鴛鴦一低頭見到茶倒出來了，連忙那帕子擦乾淨，又拿出個杯子重新倒了一杯給老夫人，“是奴婢失神了，奴婢想著少爺們在考場上就有些擔心。”
“上都上去了，今年考不中明年再考就是了！”反正這年代隻要考上了，多大年紀都不丟人。
“奴婢這不是忍不住嗎？”
“你還不如想想你自己的事兒～”
鴛鴦不明所以，“奴婢有什麼事兒？”
“年前我不是問你對自己的終身大事有什麼想法嗎？”
“老夫人您怎麼又提起這事兒了？”鴛鴦有些害羞的跺腳。
上一次提起的時候鴛鴦可不是這樣的神情，張芮敏銳的捕捉到了什麼，立即道：“男大當婚女大當嫁，你若是堅決不想成親我也不會催你，但你若是因著其他的事情有顧慮，我卻是不同意的，賭一次又何妨，就算過不好，我給你做主。”
“主子……”鴛鴦感動不已，可這種事情讓姑娘家的主動說實在有些難為情，隻能扭扭捏捏的的說：“若是真的有合適的，奴婢肯定要讓他求到您麵前的，也讓您掌掌眼。”
“好。”
這一連五天，每日淩晨出發，傍晚回來，也就第一天張芮起來送了一下，事後都沒起來，晚上她也不去問考得怎麼樣，賈瑚還好，賈珍就偷偷的跟堂弟吐槽：“我總覺得叔祖母跟彆人家的長輩一點兒也不一樣。”
賈瑚覺得堂哥說的就是廢話，他的祖母才不會像彆人家的祖母那樣！
賈珍卻是繼續碎碎念：“這若是我娘在這兒肯定不知道怎麼緊張呢，日日都得圍著我不說，估計還會一直嘮叨，想起來我就覺得還是叔祖母好。”
賈瑚想想自家娘親，深有同感的點頭，“我娘沒那麼嚴重，但是肯定也會緊張。”
不緊張的張芮在成績發放那一天坐在堂間無所事事之下就叫丫鬟端了一盤瓜子來嗑，嗑的口乾舌燥又喝水，沒多久就想去廁所，這麼來來來回回幾趟，心情才平複了一些。
鴛鴦等人見一直很淡定的老夫人也有些坐立不安，互相看了一眼偷偷笑了一下，賈珍和賈瑚也對視一眼，有些無奈。
眼看著發榜的時間已經過了，張芮一直盯著外麵，沒多久就聽見下人喊聲漸近，“過了！過了！瑚少爺得了案首，珍少爺也上榜了！”
“珍兒也考過了？！”張芮驚喜的站起來，緊緊盯著那小廝，“珍兒也過了？第幾名？”
小廝喜氣洋洋的回道：“四十九名！”
“好好好！四十九也好！”張芮也不麵癱了，臉上帶著笑欣慰的看著賈珍，“你爹娘若是知道你這麼出息肯定很高興。”
賈珍雖然也高興，但還是尷尬占上風，“瑚堂弟得了案首呢～叔祖母更應該高興。”
“都高興都高興，你們都是我們賈家的好孩子。”張芮笑的合不攏嘴，“傳下去，賞三個月的月錢！”
“謝老夫人！恭喜二位少爺！”
金陵各家得到消息也快，賈家的兩個少爺都過了縣試，其中一個還直接是縣案首，自然是紛紛送上賀禮。
張芮高興，雖然不待見甄家，但她又不是什麼目下無塵的清高人，東西還是收下，至於設宴款待什麼的，自然是婉拒了，“孩子們還小切不可太過誇讚，四月還有府試，好好讀書才是關鍵。”
張芮一方麵不想太高調，一方麵也確實這麼考慮的，眾人見此也不好強求，便恭維了幾句也就算了，所以老宅也隻熱鬨了兩天便重新歸於平靜。
賈珍原來的無所謂是基於自己肯定考不上，自然是不放在心上，可這突然他就吊在了榜上，懵逼的同是也油然而生一種自信，看來這考試也沒有那麼難嘛，說不準府試他也順利通過了呢？
讀書的熱情空前高漲起來，同時壓力驟增，但他頑強的堅持下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