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芮對小孩子不太感興趣,小賈璉又軟趴趴一隻讓人不敢碰,就更沒有想法去看賈璉了。
不過對於這一點誰都沒覺得奇怪,當初賈瑚出生,賈母雖然開心,也沒有成日要抱著,更何況這年代都是媳婦給婆婆請安,少有做婆婆的沒事兒就往兒子兒媳院裡去的。
所以張氏做月子,張芮這個婆婆隻去看了一回,她那屋子裡實在是悶得慌,沒法兒多呆,說了幾句話她就走了 ,不過就算這樣張氏已經很滿足了。
張氏懷孕的時候,這家事張芮還能扔給她一些,月子就什麼都不能做了,張芮重新接過權柄,想了想還是給王氏安排了點兒事情做。
王氏這段時間的不安分張芮也都看在眼裡,左不過就是貪心,但其實王家也是豪富,當初王氏嫁進來不說十裡紅妝,比大多數人家都要風光,甚至麵上比張氏的都多,還不是不甘心被自覺的不如自己的人壓下去。
反正要搬院子,張芮就把自己要搬去的院子收拾的事情交給了王氏,守孝不好大興土木,格局她沒意見,就是不太喜歡西院屋子的裝飾風格,王氏過來問她也就一個要求,弄得亮堂點兒,總比那暗沉沉的顏色讓人神清氣爽些。
這很多東西都要換過,張芮又不想浪費,就帶著賈敏到自己的庫房淘寶,有些年歲久了的素雅緞子做衣服已經不好,但是放在房間裡做簾子正合適,而西院撤下來那些略陳舊的,就送給了族裡條件不太好的人家,做衣服也好被麵也好,總比舊衣服改了又改的好得多。
這些施恩的事情張芮也不介意王氏去做,那些族人的感恩戴德讓王氏很是風光,所以自己院子裡整理庫房的時候,王氏也把一些閒置太久的物件兒布匹或是送出去或是留著打賞下人。
這也都是跟著婆婆學的,又可以省下好東西,拿出來也不失了麵子,省下的銀錢等出了孝正經可以打幾套頭麵自己戴,每到這種時候,王氏就不得不承認相公讓自己跟婆婆學還是有道理的。
張芮可不知道讓王氏變成了個摳門兒的,她這管家管的也想掬一把辛酸淚,要不是借口讓賈敏學習,她真的是說不準就漏了怯,那可真的是丟大人了!
以前賈母因為賈敏是小女兒,生她的時候賈母的年紀又不小了,所以她那身子一向是嬌弱,隻是正常培養成完美的貴族小姐,從不敢讓她太辛苦。
張芮不這麼想,人總是多活動才能吃的香身體好,這搬院子也不需要賈敏勞動什麼,隻跟著張芮整理東西,學著指使下人,累不到什麼。
剛開始幾日賈敏確實沒多久就渾身香汗,張芮也不敢硬是讓她撐著,每日都請了大夫給她把脈,又讓太醫開了養身體的藥膳每日吃著,定期就複查一下,一段時間下來賈敏臉色都紅潤了些,張芮才多交給她一些事情。
賈母的庫房不小,滿滿的都是東西,剛開始張芮對著這許多的寶貝還大驚小怪的,久了就習慣了些,這時候又得說,係統確實有遠見,麵癱臉真的無敵。
旬邑卻把她的驚歎全都聽在耳裡,去他的私庫看了看,覺得這個新任務者應該會喜歡,那個應該也會讓她瞪大眼睛,應該讓新任務者多見識見識,太短視可不行。
這段時間也讓下人粗略整理了些,現在離張氏出月子沒多久,搬院子的日子也近了,就對著冊子一一查點,足足忙了半個月才全都統計好。
很有一些找不到了的物件,張芮不知道價格幾何,但是能在賈母私庫裡,肯定不是普通玩意兒。
剛開始嬤嬤過來彙報,張芮並沒有說什麼,等到都統計好,賈敏算出價值生氣的跟母親說過,張芮才讓人開始查。
賈母很有些得力的下人,對榮國府的掌控力還是很強的,這時候她下了死令嚴查,從看管庫房的婆子開始抽絲剝繭,拔出蘿卜帶出泥,抓出來一串兒家賊,其中還有賈母很信任的陪房。
“小姐,千錯萬錯都是我管教無方,您罰我吧~奴婢有罪。”
賴嬤嬤跪在賈母麵前,聲淚俱下的認錯,她身後賴大家的也是涕淚橫流的磕頭求饒。
張芮依然麵如表情,冷聲問道:“也不是你們偷了我庫房裡的東西,何必做此情態?”
嗬~最可氣的就是查到賴大家的有關的人身上線索就斷了,誰這麼能耐呢?想到這裡張芮目光如劍一樣射向賴嬤嬤,“聽說你孫子念書頗有天賦,我這個做主子的也為你高興,寄予厚望為何當初不請了願出去呢?也不會有今日。”
賴嬤嬤一向是體麵的下人,她也一向聰明,知道無論如何也辯解不得,就磕頭認罪,可惜她了解的是以前的賈母,不是現在的張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