賈璉把自己灌醉,雖然喂了醒酒湯, 張氏還是請了大夫, 看過後確定他什麼事都沒有, 這才放下心來。
張芮把他這件糗事寫信告訴了賈瑚, 信送到的時候賈瑚還在書院, 賈敏收到就讓下人送到書院去。
賈瑚拿到家信便辭彆了同窗回到宿舍去, 打開信一讀, 便忍不住笑出了聲。
廣陵書院的宿舍都是兩人一間, 沒有特權,所以賈瑚從決定進來讀書那一刻就已經有了準備, 雖然開始確實是有些不習慣, 但是這樣的讀書生活又和以往並不相同,他漸漸也喜歡了起來。
因為並未透露身份, 這廣陵書院又著實有些天才人物, 所以賈瑚的出現並未給書院帶來什麼不同, 若說唯一比較讓人側目的, 也隻不過是賈瑚經常出入院長家而已。
有人問起,賈瑚也並未欺騙, 而是有所隱瞞的解釋:“我的姑父是院長的的學生,他請求院長指點我一二,所以賈瑚才能出入鐘教習家。”
對於賈瑚的話眾學子也不算懷疑, 因為確實有其他學子請教鐘先生學業的時候聽到他叫鐘院長“太師父”,鐘院長和鐘教習一向愛才,若是有學子請教也從來不吝嗇, 所以大多數人覺得應該也沒有什麼特殊的關係。
不過看賈瑚的衣著舉止肯定是家世不俗,隻是隻有少數人知道他的姑父是林如海,而姑姑是榮國府的嫡女而已。
賈瑚年紀小一些,他的舍友鐘教習便給安排了一位年紀稍大些的富家子,叫方昉,為人很開朗大方,在書院裡很多人都能說得上話,正適合帶著賈瑚快速融入。
就是有時候賈瑚覺得話有些多,這不一進宿舍,方昉見到賈瑚的笑容,立刻驚奇道:“賈瑚,你該不是在看哪個小娘子給你寫的情詩吧?竟然笑的這麼開心!”
賈瑚在書院久了,也活潑了些,聽到這話翻了個白眼無語道:“方師兄切莫開這種玩笑,隻是收到了是家裡的信。”
“家裡的信?難道要給你訂親了?”
“為何方師兄隻能想到此事呢?”
方昉聳聳肩,隨意的坐在椅子上,道:“你的年紀訂親也不奇怪了啊~少年慕艾,人之常情,是你太無趣了。”
賈瑚並沒有如他的意,搖頭道:“並不是,是我弟弟,偷喝長輩的酒醉倒了。”
“果然是這麼沒意思的事情。”方昉有些意料之中的失望,搖搖頭又湊近賈瑚,好奇的問:“你想找個什麼樣的未來妻子?”
賈瑚臉上並未有任何害羞之色,淡定的把信收回信封,道:“父母之命媒妁之言,我聽從長輩安排。”
“就算如此,總不妨礙幻想一下是什麼樣的人吧?”
賈瑚卻是想都沒想就回答:“隻要我祖母母親看中,便是最適合我的。”
書院裡多是盛年男子,文人多情,方昉是不會像有些人那樣去些花街柳巷的醃臢地方,但也會關注同窗們說的各家小姐的事,所以他絕對不相信賈瑚什麼想法都沒有!
眼珠轉了轉,方昉突然賤兮兮的問:“鐘院長家的小姐你見過了吧?聽說鐘院長二兒子的女兒就長在院長身邊,那是秀外慧中、姿容出眾,賈瑚你見過吧?”
賈瑚經常去鐘院長那裡請教,那處院子又並不十分大,難免會有碰到的時候,隻是男女授受不親,他是一向不會失禮冒犯的,所以並未注意是否像方師兄說的那樣。
當然,就算不經意間看到了,賈瑚也不會對外男說道,便隻扭了頭去不回答。
方昉卻是有了談興,興致勃勃的繼續說:“聽說鐘院長的二兒子當年是個驚才絕豔的人物,還不到弱冠之年就中了進士,取得妻子可是江南世家孟家的千金,任誰都說前途無量,就是可惜夫妻兩個英年早逝,隻留下了一兒一女。”
賈瑚並未出言響應,方昉也不在乎,自顧自的說道:“要說這江南士族就是會培養子弟,鐘孟兩家世代書香,鐘家二房的兒子鐘韶安那可是前年聖上欽點的狀元,要說本朝如此年輕的三甲,除他之外也沒幾個了!”說著眼裡有些敬羨。
然而他姑父就是一個!所以賈瑚一點兒也不覺得羨慕,反而在心裡暗自驕傲。
“書院裡不少同窗都希望能得院長青眼,雖說鐘家二房父母都不在了,但是鐘小姐那樣出色的人物,家世出眾,鐘韶安的妻子也是京城高官之女,這一門親事結下多少人脈,區區無父無母這樣的瑕疵實在是難以掩瑜。”說著話人就坐到了賈瑚的旁邊,碰碰他的手臂,提醒道:“賈瑚你人品才學皆好,家世應當也不錯,你姑父又是鐘院長的學生,肯定比彆人更容易入院長眼的。”
瑕不掩瑜這是對這些普通學子,賈瑚心知自己是賈家長子,親事要各方斟酌,若是為了榮國府的發展,這聯姻必定是要對賈家的未來有更大的促進,所以他對此實在沒什麼想法,又想到既然方師兄會這般說,想必其他人也會有猜想,看來以後要更避嫌才是。
所以賈瑚便對方師兄搖搖頭,道:“賈瑚知道師兄好意,隻是賈瑚是家中長子,婚事長輩們自有定奪,若是以後有其他師兄問起,請方師兄千萬要為賈瑚解釋一二,賈瑚感激不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