:“什麼問題?”
顏如玉看向陸行舟的方向,幽幽地問:“組長,你的影子呢?”
“……哦,忘記了。”陸行舟一拍腦門,一個影子在自己身後的牆上出現。
“你嚇死酒瓶俠了。”
李可樂顫微微地問:“冒……冒昧地問一句,你們兩人……為什麼沒有影子?”
“我們道行比較高,修行多年,影子這種東西就跟闌尾一樣,舍棄了。”陸行舟信口開河。
“哦,原來如此。”李可樂放下心來。
吳妄無語地說:“這是影子的問題嗎?你們沒有發現,亡魂根本沒有來嗎?”
“可能你道行比較淺?”顏如玉揣測。
吳妄:“……”
“難道用酒瓶俠的身體不行?”陸行舟道,“可他半個月前剛和安淚汐小姐親密接觸過,應該有很強的氣息才對。”
“等等,”顏如玉突然想到一個問題,問向李可樂,“李大少,你跟安淚汐小姐親密接觸之後,沒有再跟其他人那個過吧?”
“呃……這個嘛……”李可樂兩眼望天。
陸行舟 吳妄:“……”
“你這個泰迪精!”顏如玉一字一頓地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