馮蓁醒過來的時候隻見幾個白大褂在四周晃悠,晃得她頭暈,隻能又重新閉上眼睛。
“蓁蓁,蓁蓁。”
叫她名字的人,聲音聽著挺熟,馮蓁一時想不起來是誰,到最後能正常睜開眼睛時,方才曉得原來是前夫哥。
“你怎麼在這兒?”馮蓁不解地看著前夫哥。
“你來婚宴的途中出了車禍,醫院給我打的電話。”前夫哥道。
這就是馮蓁的悲劇,她父母緣淺,老爸在她上大學時過世,老媽是在她結婚第二年去的,所以即便是離了婚,前夫哥也是她的第一緊急聯絡人。
馮蓁有些驚奇於自己原來沒死,隻是昏迷了一晚上而已,所以那些華朝往事隻是她做的一個美夢麼?
想想這夢還的確挺美的,白睡了那麼多年顏值高、技術好的皇帝,生活裡的柴米油鹽不再是負擔而是情調,日子還是挺美好的。
“謝謝你,蕭謙。”馮蓁真誠地感謝著前夫哥,昨兒晚上想來是他的洞房花燭夜,雖然新娘子大著肚子沒辦法玩真格的,不過現在可以解決娛樂活動的花樣真是不要太多,所以還是耽誤了人家的洞房。
蕭謙已經很久沒聽過馮蓁這樣平靜地跟他說過話了,有些感觸地喊了聲“蓁蓁。”
馮蓁笑了笑,這才意識到,前夫哥居然也姓蕭呢,她跟姓蕭的這是什麼緣分啊?不過雖然隻是過了一個晚上,但馮蓁再看到蕭謙時,才發現他對她再也沒有任何影響力了,感情也再不會為他有絲毫觸動。
想當初她來參加蕭謙的婚宴的途中,還想著要不要提一把西瓜刀把蕭謙的老二給剁了呢。
此時此刻,蕭謙能放下新娘子到醫院來關懷她一個孤兒,馮蓁是真心感謝他的。“我沒事了,蕭謙,你回去吧,不然家裡人該擔心你了。”馮蓁以己推人,也知道蕭謙的新娘子得多討厭自己這個前妻,這麼給人的新婚添堵。
蕭謙依言走了,不過第二天一大早就又來了醫院,此後更是天天報道。
以至於馮蓁在醫院裡沒住幾天。好在她除了昏迷和一些輕微外傷外,其他並無大礙。她把蕭謙墊支的住院費轉賬給了他,有些心疼自己的這無妄之災,還得
跟肇事司機協商處理醫療費用,想起來就頭大。
馮蓁推開久違的家門,吸了一口充滿塵埃的空氣,隻覺得陌生,再也沒了當初那種家的感覺,這種陌生感讓她覺得自己好像是在一場戲裡。
馮蓁歎了口氣,這蝸居跟乾元殿是沒得比了。進門也沒個宮女、太監地迎上來噓寒問暖。她捶了捶有些酸疼的肩膀,醫院的枕頭不舒服,可惜宜人也沒有了,要不然還能享受一下精油按摩。
三室一廳的小家是她跟蕭謙共同購買的,蕭謙因為是出軌離婚,所以房子給了她,不過貸款就得她自己獨立還了。
馮蓁吸了口氣,擼起袖口開始打掃衛生,一邊打掃一邊懷念有宜人的奢侈生活,那夢也太真實了。
忙出了一頭大汗,馮蓁才站在蓮蓬頭下開始衝澡,結果一低頭就看到了胸口的桃花瓣,她輕輕一摸便進入了桃花源。
馮蓁愣愣地站在桃花湖旁邊,所以那個晚上的夢並不是夢?她這是轉世回來了?
桃花源裡,多寶閣上擺著琳琅滿目的古董,首飾盒裡那許多金銀珠寶,簡直要讓人發瘋,馮蓁隨便提溜一顆出來就能把房貸給還完了。
“敢情這還真是我的金手指啊。”馮蓁原本一直覺得這桃花源其實是蕭謖的金手指來著。
不過皇後娘娘做慣了,馮蓁可沒想過要去變賣家產當敗家子,她隻是歡快地在桃花湖裡遊了幾圈,感覺自己變得又白又嫩之後才重新上岸。
馮蓁對著鏡子彈了彈自己的臉蛋,這皮膚放在無汙染的古代可能算不得什麼,但在現代麼那絕對算得上是得天獨厚的好皮了。
膠原蛋麵重新滿滿,彆說粉刺了就是嘴唇上的好吃痣都不見了蹤影。這臉雖然比不上那個傾城絕世的馮蓁,但好歹也是美女一枚,皮膚的白嫩粉潤一上來,馮蓁頓時感覺自己的顏值又上升了好幾個檔次,從清秀佳人變成了大美女。
果然,美人還是得靠一身好皮。
一身好皮的馮蓁從高強高壓高薪的原單位辭了職,反正現在不差錢,索性換了個自己喜歡的工作——博物館解說。
華夏博物館是目前國內除了國博之外最大的,藏品最多的博物館,仿大都會博物館而建,是由國內幾大家族共同
捐資籌辦的,有許多流失的國寶便是通過他們的家族競拍重新回到國內的。
彆看隻是個小小的解說,但應聘這個崗位的大約是一百比一的比例,許多藝術生都很喜歡到這裡來做解說兼學習。
馮蓁的年紀本來是超過應聘要求了的,不過因為好友在藝術圈有一點小小的影響力,所以走後門拿到了一個麵試資格,然後憑借“裝嫩”的顏值和超高的工作熱情一舉拿下了解說的職位。
“小馮,你今天的預約又滿了。”接待處的李姐一臉同情地朝她揚了揚手中的Pad。
不到一年,馮蓁就已經成了博物館的金牌解說,而且還從曾經的馮姐成功轉型成了小馮。
馮蓁去更衣室換了衣服,博物館解說的工作服是很正經很普通的粉紅色T恤和牛仔褲,為的是怕解說穿得太花枝招展而分散參觀者的注意力。
馮蓁穿上這一套衣服,配上小白鞋,已經成功的讓所有人都以為她大學還沒畢業了。“李姐,明天十點鐘的那一場麻煩幫我留下來,有個朋友和家人要過來參觀。”
馮蓁嘴裡的朋友和家人,其實就是前夫哥和他的新娘子,以及躺在嬰兒推車的小朋友,還有新娘的父母。
“蓁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