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衛家老少三人沒有等到賈家人的發難,反而等來了宗人府的人,宗人府的官差也沒有在靈堂前喧鬨,直接拿了所有出事時在場的下人以及其他相關人員回去審問。
衛老夫人沒想到賈家的老太婆這麼狠,根本就不給他們機會去想辦法緩和,雖說宗人府如今隻拿了下人,但是查到苗頭也是早早晚晚的事,便看了一眼二兒子。
衛二老爺點點頭,趁著沒人注意,便和衛二夫人到了池塘上的亭子上,衛二夫人知道下人被帶走也有些緊張,見沒有人能聽到兩人的談話,立即焦急道:“老爺,宗人府也介入了,這可怎麼辦啊?”
“夫人,為夫一直被蒙在鼓裡,實在沒想到你會做下這樣的錯事,真是愧對兄長嫂子的在天之靈。”
衛二夫人呆滯,有些不明白自己聽到的話,“夫君,你這是……何意?”
“我們都是一心為了孩子考慮,可他們還這般年幼,若是父母都讓他們有了汙點,不如你一個人擔下來不是嗎?畢竟,所有的事本來就是你一人所為啊~”
衛二夫人看著眼前的這個人,覺得渾身發冷,可想到自己的孩子,卻隻能認命……
宗人府審問的手段層出不窮,自然是沒多久就撬開了下人門的嘴,當然,其中最有力的證據還是穩婆收了錢謀害衛賈氏,衛二夫人無可辯駁便認了罪,承認所有的一切都是她做的。
至於原因,衛家二夫人說,因為大伯去世她想讓自己的孩子繼承家業,擔心大嫂生下男胎,便起來歪心痛下殺手讓賈攸一屍兩命。
衛二夫人所有的事情都承認了,也都跟宗人府問出的事對的上,就是讓一個丫鬟直接撞上去,能直接一屍兩命最好,若是不能,自然就是穩婆這一步。手段粗糙也很直接,但若不是如此,賈攸身邊的嬤嬤發現不了問題,孩子也可能生不下來。
可張芮會完全相信衛二夫人的話嗎?就算沒有證據,她也不相信衛家老二完全不知情,隻是衛家把所有的臟水都潑在了衛二夫人身上,嘴臉也太過難看了。
宗人府查明了事情的“真相”,衛老夫人便要給賈家道歉,說是她管教無方,才致使大兒媳亡故,她必會讓兒子休了那毒婦,讓她認罪伏法……
張芮卻根本沒辦法認同這樣的結果,一個道歉就完了,把衛二夫人扔出來便想要搪塞過去,過段時間他衛家老二再重新找一個年輕的樂嗬?!
於是當衛家人以為已經給了賈家說法事情便會慢慢過去,兩家可以在陛下麵前與賈家握手言和的時候,張芮直接“撲通”跪在地上,對皇上道:“臣婦對宗人府的判定並無意見,但是若是讓臣婦就這麼算了,民婦實在是做不到。”
衛老夫人連忙道:“這件事確實是我們衛家愧對親家,衛家願意付出些賠償給親家。”
旬邑麵上不動聲色,看向下首的張芮,道:“榮國公夫人以為如何?有何要求可以提出來,朕自會秉公處理。”
張芮冷笑的看了一眼衛家那個死老婆子,然後道:“既然親家這麼有誠意,臣婦便直說了,臣婦要他們衛家大房和二房分家,並且衛若蘭才是衛家絕對的繼承人,家產必須分大頭,而衛家家風不好,若是將來臣婦的外孫有任何意外,臣婦希望大房的爵位由宜安的孩子過繼給衛若蘭繼承!”
“你!”衛家母子目瞪欲裂,衛老二甚至直接激動的質問:“衛家的爵位怎可旁落他人?”
“我的外孫若是安然無恙的長大,這當然是不會存在的,還是說……”張芮故意懷疑的看著他們,“你們是認定了我健康的外孫長不大?”
衛老夫人瞪了一眼兒子,趕忙道:“當然不會,蘭兒當然會健健康康的。”
“那看來親家夫人對我的要求是沒意見了?”
“不是,宜安和蘭兒年幼,若是分家沒有長輩在身邊,將來孩子們該如何生活?”衛老夫人也不甘示弱道:“明明已經查明真相,親家母為何偏還要胡攪蠻纏。”
嗬,他們大概還不知道胡攪蠻纏該如何寫!
張芮不懷好意的看了他們一眼,轉過頭立即向皇上哭訴:“陛下,我們賈家嬌養的女兒就這樣沒了,可她的兒子還活得好好兒的,休了這個撇的乾乾淨淨,以後還能再娶,年輕的女孩兒配他一個妻子做什麼都無知無覺的無能男人,憑甚麼?”
衛老夫人聽她這樣羞辱自己的兒子,氣的食指指著她顫抖,“你,你……”
旬邑看夠了熱鬨,開口道:“衛卿家內宅不修,朕原本是要責令其罷官反省,爵位到衛若蘭而止,但朕念在衛若蘭也是受害者,便另加恩於衛若蘭,分家後,衛若蘭的爵位世襲三代降級而襲,可還有異議?”
衛若蘭到底還是衛家的子孫,雖然被撤了爵之後皇上又補給了衛家三代,可原本世襲罔替的爵位,即便爵位不高,但變成如此,衛家到底還是虧大發了。
所以,衛老夫人和衛二聽後險些暈了過去,卻還要感恩戴德的叩謝皇恩,離開的時候母子兩個互相攙扶著,看向賈家人的目光都帶著怨恨。
張芮走到兩人麵前,看著衛家老二的眼神都帶著厭惡,“有壞心思的時候也要想想是否能安穩吃下去。”
“何必如此咄咄逼人,讓衛家落到如此地步對蘭兒又有什麼好處?”衛老夫人悲痛的質問。
張芮輕蔑的看了一眼,道:“怪就怪您自己沒能言傳身教,教出個狼子野心的東西。”
作者有話要說: 這一段卡文卡的厲害( ?? ﹏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