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3章 人民解放軍(1 / 2)

“報告團長, 我們炮兵連受到小周村全體村民的圍攻, 請求使用武器, 請求使用武器!”宋青山他們正往碼頭趕的時候, 就聽見對講機裡,劉向前的聲音。

宋青山一把抓過通信班長手裡的對講機:“對方有多少人?”

“團長, 你想象不到的,村民全瘋了!”呲啦一聲, 對講機裡隻剩盲音。

小周村就在西嶺山下,那邊是另一個碼頭。

宋青山回頭看了一眼副團, 倆人同時都有不好的預感,但是,那怕他們預估的很嚴重,等趕到小周村時, 還是嚇了一大跳。

確實是械鬥。

小周村全體村民,不論男女老少, 手裡集體扛著家夥呢, 木叉, 鐵叉,還有菜刀,宰豬用的尖刀,而且有個村民的身上, 還綁著炸/藥。

炮兵連出任務的時候, 帶的武器不多, 而且, 全連出任務的隻有一半人,一百多個戰士,被全體村民包圍著。

劉向前不知道給誰砍了一刀,手臂上翻著一隻大口子,血流如注。

“宋團,咱們是不是軍民一家親?”周多多滿身綁的都是炸/藥,正在揮舞著菜刀:“我們沒有想讓咱們的戰士有傷亡,但是大壩非炸不可。”

他身後的村民,甚至孩子們都在叫:“非炸不可。”

劉向前本來就很生氣,這時候不知道被誰用鐵叉捅了一下,轉身就撥了槍:“誰他媽背後捅人?”

有人在他身後怪叫:“炸大壩,炸大壩。”

就連小周村的孩子們都在叫:“炸大壩,炸大壩。”

炮兵連一個憤怒的排長撥了槍,頓時就指上了那個孩子:“你他媽的再喊一聲試試!”

“團長,這些人不是老百姓,他們是魔鬼,他們肯定已經給魔鬼控製了。”劉向前往後退著,高聲說:“我今天非得跟他們漁撕網破不可。”

隻要擦槍走火,周多多身上的炸/藥,至少要炸死一大片的人。

“跟我說說,為什麼非要炸大壩?”這時候,唯有宋青山反而不急。

靠近全村的男人們,揚起雙手,以投降的姿態問。

周多多因為緊張,也因為給電擊過,整個人都在顫抖:“你們的大壩壞了我們的風水,我們村最近老死人,我二叔前兩天不明不白的,就死在水庫裡了,還有好幾個孩子,遊泳淹死了。”

宋青山繼續往周多多身邊逼著:“我們水庫上的人多少回說過,靠近水庫的時候要注意安全,剛才我兒子說你還在用電棒電魚,電棒的操作危險性,你了解嗎?你一電棒下去,魚是翻上來了,但是,整個水庫裡所有遊泳的、作業的人,全部都得給電擊,要不要我再電你一下?”

“宋團,咱是朋友,你不要靠近我。”周多多說著,還展示了一下自己身上的炸/藥:“我可是會拉響炸/藥的。”

宋青山也不知道怎麼出手的,不過一個伸手,快到都沒有人注意到。

“讓你們到水庫上學習安全知識,沒有一個人肯好好學,說過多少次不能電魚,電魚會影響整個水庫的生態,非得不聽。”宋青山說著,一腳把周多多給踢了好遠。

“我可是會拉炸/藥的。”周多多滾了老遠,爬起來吼說。

宋青山似乎才是瘋了的那個,上前再是一腳,把周多多給拎了起來:“不止不學習安全知識,應該還聽信謠言,告訴我,是誰說你們村死了人,一定是水庫給壞了風水的?”

說著,又是一拳頭,打的周多多往外不停吐著牙。

周多多媳婦子看不下去了:“團長,是咱們這兒的風水先生說的,看風水的先生都說,水庫壞了咱的地形。”

一說起陰陽先生,村裡的男人們叉又抬起來了:“對,算命先生說的,我們村之所以死人,就是你們的大壩把風水給壞了。”

劉向前說:“團長,開揍吧,這就是一幫愚昧的村民,跟他們說這個不管用。”

拎著周多多,宋青山突然一個轉身:“前有水,後有山,三山彎龍脈,要真的講風水學,這地兒他媽的能出王侯將相,你們還敢說風水不好?”

“那咱們村咋會死人?”有個村民問。

宋青山還拎著周多多呢:“因為小人乍富,因為分贓不均,也因為你們愚蠢。水庫起來了,最先富的就是你們,能打漁致富,果子、莊稼,收成都比往年好,正是因為有錢了,你們才吵架,打架,你們自己想想,吵架,打架,死人,是不是都跟錢有關。”

村民們麵麵相覷,突然就想起來,周多多二叔之所以會死,確實是因為跟周多多因為電的魚多,誰該分多少而吵了架的原因,周多多電魚的時候故意沒提醒他二叔,就給電死在水裡了。

頓時大家都開始點頭了:“對哦,看來安全規範還是要學的,多多,是你虧了你二叔呐。”

