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3章 第 63 章(1 / 2)

白果默默祈禱著四爺快寫回去,可偏偏他今兒被太子爺叫了去,沒脫開身。

不知曉終點的等待最為折磨,阿飛和白果急得都坐不住了,時不時探出頭去外頭張望,希望有人路過能看到他們給解個圍,可左等右看的,壓根就沒人過來。

下午的陽光更是曬人,還好烏篷船有頂蓬遮陽,伸手就能用荷葉拘起清涼的湖水消消暑氣,否則真要被烤乾了。

耿寧舒吃了半個蓮蓬補充了些水分,打著個哈欠靠在蓬壁上,拿荷葉遮了臉休息。

鹹魚在哪摔倒就在哪躺下,這個時候光著急也沒用,不如保存體力靜等,天黑之前總會有人來救的。

核桃在院子裡將行李都收拾好,太陽掛在西麵的山麓上緩緩下墜,袁有餘第三趟跑過來問:“格格還沒回來嗎?”

耿寧舒昨天還特意說了下午要吃西瓜冰粉的,結果這都快晚膳了還沒吃上。

核桃覺出不對勁來了,格格那性子,彆的事兒可能不準時,可是說好了要吃什麼是絕對要吃到嘴裡的。

遊湖需要這麼久嗎?

她不敢掉以輕心,找了院子裡管事的太監去給蘇培盛傳話,蘇培盛一聽是耿寧舒的事情,哪裡敢怠慢,趁著給四爺上茶的工夫,給他使了個眼色。

四爺找了個空檔出來,“什麼事?”

蘇培盛小聲道:“耿格格屋裡的宮女來傳了話,說格格現在還未歸,不知是不是來找您了。”

她這話說得很有水平,既給主子爺傳遞了耿格格不知蹤跡的信息,萬一是耿格格自己貪玩誤了時間,那也算不得謊報情況,不會擔了罪責。

四爺抬頭看了眼天色,太陽隻剩最後一絲餘光,馬上就要黑了,這時辰放在往常她應當是用晚膳了。

他的眉頭稍稍擰起,“你派去跟著的人呢?”

“奴才去問過,沒有新的消息傳回來,應當還是在湖那邊,那邊也沒聽說有情況。”蘇培盛也很是不解。

四爺思索了一下,“派人去幾個湖看看,動靜小些。”

蘇培盛立刻去辦了,沒一會兒就有人回來跟他彙報,他聽完原因恍然大悟,又端了一疊茶點進去。

這回他的臉色更怪了,四爺眉頭一蹙,難不成真出什麼事了?

太子爺見他這麼頻繁地送東西進來,笑道:“四弟怕是餓了吧?都怪孤,抓著你說了這麼久,走,哥帶你用膳去,正好逮一頭鹿做你愛吃的燉鹿肉。”

四爺拱手,“二哥太客氣了,我這就是腸胃不大舒服,回去喝點清粥就成,那鹿再養些肉我下回再吃。”

他推脫了飯局,出了太子的住處就著急問:“怎麼回事?沒找著?”

蘇培盛不敢隱瞞,“去到湖那邊立馬就找著了,人都沒事,聽說是惹了十四爺不高興,被拘在湖中呢。”

是十四搞出的事情?

四爺來不及深思,快步往湖邊走去。

到的時候他們的烏篷船正好靠岸,阿飛和白果麵色通紅滿頭都是汗,衣裳貼在身上狼狽極了。

耿寧舒還好些,不過在太陽底下晾了這麼久,臉色也是不太好看。

“爺來了。”見著四爺,她露出一個獲救的笑容,可笑意還未盛放開來,她身子一軟就暈了過去。

開玩笑,要真跟沒事人似的回去了,那她這一下午的罪不就白受了。

“格格!”白果嚇了一跳,立刻伸手去扶,可四爺比她還快一步,將人摟在懷裡,親自將她抱回了正屋。

蘇培盛早就差了腿腳快的小太監叫了府醫來,把了脈又測了溫道:“午後烈日最為毒辣,格格水米未進,暴曬之下以至於虛弱暈倒,宜多飲些溫水,用些好克化的食物,以免引起腸胃不適。”

核桃聽完立刻去吩咐膳房了,四爺則盯著耿寧舒露出來的半截手臂瞧,等府醫退下之後,他將她的袖子和裙擺掀起來,眉心擰起。

隻見她的手腳上全是蚊子咬出來的包,紅彤彤的,在白皙的肌膚上顯得特彆觸目驚心。

四爺抬腳去了外間,阿飛和白果跪在地上,兩人將事情的來龍去脈都交代得一清二楚,不過耿寧舒後麵說十四爺的那些話他們自動剔除了。

聽到他們自報了家門還繼續被為難,四爺就知道十四是故意的,臉色很不好看,也知道耿寧舒是因為早上的事被遷怒了。

他也不是不想給烏雅氏體麵,可那些人好吃懶做沒一個能拿得出手的,他就是想幫也有心無力。

“沒護好主子,白果拉下去打五個板子,阿飛十個。”

耿寧舒聽到他們要挨打,立馬不裝暈了,悠悠轉醒,“爺……”

等四爺進來,她虛弱地求情,“爺彆罰他們,他們都想掉進水裡引人來,是奴才不讓的,奴才不想把事情鬨大了。”

阿飛詫異地瞪圓了眼睛,這件事根本沒有發生過,耿格格為了讓他們免受責罰,竟然在主子爺麵前說謊。他咬著牙,目光裡充滿著不可思議。

四爺能理解她的想法,要是真落了水,傳到皇阿瑪耳中就是兄弟不合了,對他和十四都沒好處。

她這樣識大體,自己卻遭了大罪。

“爺定會替你好好教訓十四一通。”

耿寧舒也輕輕搖了搖頭,“十四爺不過是跟奴才玩鬨罷了,爺彆放在心上,要是讓十四爺覺得您為了一個奴才去興師問罪,難免傷了兄弟情分。”

他跟十四爺又不親,能怎麼教訓呢,不過是訓斥幾句罷了,不痛不癢的,她覺得不夠痛快。

這口氣要是就這麼出了,那這事兒就徹底翻篇過去了,她的罪就白受了。可越是不當場發出來,這股氣就越是能憋在心裡記著,她要讓四爺在小黑賬上記十四爺一筆。

以後他們每次起衝突的時候,四爺都能翻一翻舊賬增加怒氣值,這才解她今日被困之氣。

四爺不知道她心中這些腹黑的小心思,聽到她這麼說,目光更是幽深,半晌摸了摸她的頭,“委屈你了。”

山上的花蚊子特彆毒,到了晚上耿寧舒的手上又紅又腫,癢得難受,府醫沒什麼法子,隻能用冷水敷著,還好章安澤之前研製了幾瓶紫草膏,塗在上頭能消解一會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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