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然要演戲,那就得演全套的了,她作勢要起身請罪,德妃趕緊道:“快坐著,彆起來,我都知曉,你們都是孝順的好孩子。”
福晉和李氏在府裡沒少作妖的,德妃說話的時候就沒插嘴。
德妃又說:“太後那邊我已經遞了消息,等會就會來接你過去,她老人家也是念你念的緊。”
耿寧舒清楚,這是給自己的一點補償,她很懂做地還推辭幾番,“妾身許久沒進攻,應該在您這儘孝才是。”
德妃笑道:“能多陪陪太後,才是對額娘最大的孝心。我這有這麼多人陪著呢,不要緊。”
兩人你來我往的,好一番婆媳融洽的畫麵,可耿寧舒又體會到了上輩子在領導麵前不得不說違心話的彆扭感覺,還好太後很快就派了人過來,一頂軟轎將她抬到了寧壽宮。
太後見著她很是心疼,“哎喲,這麼大的肚子,怎麼也能把你叫進來,德妃真是不知道心疼人。”剛有身孕那會兒就是在德妃宮裡暈倒的,現在肚子這麼大還讓耿寧舒進宮受罪,要不是她沒有磋磨人的愛好,也要讓德妃也吃點苦頭才行。
她急聲招呼身邊的嬤嬤宮女,“快,給她把衣裳換了,這一身我看著都受罪。”
這寧壽宮都快成她在宮裡的休息基地了,還備著幾件太後給她做的衣裳,耿寧舒任由她們給自己換上了,放鬆地歪在榻上笑嘻嘻道:“有皇瑪嬤心疼我就行了。”
零食小點心是早就準備好了的,琳琅滿目擺滿了茶桌,耿寧舒拿了幾塊奶糕吃,又要了一碗魚丸湯,就沒再動了。
太後看她這樣奇怪,“怎麼了這是?這些東西不愛吃了?連奶茶都不喝?”
耿寧舒給她解釋,“孩子吃太胖了等會不好生,等生完了才能敞開肚皮吃呢。”到了孕晚期更應該注意這個,四爺不在,她隻能自己當主心骨了,到時候能少受些罪也是好的。
太後沒生過孩子,不過寧可信其有了,她看著圓滾滾的肚子笑得嘴角都沒放下來過,“再等等就能抱上奶娃娃咯。”
一放鬆下來,耿寧舒的眼皮子就開始往下掉,今天又是早起又是坐車的,頂著一身吉服實在是太累了。
太後看著實在是心疼,“去榻上歇著去,到晚宴還有很久,睡醒了再起來也來得及。”
“謝皇瑪嬤。”耿寧舒也不裝客氣,躺著舒服睡了一覺,等即將開宴了才起來,先吃了碗東西墊墊肚子才去宴會。
說是重大的節日,可這宮中的宴會著實無聊,一個接一個的敬酒說祝詞,桌上的菜也都讓人沒食欲,不過即便是好菜耿寧舒也不會動筷子的,外麵的東西她更是慎之又慎。
她打著哈欠坐著看了會兒,趁著更衣的時候在暖閣裡多歇了一會兒摸魚,還好頒金節不用跟春節似的守歲到半夜,待賓主儘歡就能散了。
耿寧舒吃了點自己帶的牛肉乾小零食,準備回宴上,有個宮女快步到了她身邊,“耿側福晉,太後娘娘請您過去歇息,請您隨奴才過來。”
聽到這話,耿寧舒心中頓時警鈴大作,這宮女眼生,怕是有人借著太後的名義誆騙自己出去的,要是真的跟著去了不知道會出什麼事。
可她又在宮裡又沒法叫人給自己查證,就道:“我這會兒有些不舒服,怕是待會兒要叫太醫,麻煩跟太後娘娘說一聲,怕是要待會兒再過去了。”
搬出了太醫來,那宮女一聽果然麵色有異,連忙應下扭頭就走,像是怕被太醫撞見似的,耿寧舒看著更可疑了。
她趕緊小聲吩咐核桃,“你去跟福晉說,有人打著德妃的名義來讓我出去。”
福晉巴不得她出事,要實話實說她肯定不管的,不過要是牽連到德妃身上,那就不一樣了,那要害的就是德妃和四爺這一脈,她肯定會慎重處理立刻動身來救自己。
核桃趕緊去了,白果心裡有些慌,“主兒,我們現在怎麼辦?”
“彆害怕。”耿寧舒假借著休息,耳朵和眼睛都沒閒著,注意到暖閣裡的宮女也一個個走出去,人越來越少,她嗅到了裡麵有陰謀的味道。
看來這裡也不安全了,她悄悄拔下頭上的簪子放到手裡,告訴白果,“攙著我,我們回席上去。”人多的地方總是會安全些,也沒人敢在宴會上出手。
這地方離擺宴席的地方有些距離,路上要經過一條甬道,有好幾個岔路,偶爾有個小太監快速小跑著轉進另一條路,冷清得很。不過好在因為過節都掛著燈籠,不是全黑的,驅散了一些害怕的情緒。
白果注意著四周的情況,擋在自家主子的前麵,萬一有危險可以立刻護著。耿寧舒則脫掉了腳下的花盆底,以防待會兒慌亂之中崴了腳摔倒。
她捧著個大肚子沒法跑動,兩人提心吊膽地走著,忽然就聽到有人快步從後頭過來,腳步落在地上又急又快。
耿寧舒聽著非常近了,一個轉身,就看到背光處一個高大的身影朝著自己撲過來,慌亂中她捏緊了簪子反身就用力紮了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