石飲羽柔聲問:“你在想什麼?”
“沒什麼。”陸行舟木然地搖搖頭,他其實在想:修蛇是什麼品種?卵生還是胎生?這個品種的公蛇應該不會生蛋吧?
石飲羽疑惑地看著他:“行舟?”
陸行舟回過神來,想到剛才一瞬間從他大腦中飄出的問題,恨不得給自己一巴掌:瞎雞兒想什麼呢?公蛇怎麼可能會生蛋!!!
“現在已經是什麼時候了?”
石飲羽道:“你浪了三天,現在是下午五點。”
他下床,拉開窗簾,夕陽的光芒從窗子灑射進來,將整個房間染成金色,從窗戶往外望去,高樓鱗次櫛比,都披著殘陽餘暉,天空一半湛藍一半流彩,美不勝收。
房門突然被敲響,一個雄壯的聲音在門外響起:“大哥,我是王大虎,你在這個房間嗎?”
“在,你等會兒。”石飲羽應了一聲,沒急著去開門,而是走到窗邊,給陸行舟套上睡衣。
陸行舟疑惑:“王大虎?你那個小弟虎子?他怎麼在這裡?”
石飲羽解釋:“他本來就是虎妖入魔,出獄之後就回妖界討生活了,還成了醫生,我本來沒打算聯係他的,這不是你發/情嘛,我怕你身體有什麼閃失,就……”
“這種事也要找醫生???”陸行舟怒。
“為什麼不找?你嚇死我了知道嗎?”
陸行舟不合作:“跟他一起吃個飯,敘敘舊就行了,還要給我檢查身體,那多不好,我現在的身體能見人嗎?”
“怎麼不能見人?好看得很!”
“扯淡!”陸行舟心想我身體當然好看,但被你又掐又咬的搞出一身痕跡,就破壞了我身體的美感。
石飲羽給他將睡衣扣子係好,在他腰上摸了一把:“彆忸怩,你以為我願意讓彆人看你的身體嗎?還不是沒辦法!”
他走過去打開門,門外站著一個穿白大褂的壯漢,帶著一副斯文的黑框眼鏡,一頭飄逸的金毛,腦門有個“王”字,背在其他醫生身上十分笨重的醫藥箱,在他身上顯得特彆小巧。
“大哥!”王大虎激動地大叫一聲,站在門外,單膝跪地行了個禮。
石飲羽連忙把他拉起來:“不要多禮。”
“是。”
“進來吧。”
王大虎大步走進房間,一看到躺在床上的陸行舟,登時撲了過去,跪在窗前,粗啞的聲音熱情洋溢:“大嫂!你想死虎子啦!”
“起來說話。”陸行舟笑道,“彆動不動就跪。”
石飲羽倒了杯水給王大虎,淡淡地說:“你大嫂信奉萬物平等,不喜歡看人跪拜。”
“是是是,”王大虎恭敬地雙手接過水杯,拖了個椅子過來坐在床邊,笑道,“我在妖界待時間太長了,這邊重禮數,養成壞習慣了。大嫂感覺怎麼樣?”
陸行舟:“我很好,不用看。”
“你還是給他仔細瞧瞧,”石飲羽道,“那個酒挺詭異的,我怕對身體有傷害。”
“是。”王大虎打開醫藥箱,拿出一張粉紅色絲巾。
陸行舟困惑地看著他,和他粉紅色的絲巾,和他拿著絲巾的手上璀璨的水晶指甲。
王大虎施施然地將絲巾墊在陸行舟腕上,翹著蘭花指,隔著絲巾,給他把脈,水晶指甲反射著夕陽,blingbling……
陸行舟看向石飲羽,表情恬淡,眼神強烈,滿眼都是瘋狂閃過的疑問:我他媽怎麼記得他以前是個金剛呢?
石飲羽眼神閃爍:他現在依然是個金剛。
陸行舟:可他同時還是個芭比!
石飲羽目光悠遠:孩子們的事就由著他們去吧……
“大嫂這身體……”王大虎收起絲巾,“還是虛啊,身體仿佛被掏空,那地方應該也腫了吧。”
“……”廢話,乾了三天三夜沒停,什麼樣的鐵齒銅牙能不腫?
王大虎又說:“大哥好猛。”
“……”陸行舟不由得懷疑這個小弟在妖界能否糊口的問題。
王大虎:“我這裡有個方子,照著去抓來吃吃。”
石飲羽接過他的方子,沉默。
陸行舟接過來看了一眼:大棗、桂圓、紅糖、當歸、生薑、益母草……
“虎子啊,”陸行舟緩緩開口,語重心長地說,“如果我沒猜錯,你這方子是治月經不調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