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就連睡著了也難受地哼哼唧唧,四爺輕手輕腳給她塗上,又輕輕吹氣,總算讓她舒服睡了個好覺。
隻不過看著她這樣受罪,他心裡對於十四更是多了點怪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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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四爺那邊還不知道自己被耿寧舒坑了一道。
耿寧舒一行人剛下船,他身邊的人就給他彙報了。
“裡頭還有個四爺後院的格格,一下船就暈過去了,讓四爺直接抱回去的,想來還是有幾分寵的。”
十四爺登時坐了起來,“那是四哥的女人?”
耿寧舒打扮素淨,回話的時候都沒抬起頭,他又沒仔細看,當時就沒瞧出來。
知道這個情況之後,他連忙又問:“他們真在那曬了一下午?”
彙報的人點頭,“是的,到天擦黑了船才靠岸。”
十四爺有些坐不住了,他也沒想到他們幾個竟然這麼老實,自己說不讓他們動就真的沒動。
不過他可不會主動去跟四爺道歉,最多等他來問的時候,自己說沒找著糊弄過去就是了。
畢竟幾個奴才而已,四哥還能罰他不成?
接下來幾天,十四爺就在等四爺來興師問罪,可偏偏四爺就當沒這回事兒似的,連提都沒提過一嘴。
想來那個格格也不得寵愛,完全沒有給她出氣的意思,十四爺就把這事情拋到了腦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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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邊鬨出了這麼大的動靜,鈕祜祿格格隔天就過來關心了,“耿格格如何了?”
耿寧舒身上不太舒服,不想跟她們打交道,就讓核桃擋了回去,“鈕祜祿格格見諒,我們格格昨兒發了些疹子,一夜沒睡好,現在正補覺呢。”
鈕祜祿格格知道話裡的意思,也沒有多糾纏,回去了。
四爺晚上回來,先去看耿寧舒,正好撞見鈕祜祿格格在她門口,“這個玉容膏,是京中有名的藥方,最是清涼祛毒,用了還不留疤。”
宮女太監們跪了一地,鈕祜祿格格才發現他來了,給他行禮,“主子爺吉祥,奴才沒見著您過來,請爺恕罪。”
四爺抬手讓她起來,看著她手上的東西,“這玉容膏據說是百年老方,用的都是珍貴藥材,價值不菲。”
鈕祜祿格格溫婉笑道:“奴才頭一回跟著爺出門,這一路上全靠著耿格格照顧,隻要能幫得上忙讓她身上舒服些,奴才這點不算什麼的。”
這一波好感刷的,四爺果然受用,“既然你們投緣,就多過來坐坐。”
耿寧舒在後院裡能說得上話的人不算多,那個武格格他調查過,在寺裡是自儘投水的,他很是不喜,隻不過耿寧舒願意跟她一塊玩,他就沒有多加阻攔。
要是這個鈕祜祿氏能跟她相處的好,他不介意給她點體麵,讓她成為耿寧舒的助力。否則像耿寧舒這樣純粹的性子,哪裡敵得過福晉和李氏。
鈕祜祿格格笑著行禮,“耿格格不嫌棄奴才樂意之至,奴才還有個驅蚊蟲的荷包沒繡完,先告退了。”
初步得了四爺的好感,她送東西的目的就達成了,很有分寸地主動退下,沒有夾在他們中間惹人嫌。
這有眼力見的做派讓四爺很滿意,覺得她更適合待在耿寧舒身邊了。
四爺進去看了耿寧舒,她靠在榻上看話本,手臂上的腫塊是消下去了,不過大片大片的紅疹看起來還是很嚇人。
“還難受不?”他小心地看看。
耿寧舒皺了皺鼻子,“還行,不碰到就不癢了。”
就因為這個,她吃飯還得忌口,給十四爺的小黑賬上再重重劃上一道!
既然耿寧舒是這個樣子,四爺就沒有留宿,免得又讓她睡不安生,跟她說了會兒話,吩咐人好好伺候著就回去了。
還沒進主屋的門,就看到一個打扮得花枝招展的女人站在門外,一把甜膩膩的嗓音,“給主子爺請安,奴才做了綠豆湯給您解解暑。”
馬氏做作地扭著身子,故意凹出一個角度來展示自己姣好的身材。她花了大價錢從膳房打聽到四爺愛喝這個,特意做了送來。
耿寧舒這會子病了沒法侍寢,那正好是她的機會。
四爺皺著眉大步路過,沒搭理她,結果馬氏直接身子搖晃了一下,往他身上跌過去。
他平時最厭惡的就是這樣爭寵的招數,頓時大怒,一腳就踹了過去,“滾!”
他本來就不待見馬氏,因為氣著李氏才答應的,要是她規規矩矩的,也就能保存幾分體麵,偏她要撞到槍口上來。
這種德行的人,李氏也敢送到自己身邊,真當他是外頭那些逛勾欄瓦舍的男人了麼,四爺氣上加氣。
“哎喲。”馬氏這回是真摔倒了,咕嚕嚕直接滾下了樓梯,又驚又懼地爬起來回了自己屋子,想了一整夜都不明白自己到底是哪裡沒做對。
采薇將這件事當成個笑話說給了自家主子聽,鈕祜祿格格淨好麵,拿乾淨的紗布按在臉上輕輕拭乾水分,再從瓷罐子裡挖出玫瑰香的麵脂輕柔地給自己抹上。
等做完了這一整套,她才不屑地嗤笑道:“下賤出身的東西,果然上不了台麵。”
四爺不重女色,光靠那種勾欄院裡的下流招數是不行的,得要攻心才行。
“睡吧。”
她吹了燈,很是心情舒暢地躺下。
耿寧舒現在沒法侍寢,馬氏又是個不中用的,那她的機會就來了,她得睡飽保持最好的狀態留住四爺。
鈕祜祿格格眼中精光閃閃,鬥誌昂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