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張芮就收到了衛老夫人的委托書, 隨信而來的竟然還有一份禮物, 張芮打開一看, 竟然是衛老夫人給她的謝禮, 謝她照顧衛宜安和衛若蘭。
看得出信上衛老夫人是真心感謝, 張芮吩咐珍珠仔細的收好, 以防萬一以後有個麻煩啥的。說完有些感慨道:“這人呐,走錯一步就容易踏錯第二步, 然後就會步步踏錯, 就是想回頭,誰又理她呢?”
放好東西回來的珍珠聽到老夫人的話笑著說:“這在奴婢看來啊,老夫人您是最英明神武的!”
張芮聽了這丫頭的話忍不住笑了, 說她:“你從小被人精細養著, 誇起人來就隻會這麼直白的說英明神武嗎?好像不適合我一個內宅婦人吧?”
“老夫人若是想聽虛話, 奴婢自然是能說出無數的華麗詞藻, 這不是真心的不加修飾的嗎?”
張芮失笑, 媚兒這丫頭現在倒是活潑, 都調理起她了,忍不住戳了戳她的額頭, “你個壞丫頭~”
“那也是老夫人您和善。”珍珠說完笑著快步走開。
不過衛老夫人雖說對賈攸有愧,但是對她自己的孫兒們確實也算儘心了, 想了想, 這種倚老賣老的人隻有比她臉皮更厚才能治,於是便讓鸚鵡拿了紙筆過來,親自回了她一封信。
信上的意思表達的很淺顯易懂, 就是教她,在兒子沒用的時候一定要好好教導教導孫子,這樣也不用求彆人,然後告訴衛老夫人,她的話雖然不算悅耳,但是忠言逆耳,她愛聽不聽了,隻不過若是有什麼後果,當然要學會自己承擔。
接到信的衛老夫人如何氣悶無需多提,反正張芮寫信的時候是很開心的,就是很遺憾自己文筆欠佳,否則這也是一篇中心思想極佳的佳作了。
衛宜安和衛若蘭既然出了孝,便換上了些顏色稍微鮮亮稍微衣服,看著也多了這個年齡該有的活力。
抽了一天有空的時候,張芮把年齡大的女孩子們都叫到身邊,一人一間成衣鋪子讓她們暫管,“你們也學了管家,將來出嫁,陪嫁的莊子雖然有下人在管,但你們做主子的也要明白,這鋪子就暫時給你們練手,都是一樣的,賺了錢就都是你們自己的,若是有問題你們姐妹們便互相商量著來,如果實在不懂再來問我。”
幾個小姑娘們都有些興奮,從前她們手裡隻有公中發的月利或者長輩的賞賜,再不然就是母親兄長的貼補,真真正正要賺屬於自己的錢,心裡是又激動又忐忑的。
張芮看她們的樣子心裡也高興,這幾間鋪子都是原主的私房,她拿出來給她們練手,不論盈虧,將來也都準備給她們做陪嫁的,雖說都不算大,但京城這樣的地界也是寸土寸金,基本是有的賺的。
讓幾個小姑娘先離開,留了衛宜安在這兒,拿出一摞賬本對她說:“之前你們在守孝,你們分家分得的財產都是我在管,現在這個成衣鋪子你先管著,若是以後做得好,衛家的一些鋪子就交給你管理,不過現在,你就了解一下這三年的出息。”
衛宜安連忙擺手道:“外祖母您管著,我再沒有不放心的,不用看的。”
“不是擔心你們不放心,外祖母覺得自己坦蕩沒什麼不能說的,也告訴你,我之所以不交給彆人,就是有些顧慮會有糾紛,所以理得明明白白是最好的。”說完也不等衛宜安說話,繼續道:“將來你的嫁妝也會從這裡麵出。”
衛宜安已經不像一開始外祖母說起她的婚事時那樣害羞,她這樣的情況比起尋常受寵的小姐自然是更成熟一些的,所以便認真的答應下來。
孩子們的事說是由她們,但張氏和王氏肯定會多教導一些的,所以她也不擔心會虧損,更何況這些鋪子都是運營的很成熟的,基本也不會賠。
果然,交到她們手裡的鋪子都沒有虧損,也不用張芮自己的人來彙報,張氏和王氏都會主動到她麵前炫耀,當然,這種炫耀通常是很隱晦的,但大家都心知肚明。
這天大家又坐在一起說話,舊宅那邊的下人突然過來西院兒,說是趙姨娘發動了,希望府裡給找穩婆。
雖然覺得有些突然,張芮還是讓人趕緊去找了穩婆過來,然後有些懵的看著張氏王氏兩人,問:“我怎麼不知道她懷孕了?”
王氏無所謂道:“又不是什麼重要的人,就沒特意告訴母親,我以為您知道呢。”
張氏則是有些尷尬的說:“我以為二弟妹會告訴您。”
張芮有些無語,她是吩咐過下人,舊園那邊的事不用特意跟她說,所以下人沒有專門過來通報也是情有可原的,可王氏現在真的,坦蕩是坦蕩,但是有時候有點兒太耿直了,耿直的都讓人以為她是故意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