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這趟入宮,怕是出了什麼讓福晉亂了陣腳的事情,才會急躁地把自己拉出來。
耿寧舒現在還沒資本跟福晉撕破臉,隻把醜話說在了前頭,“我身無長處,怕是會掃了主子爺和福晉的雅興。”
耿氏確實會些琴棋書畫,可她全都不會呀。
瑞香早就聽慣了後院裡女人們的自謙,完全沒當真,“格格心意到了就好,不論是什麼爺和福晉定會歡喜的。”
根本沒有給耿寧舒任何拒絕的權利,行叭,讓她展示才藝可以,隻是到時候就彆怪她擺爛了。
她已經想開了,四爺昨天說出那樣的話,看來侍寢是真的逃不過了,即便再能逃幾次,她還能逃得過後麵十多年的麼?不如來上一回,讓四爺覺得不得勁徹底冷了的好,也免得她總是提心吊膽。
福晉願意出手推上一把也好,四爺可不是一個願意受彆人擺布的人,到時候逆反心理起來,也許就根本不想搭理她了。
想擠進皇家的年輕女子多的是,一代新人換舊人,耿寧舒絲毫不覺得自己會得寵,送走瑞香就直接躺下睡了。昨晚熬了夜,今天又起這麼早,她好困。
等她睡著後,核桃思想來去拉著白果去了後罩房,“我記得你之前說,跟正院外頭灑掃的小立子還挺熟悉的?”
白果點頭,“前陣子他發現跟我是同鄉,特意找到我認了親呢。”
核桃又問:“是爺來咱們院子之後的事嗎?”
白果回憶了一下,“沒錯,我那次泡錯茶心情不好,他還逗我開心呢。”
核桃就明白了,她們來大半年都沒發現,偏偏這個時候發現,怕認同鄉是借口,想來賣個好才是真的。
她思忖片刻,吩咐白果,“明天悄悄找他打聽一下府裡這兩日怎麼感覺比年前還忙了。”
小立子這人還可以,如果他真的有心偏向格格這邊,剛好可以試探一下他,他要是真的有誠意就會透點東西過來。
核桃格外叮囑,“他說的每一句話都記下,回來告訴我。”
正院裡被福晉管得鐵桶一般,肯定是打聽不到東西的,隻有從其他地方摸點蛛絲馬跡了。雖然格格心思細密,可對上福晉,還是謹慎些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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當晚李側福晉回到院裡,早沒了白日出門時候的意氣風發,臉色隱隱都有些發青。
本以為今兒入宮能以身孕傲視群雄,沒想到卻領回個大麻煩來。
在永和宮裡,她前腳剛查出有孕,德妃立刻就以郭氏有些按摩的手藝在身上,恰好可以一起伺候她,把人塞了過來,讓她背上了這口鍋。
德妃差人去告知了四爺,本是那樣盼著子嗣的爺聽完卻隻淡淡回了,“知道了。”
四爺都是那樣的態度,她哪裡還敢張揚,都不敢公開這個喜訊。
“自己是個那樣低賤的出身,偏瞧不得人家好。”李側福晉怎麼想怎麼覺得憋屈,揮手就打掉了桌案上兩個花瓶。
身旁的宮女太監們知道她在罵誰,大氣也不敢出,隻能不痛不癢地勸著。
這樣大的動靜,除了自家院裡的,就屬外頭灑掃的小太監們最早知道,隔天小立子就當樁八卦說給白果聽了。
白果性格活潑說話又直爽,哪裡會找自己試探這樣的問題,小立子覺得是耿寧舒派她過來試探的,立刻就開始賣好。他知道的也不多,但他兄弟們分管的區域多呀,到處跑動,總是有蛛絲馬跡在的。
說完李側福晉的事情,又還抱怨了幾句西院裡一間閒置的閣子不知怎麼的突然要打掃,過年都不讓人消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