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行舟大怒:“你特麼才智障!”
“放屁,我天下第一聰明!”風極反說著,目光轉到石飲羽身上,瞪了他一會兒,眼神忽然一變,仿佛解什麼函數導數不等式圓錐曲線一般地神神叨叨地嘀咕,“難道真有生殖隔離?具體表現為日久變智障?可人妖鬼魔互相通婚都沒問題,那麼問題出在……”
他認真地看向陸行舟:“你介意換個妖物男朋友嗎?或者鬼族?”
石飲羽:“???”
風極反繼續道:“冥界我不熟,妖界……前任妖王的獨子怎麼樣?雖然在被現任妖王追殺,但長得挺清秀……”
陸行舟麵無表情地看著他:“風極反,看我嘴型。”
“嗯?”
陸行舟字正腔圓:“我日/你祖宗十八代!”
“你這孩子……”風極反一臉恨鐵不成鋼。
石飲羽皺眉:“風前輩,你說行舟和我有生殖隔離?因為我是魔物?而魔和人不是可以正常通婚的嗎?”
“你聽他胡扯,”陸行舟沒好氣道,“什麼鬼生殖隔離,他在說老子被你日傻了!日/你大爺!”
石飲羽:“……”
風極反抱歉地笑笑:“這孩子脾氣有點暴躁,從小沒教育好……”
“少廢話,”陸行舟道,“你剛才說攝政王西陵氏對魔界——第六天城——仇恨很大……為什麼?她一個高居廟堂的女人,能有什麼直接仇恨?有親人和第六天城的戰爭中陣亡?”
風極反:“她雖然高居廟堂,但她是個女人。”
“女人怎麼了?”
“女人記仇。”
陸行舟不以為然:“再記仇,能比判官更小心眼嗎?”
“單看心眼的話,難分伯仲。”風極反道,“但她比判官更狠辣,判官跟她相比,就是個小甜椒。”
陸行舟:“???”
石飲羽開口:“我確實也聽說過攝政王對魔界是極端的主戰派,當年她能攝政,也是奪了前任妖王的權,前任妖王是主和派。”
陸行舟:“她為什麼仇恨魔界?”
風極反:“因為她恨一個害她一片癡心付諸東流的魔物。”
“……”陸行舟沉默,頓了一會兒,麵無表情道:“不要說那個魔物是你。”
風極反攤手:“我也很無辜。”
陸行舟倒吸一口冷氣,上前一步,揪住風極反的衣領,怒道:“你不是斷袖嗎?你他媽海綿體長腦子裡了還是腦子裡長金針菇了?你口口聲聲說著喜歡顧曲,可你他媽又是引誘阿琴,又是招惹攝政王,你這個肮臟的雙性戀!”
“哎哎哎……放手!成何體統?”風極反弱弱地掙紮。
陸行舟用力扔開他,嫌棄地擦了擦手:“我真唾棄你。”
風極反頭發被弄亂,狼狽地坐回床邊,歎一聲氣,指著顧曲的臉,斥道:“聽到沒?行舟說了,你又是引誘阿琴,又是招惹攝政王,你這個肮臟的雙性戀!”
陸行舟皺眉:“你什麼意思?”
“你猜不出來嗎?”風極反道,“我這麼變態,除了小曲兒,還有誰能入我的眼?他可就不一樣了,他不愛我,還能跟我睡覺,不愛阿琴,還能跟她訂婚,更不愛西陵氏,可也一點都沒耽誤他攀龍附鳳,名為在妖界做生意實則在妖女麵前搔首弄姿,這種不守婦道的男人就是兩個字……”
陸行舟以為他要說“欠揍”或者“渣男”,沒想到風極反咬牙切齒地說:“冤家。”
“你的意思是,攝政王愛的是顧老板?”陸行舟猜測,“因為顧老板愛的是你,所以對魔物深惡痛絕?”
風極反冷哼:“錯,人家顧老板愛的根本不是我。”
“神經病。”陸行舟嘀咕一句,心想你們兩個根本就是半斤八兩、天生一對,阿琴和攝政王都是上輩子造了大孽,這輩子才會遇見你們倆。
風極反:“西陵氏一生對曲兒求而不得,簡直恨透了我,飲羽是我的徒婿,她怎麼會輕易放過他?你們還是小心些,以我對那個女人的了解,她必然會耍花招。”
陸行舟思索片刻,慢吞吞道:“我有一個很好的解決方案。”
風極反:“我有一個不好的預感。”
陸行舟:“我們隻要把你獻給攝政王大人,她鳳顏大悅,不但會放過阿羽,說不定還會獎賞我們。”
“……”風極反擰緊眉頭,百思不得其解:“我當年為什麼會把你這個熊玩意兒帶來人間?”
陸行舟卻懶得和他耍嘴皮子了,掉頭往樓下走,一邊走一邊拿出手機,撥打了判官的號碼。
馬麵接通電話,聽明白來意之後,將手機轉給判官。
陸行舟:“小判,有個事情要注意一下。”
判官:“我不叫小判。”
“好吧,判判,”陸行舟隨口道,“攝政王極端仇恨魔物,你確定她不會在解開鎮魔釘時耍花招?”
“我也不叫判判,”判官無奈地說,“仇恨魔物的多了,我也仇恨魔物,不也乖乖為你們跑腿嗎?”
陸行舟:“嘖……咱倆什麼關係啊!”
判官笑道:“成年人的世界,仇恨所能代表的意思太少了,攝政王確實是極端主戰派,當年攻破第六天城的時候,還曾命令屠城,最後不也妥協了嗎?審判戰犯的時候,她還提出死刑呢,你家石魁首的腦袋如今安然長在脖子上,還要感謝她最後理智戰勝了仇恨。”
陸行舟皺了皺眉,他知道當年妖界方麵曾強硬地要求死刑,所以他那時候把所有身家都送給降魔大臣,求他上下打點,倒是今天才知道,原來提出死刑的是攝政王。
判官道:“她再厲害,弟弟被我們拿捏,終究要咽下這口氣,當一個女人成為扶弟魔,那她就是這個世界上最軟的柿子,不足為懼。”
傍晚六點,妖界的使者終於從冥界接回降魔大臣,攝政王也在同意解開鎮魔釘的文件上簽字。
三界掌權者的簽名齊全,文件立即生效,石飲羽終於可以擺脫深紮在血肉之中的禁製,作為一個有著獨立意誌的個體而頂天立地地存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