賈敬(1 / 2)

賈珍一聽父親的話, 當即走過來跪在父親麵前, 勸道:“父親, 府裡如今還需要您, 兒子也想在您跟前儘孝, 求您不要……”

話還沒說完, 感覺手臂被人拉住,賈珍回過頭就見叔祖母拉著自己搖頭, 有些不解的問:“叔祖母?”

張芮沒有回答賈珍, 而是問賈敬:“你真的要留在此地嗎?”

賈敬點頭,道:“侄子已經考慮清楚,也已經上折子辭官, 我便在這裡為亡妻守妻孝然後守靈。”

這朝代確實有妻子去世, 丈夫要為妻子守孝一年的說法, 但是不需要像父母去世那樣守孝三年還要丁憂, 像賈敬這樣直接要在鄭氏墓地前為其守靈的男子更是少之又少。

張芮見賈敬主意已定, 便拉著賈珍暫且離開, 賈珍還有些不願,等到看不見父親, 才問叔祖母:“叔祖母為何要阻攔我勸父親?”

“你父親正為你母親而傷心,你多言無益, 不如暫且讓他按自己的意願做。”說完見賈珍還是有些糾結, 便道:“你父親母親相伴多年,感情不是你能理解的,若是不放心, 便多來看看吧。”

賈珍雖然仍然覺得有些不足,但心知也隻能暫且如此了。

回了府,張氏王氏賈敏都在等她,見她回來了,連忙問:“母親,敬堂哥如何了?”

接過張氏端過來的茶,張芮輕輕的回了一句,“沒什麼大事,就是賈敬上了折子,準備辭官為鄭氏守陵。”

“什麼?!辭官守陵?!”

三人都有些震驚,但張氏和王氏互看了一眼,心裡卻有些酸,少女時期誰沒向往過一個深情英俊的丈夫,隻是她們的命一般,嫁的丈夫英俊是有些,但是深情?嗬!

張氏和王氏兀自酸澀著,婚姻生活幾乎完美的賈敏問道:“娘,這辭官的事您和珍兒沒勸勸?”

“怎麼勸?你們堂哥都已經遞上去了,是鐵了心如此,勸也無用。”

賈敬都已經決定了,自然是誰都沒辦法阻撓,這件事就隻能暫且如此,不過那幾日張氏王氏見到賈赦賈政的時候都有些沒好臉,畢竟對比起來實在是落差太大了。

鄭氏去世,六月份熱孝也還沒有過,雖說是隔房的伯母,但是大肆熱鬨的事情還是不宜舉辦的,所以張氏和王氏便親自去徒家和原家道歉,並說明了原因,希望把婚期延後。

兩家人得知原因,都沒有什麼意見,畢竟這住的那麼近的親戚家守著熱孝,他們這邊辦婚禮確實也不太好,因為這樣的原因推遲婚禮也情有可原,而且這也說明榮國府知禮懂禮且與族人友愛。

比較近的日期也沒有什麼特彆好的日子,所以經過協商,最後把賈珠的婚禮定在了年底臘月初十,賈璉則是翻過年二月十八。

不過張芮覺得這樣也好,本來他們回來的就遲,晚一些到時候也能準備的充分一些。

賈珠和賈璉的事情剛安排妥當,賈珍又來了府裡,其實他因為守孝的原因,出了去母親墓前看望夫妻基本是不出來的,可這次是實在有事,也就顧不得那麼許多。

“叔祖母,求您幫我想想辦法。”

張芮看他滿頭大汗的樣子,讓人拿了個帕子遞給他,才問:“怎麼了?你慢慢說,先喝口水。”

賈珍再急切也還是端起茶杯,緩了一口氣才說道:“我剛剛去看父親,他說出了孝就會請旨把爵位讓我繼承!”

“他既然不想再任職,這麼做也不意外,值當你這麼緊張?”

賈珍連連搖頭解釋道:“不是的,唉,我也不知道我的感覺對不對,父親現在茹素這不奇怪,可他不知何時身上穿上了道士長袍,我甚至在父親的草廬裡見到了許多道門書籍,現在他又突然說要把爵位給我,您說父親該不是要出家吧?”

“這……許是你想多了。”

可這話說來,張芮自己都沒有底氣,畢竟原來的賈敬確實遁入了道門,甚至還因為胡作非為吃什麼秘製丹砂燒脹而死,所以若是賈敬真的要出家,她是一點兒都不意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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