顏如玉衝進房間:“組長小心,打打殺殺的事情讓我來!”
石飲羽攔住她,笑道:“沒事。”
陸行舟死死盯著抖動的窗簾,他一步一步地走過去,一把拉開窗簾,另一隻手啪地將黃符拍了上去。
一隻胖鬆鼠蹲在窗台,手裡捧著一個青果子,頭上貼著黃符,已經驚呆了。
“哇,好可怕呀!”陸行舟煞有其事地叫,“我抓到一隻鬆鼠鬼!”
顏如玉鬆了口氣:“我還以為真有鬼呢?女皇阿姨,您也太膽小了,說好和惡鬼談笑風生的呢?”
女皇呆呆地癱在地上,和窗台上的鬆鼠大眼瞪小眼,半晌,終於回過神來:“沒……沒有鬼啊?嚇死我了!”
顏如玉取笑:“您就這樣對待命運共同體嗎?”
“小妹妹,你就彆笑話我了,”女皇撫著胸口,無奈地說,“這不是政府宣傳的嘛,各種族和諧相處,同呼吸共命運,抵製種族歧視什麼的,在外麵說自己怕鬼都算政治不正確嘛。”
“您繼續打掃。”陸行舟道,“顏如玉你陪著阿姨。”
“哦。”
陸行舟走出這個房間,和石飲羽一起站在客廳裡,突然仰起頭,環顧整個空曠的大廳。
“她出現了?”石飲羽問。
陸行舟點頭:“剛才我一進那個房間就感覺到了,她知道惹不起我,已經第一時間逃出來了。”
石飲羽笑起來:“還算她有點眼力勁兒。”
“真有眼力勁兒就該老老實實藏起來,”陸行舟目光落在牆邊一個青花大花瓶上,沒好氣地說,“還敢出來嚇唬老阿姨,簡直找死!”
“如果她是鬼魂,在這個空蕩蕩的房子裡滯留一年,已經是極限了,”石飲羽道順著他的視線望去,淡淡地笑道,“看到老阿姨那旺盛的陽氣,忍不住了吧。”
“沒腦子麼?這種時候,再忍不住也要忍。”
陸行舟一步一步往花瓶邊走去,客廳的窗簾閉著,邊角處沒有拉緊,下午的陽光從細小的縫隙裡灑落進來,落在他的白襯衫上,留下一抹亮眼的光斑。
石飲羽目光緊追著他的背影,眼眸深沉,隻見隨著他的走動,細腰幅度極輕地擺動著,他圓臀略翹,包裹在裁剪得體的褲子裡,引誘得自己很想從背後抱上去,好好摸一摸他的屁股。
他突然有些理解這個鬼魂了。
忍不住也要忍?
可是實在是忍不住啊!!!
陸行舟突然回頭看了他一眼。
石飲羽連忙裝出一臉正經,莫名覺得自己好像被他給看穿了。
陸行舟看了他一眼,卻沒說什麼,又轉回去,走到花瓶邊,指間夾著一張黃符,語氣十分溫柔地說:“張女士,我建議你不要負隅頑抗,勇敢地出來,接受正義的教育吧。”
“嘖……”石飲羽在背後感覺有點不爽:愛妻居然用這麼溫柔的聲音對一個女鬼說話!
花瓶沒有任何動靜。
陸行舟也沒打算一句話就說服這個女鬼,他繼續道:“你看躲在這裡有什麼好日子過嗎?彆墅裡的靈氣越來越稀薄,支撐不了你的魂體的,你要麼不顧一切地去吸那個老阿姨,要麼就得眼睜睜看著自己煙消雲散,何必呢?”
花瓶依然沒有動靜。
石飲羽沒耐心了,從背後擁上陸行舟,雙手將他抱進懷中,下巴擔在陸行舟的肩膀,看向那個花瓶,笑著說:“領導給你機會,不好好把握的話,下場可不太妙哦?”
陸行舟問:“怎麼不太妙?”
石飲羽抬起手,澎湃的惡魔之力具象成團團黑氣,在掌心彌漫,他對著花瓶冷冷一笑:“我已經很久沒有吸收鬼力了,偶爾換換口味,其實也不錯。”
陸行舟笑起來:“魁首大人,請恕我直言,咱們眼前這位張女士隻是一個普通女鬼,她應該不了解第六天城,也沒聽過山部魁首的傳說。”
“……”
“所以,你這麼威脅她,不太起作用。”
“……那依領導的高見?”
陸行舟叉腰,指著花瓶道:“剛才在那個房間,雖然你跑得快,但我也早已經看見你的樣子了,憔悴了很多吧?肌肉都沒了吧?四肢無力吧?臉上膠原蛋白都流失了吧?你再繼續這麼下去,隻會更憔悴,更加四肢無力,彆說跳舞了,光站著都是個問題,你是舞蹈天才啊,姑娘,你能忍受自己變成這個樣子嗎?”
石飲羽:“……這有用?”
陸行舟挑了挑眉,請他耐心觀看。
隻見幾秒鐘之後,花瓶突然晃了一下,一個瘦削纖細的女鬼從細長的花瓶口慢慢飄出來。
她長發飄飄,身姿縹緲、體態婀娜,飄出來的動作如同舞蹈一般,既楚楚可憐又性感逼人,漸漸地出現在二人麵前。
背後傳來開門的聲音,家政女皇從房間裡麵走出來,她在顏如玉的安慰下已經完全恢複元氣,決定重新思考一下如何麵對命運共同體。
家政女皇豪爽道:“陸先生,這個房間已經打掃乾淨啦,您看您要不要來檢查一下,我馬上打掃下一個房間……這是什……我的媽呀!!!”
顏如玉跟在家政女皇身後走出來,剛要說話,身體猛地一重,感覺旁邊人如同一條矯健的獵豹一般躥上了自己的身體。
“……”顏如玉昂首挺胸站在房間門口,身上掛著家政女皇,滿臉黑線,無奈地歎一聲氣:“說好的命運共同體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