證據確鑿的抓住左大熊一行人, 楊知府審問後得知,這幾個人手上都不乾淨,或多或少都有幾個孩子遭了黑手。
不管是什麼年代, 拐子都讓人深惡痛絕,自從左大熊等人落網, 甄家又明確表示並未有包庇也不認識這些人之後,陸陸續續就開始有百姓來報案。
雖說通訊不發達, 但楊知府還是廢了些精力去找尋孩子,結果並不如人意, 找到的孩子都受了些磋磨, 找不到的孩子不知道是否生還,索性楊知府是個負責的,為官一任便儘心儘力的去整頓此事。
這之後數年, 金陵拐子到底是少了許多, 而間接的也拯救了不少後來可能會拐賣的孩子,也不知道是該感謝楊知府還是張芮和賈璉。
對於張芮, 二月份賈瑚和賈珍的考試才是重中之重。所以璉兒回來之後, 張芮把兩個孩子拘在家裡讀書以示懲罰,便開始專門照顧考生。
她是做過考生的, 知道孩子們這個時候心裡有些敏感,也不在兩個孩子麵前過度表現,隻是私下裡問一下兩人的先生他們的進度。
先生對賈瑚還是一如既往自信,倒是賈珍,那先生猶豫片刻道:“珍少爺近來也頗有進益, 基礎不算十分好,但也是有十之三四的可能會通過……”
張芮一聽,有些驚喜,便試探著問:“那先生看來,我需要怎麼做?”
“珍少爺性格散漫,若是嚴厲些……”先生也不介意跟老夫人說自己管不了賈珍,畢竟他隻不過是個先生,對寧國府的未來繼承人打不得罵不得也是事實。
張芮了然,這就是讓她給賈珍緊緊皮子,可這怎麼緊能不讓他產生逆反心理也是個技術活,回了自己屋子,便扣著桌子心裡念叨:“也不知道有沒有什麼考前家長能看的書……”
旬邑有些看不過去眼,賈瑚那小子學問出色心裡有底,賈珍基本不在乎結果,根本沒有她想的那麼脆弱,有這個閒工夫還不如去星網上看看,他都很久沒抱到人了~
張芮最後是沒有想出什麼所以然來,便還是決定簡單粗暴一些,沒事就把賈珍叫來“錘”一頓,揉搓幾下看他打了雞血一樣去念書然後又鬆懈,過幾天繼續,以此往複,直到兩個人上考場的前一天。
老話說春寒秋冬,雖說這金陵的氣溫比京城裡要高些,張芮也從自己博覽的群書裡借鑒創新了一些簡單粗暴的手段,天氣冷就每天早上繞著小花園跑步,邊跑還邊大聲的背書,賈瑚在前麵領著,賈珍跟著背,頭腦清醒記憶力也好的不得了。
賈珍每每想到自己在外麵受凍,叔祖母和那兩個臭小子卻在暖和的被窩裡麵睡大覺,偏偏賈瑚還對叔祖母的話唯命是從不說,天天都監督著他也跟著跑,真是一點兒原則都沒有!
而很有原則的賈珍,明明被允許了考前的最後一天好好休息,卻還是天剛蒙蒙亮就醒了過來,輾轉反側之後還是爬了起來,走出去就見賈瑚也在院子裡散步。
“我說,你考上都是十拿九穩的事了,怎麼也一大早就起來了?”
賈瑚停下腳步看了一眼自己堂哥,然後扭過頭繼續走,“沒有什麼事是十拿九穩的。”
“誒?”賈珍一大步邁到賈瑚身邊,驚奇道:“你書背的那麼熟竟然也害怕不過嗎?”
頓了一下,賈瑚默默點頭。
“你可彆太過緊張考砸了!”賈珍這時候才終於感覺事情有些嚴重,緊張的說:“就按照你平時的水平不需要太放在心上,慢慢的一點一點的寫,你絕對沒有問題的!”
若是現代,這時候就該來一句“穩住,我們能贏”,隻是古代的娃賈珍這時候突然有了作為兄長的責任在身上,一時有些慌,“要不要跟叔祖母說?叔祖母肯定有辦法安撫你的!”
賈瑚心想,就是祖母讓他一早等在這裡的,便搖搖頭,說道:“我就是突然有些茫然,有珍堂哥安慰,我已經好多了。”
“甚好,甚好~”賈珍仔細觀察了一下他的神情,心裡終於放鬆了些。
“我是怕若是考不好祖母失望,不過堂哥說的很對,隻要沉下心發揮我們應有的水平,肯定會得償所願的,是吧?珍堂哥?”說完,賈瑚期待的看著賈珍。
賈珍想起叔祖母近來對自己的鞭策,打了個哆嗦深以為然的點頭,他肯定要仔細再仔細,有堂弟在,若是回來被發現自己失誤那豈不是很慘?!
賈瑚看到堂哥的表情,心裡默默對完成祖母任務的自己表示讚揚。
而張芮之所以讓賈瑚專門來提醒賈珍,不過是擔心她來說會影響賈珍的情緒,過於鬆散過於緊張都不是一件好事,而眼看著兩個人上了馬車,效果可能還不錯?
張芮不太擔心兩個人考成什麼樣,有一種擔子暫時放下來的輕鬆感,老宅裡的下人卻有些緊張,看起來比她這個當祖母的都在意小少爺們的成績。
“我說鴛鴦,能抬抬手嗎?”張芮無語的看著溢出來的茶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