賞賜和懲罰(1 / 2)

後院裡的風波因為耿寧舒的不鬨騰和四爺的不踏足,很快平靜了下來,前院卻是好一陣血雨腥風。

當天跟著四爺的人,包括他跟前最得臉的蘇培盛都被打了十五個板子,一時間個個都緊著皮噤若寒蟬。

處罰的理由對外隻說是他們伺候不周,讓主子醉酒誤了第二天的差事,隻有蘇培盛清楚,這是四爺被蘇格格算計氣得狠了。

張連喜因為當晚留在前院僥幸逃過了一劫,此刻正坐在床沿給躺在床上動彈不了的師父上藥。

蘇培盛疼得齜牙咧嘴,心中狠狠記上一筆,“蘇格格是吧,從今往後隻要有我蘇培盛在一天,你都彆想再有好日子過!”

按照慣例頭一回侍寢四爺是該賞賜的,可蘇培盛不在,他根本想不起這茬來,福晉等了兩天假裝不知緣由地來問。

提起這個人四爺都覺得屈辱,又不好表現出來,不耐煩地讓張連喜去弄,“隨便尋幾樣送過去就行,辦好也不必來回了。”

張連喜摸不清他是個什麼意思,心裡沒底找了師父求助。

蘇培盛一聽來了勁,琢磨了一會兒,“我記得庫房最裡頭的角落裡,是不是堆著一箱前年草原上進貢的獾皮子?”

張連喜點頭,“師父好記性,是有這麼箱東西,都積灰了。”

蘇培盛冷笑兩聲,“就送那個。”

“這……”張連喜有些猶豫,“那皮子好是好,可當年不是因為沒炮製好臭得人惡心才丟在那的麼,兩年下來怕更是臭得不行了。”

蘇培盛笑得更開懷了,“就是惡心人才好,女人懷孩子就會犯惡心,蘇格格巴不得有機會吐一吐呢。你放心大膽讓人挑兩張最臭的出來送過去,有什麼事師父給你擔著。”

聽他說得這麼篤定,張連喜回過味來了,師父平日裡油滑得跟泥鰍似的,沒有篤定把握是絕對不會乾得罪人的事。再回憶起主子爺醉酒那晚還專程派了自己去耿格格那,看來蘇格格這侍寢裡頭有貓膩呢。

他照著蘇培盛說的把東西送了過去,蘇格格好不容易盼到人來,驚喜地迎上來,瞬間又被熏得倒退兩步,“張公公,這是?”

張連喜似笑非笑,“主子爺有賞,格格還不接著?”

蘇格格看著上頭臟兮兮黑乎乎的東西不敢置信,她初次承寵,爺竟隻送了兩張臭皮子?

當年四爺還是個光頭阿哥的時候,還送了宋格格兩斛珍珠和一套頭麵呢,結果輪到她就這?

張連喜知道她嫌棄,他也嫌呀,將托盤往前一遞,“怎麼,主子爺的賞格格不喜歡?”

蘇格格忙道不敢,臉都綠了還硬擠出笑來,“謝主子爺賞。”

等張連喜一走,她立馬捏住鼻子,“煙兒快端走,端遠點!”

她被熏得眼冒金星,顧不得冬日冷冽的風,開了所有的窗戶通風透氣。可就算是這樣,屋裡也臭得待不住人,偏偏主子所賜還扔不得慢待不得,這哪裡是賞賜,分明就是懲罰。

四爺這明擺著厭惡她了。蘇格格捏著帕子麵色慘白,想不通事情怎麼會變成這樣,她豁出去搏了,可為什麼一點好處都沒撈到?

張連喜辦完事,回去跟蘇培盛說了一聲,聽到她又臭又不敢推拒,他一下樂得身上的疼痛都好了幾分。

*

到了晚上四爺又召了張連喜過去,他心裡一咯噔,難不成是因為蘇格格的事來興師問罪的?正惴惴不安呢,結果四爺問:“那晚是你去通知的耿格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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