“你們不能聽宋團的,我可要拉炸/藥啦。”周多多說著,一把拉上了了引線。

這是給激憤怒了,衝動了,非得一拉引線,同歸於儘了。

炮兵連的戰士們以為炸/藥真的要炸,幾乎同時在喊:“全體村民後撤,後撤。”然後,一個接一個的,他們以人肉做盾,就把周多多整個兒給壓在了身上。

小周村的全體村民頓時懵住了。

事實上,危險來的太快,壓根沒有人跑。

這時候,有個孩子突然喊說:“媽媽,咱們想打解放軍叔叔,可是解放軍叔叔們在用他們的身體壓炸/藥,就是怕炸/藥要炸傷我們。”

一群婦女們全都呆住了,就連村裡的男人們,全都愣住了。

不過,想象中的爆/炸並沒有發生。

但是,解放軍戰士們實實在在的,是想保護老百姓們。

“引線早就給我剪了,都起來。”宋青山望著自己疊成羅漢狀,決意赴死的兵們,揚了揚自己手中專門剪引線的鑷剪,說:“把這個村所有的男人們全抓起來,讓他們交待,看是誰在搧風點火。”

風水的事情由來已久,畢竟農村人最講究的就是個風水,確實,水庫一修起來,在很多人的眼中,會壞風水。

趁船離開村子的時候,小周村所有沒有被抓的女人,老人和孩子們全跪在碼頭上。

副團長說:“宋團,給這幫村民跪著,我咋覺得咱們像死人一樣?”

“不,咱們現在是他們的祖宗,他們是在跪送列祖列宗。”劉向前說:“不過,宋團,真的這地兒風水好嗎?咱們是解放軍戰士,要信馬列,不能講迷信啊。”

宋青山看了劉向前一眼:“那不叫封建迷信,叫傳統文化,你想根除是除不了的,執行任務的時候,也得講究方式方法,你個爆脾氣,白挨一刀。”

“引線啥時候剪的?”劉向前纏著宋青山呢:“您可太快了,我都沒看清楚。”

宋青山在船頭咧開嘴笑,一幫戰士舉著拳頭也在嗷嗷叫。

而給抓回來的,帶著嫌疑的周多多和他幾個堂兄蹲在船艙裡,迄今為止,周多多都想不通,炸/藥的引線是什麼時候剪的呢。

宋團的手,可真快。

不過,既然給抓了,他也就不用擔心,會誤傷宋團家的孩子了,隻能說,迷信害人啊。

一頭牛崽,至少也得在五百斤。

而一頭成年的公牛,它的休重,得在一千斤左右。

狗蛋和驢蛋連牛肉都沒吃過,更甭提烤牛了,所以,跟著陳愛黨往炊事班走的時候,倆人腳步都是軟的。

而自負,又自恃見過大世麵的李承澤對此,則表現的淡定得多:“這個陳政委肯定在吹牛,你們沒有見過牛嗎,那麼大的體積,怎麼可能烤得出來?”

蘇向晚雖然也沒見過怎麼烤一隻全牛,但是,忍不住還是得提醒一下李承澤:“承澤,沒見過的事兒咱們就不能亂說,小心前麵你陳伯伯聽到了,要不高興。”

李承澤說:“我相信那是不可能的。”

“能告訴我,文工團最近一直幫助你的那個女同誌是誰嗎?”蘇向晚突然問。

這小兔崽子,就屬於那種,給點陽光就燦爛,給點月光就浪漫的類型兒,非得時時打擊著才行。

李承澤撇了撇嘴:“反正,是一個特彆特彆愛我的女同誌。”

蘇向晚意味深長的說:“承澤,你都經曆過你乾媽,居然還會相信彆人,這讓我覺得很意外啊。”

在李承澤雖然覺得原來那個乾媽不好,但顯然現在這個乾媽,在他這兒應該是個真心實意的好人,所以他特大方的擺著自己的手呢:“總之你要相信,我做的一切,都是為了東海西嶺和吱吱就行啦。”

驢蛋回頭,也肯定的說:“承澤是個好哥哥喲。”

狗蛋更會說:“不止好,是特彆特彆愛弟弟的那種,媽,他是我親哥。”

最近幾天,要麼瓜子汽水,要麼餅乾牛奶,李承澤給驢蛋和狗蛋倆搞了很多好吃,而且,是一放學就守在小學門口,他個頭又高,長的又帥氣,還有一股痞兮兮的貴族氣質,就介乎於流混混和普通的學生之間,屬於校門口最靚麗的一道風景線。

身為他的弟弟,驢蛋和狗蛋倆甭提多有麵子了。

也就難怪,他們要叫他是土司大人。

不過就在這時,突然陳愛黨就說:“報告領導,生牛已經剝皮,清洗完畢,需立刻箍窯,請領導指示。”

炊事班的院子裡,一群小夥子抱著手臂正在哈哈大笑。

驢蛋跟李承澤還好,穩住了自己,沒給陳政委這一聲嚇到,但是狗蛋給嚇的不輕,哇的一聲,就把頭埋到蘇向晚的懷裡了:“媽媽,我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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