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說了幾句話賈赦便要離開,賈瑚出聲阻止道:“孫兒還有一事想要祖母父親說。”
“何事?”
賈赦也疑惑的看著長子,賈瑚沒有賣關子,直接道:“是關於玥兒的婚事,幾日前瑚被人攔住,對方想求娶玥兒,我便查了一下他的經曆為人,覺得還算不錯,才準備說出來。”
張芮一聽,眼一亮立即追問道:“是何人?”
“此人姓董名雲廷,如今是正四品都司,無父無母,家裡也沒有小妾通房,為人很是自製。”
張芮還未說話,賈赦便遲疑的問:“瑚兒是說去年剛奉詔回京的董雲廷?”
見賈瑚點頭,賈赦便抖了一抖,張芮見他如此,奇怪的問:“是有什麼不妥嗎?”
“倒也不是不妥,隻是他年紀看起來不小,而且渾身的煞氣。”當時賈赦偶然見到這人的時候都覺得渾身發寒,賈玥這個女兒他雖然不算關心,但總覺得若是嫁過去可能不太妥當。
“確實煞氣頗重,可此人年僅二十五歲便有如此戰功,全都是在戰場上用命拚殺出來的。”賈家也算是軍功起家,賈瑚雖然從文,但他提起董雲廷時也是麵帶敬佩,“董雲廷從軍十二年,數次命懸一線都未曾退縮,可見其韌性。”
對於這樣的人,張芮也是尊敬的,可如今是要給自己的孫女找人家,即便心裡記著賈敬的話,仍然忍不住問道:“這樣的年紀都還未成親?”
“據說嶄露頭角之後也有人想要為他做媒,隻是他都拒絕了。”說起這事賈瑚也有些奇怪,“孫兒問起的時候,對方說您於他有恩。”
“什麼恩?”
“他沒有對孫兒說。”
那張芮真的是完全沒有印象,她怎麼不記得自己對彆人施恩過?
不過這些暫且不重要,張芮按下想要挑剔的想法,在心裡默念了幾遍要放手,要放手,才衝著賈赦賈瑚說:“雖說年齡大了些,但是玥兒也是庶女,我這做祖母的難免蒙蔽了眼睛不如你們看得清楚,你們回去與張氏商量商量,我也跟玥兒說一下。”
賈赦想說這父母之命媒妁之言,不需要問她的意見,可想想母親這些年對孩子們婚事的態度,到底也沒說出口,反正這門婚事隻年齡上大了些,配賈玥是儘夠了,他們若最終覺得可以,就算她不願意也要讓她願意。
賈赦和賈瑚走後,張芮又坐了一會兒,她心裡清楚,這樣的親事大房是肯定願意的,不過即便這樣,也準備等到大房說好了再與賈玥說。
而賈赦父子回到榮禧堂,便說起了這門婚事,張氏一聽,果然立即就點頭道:“年紀大些也是無礙的,這可是實打實的四品官,嫁過去就有誥命在身的,還有甚可挑的?”
張氏是個寬和的嫡母,若是旁人,怎麼會願意庶女有這樣的好人家,不過張氏想的長遠,這所有的姻親,甭管是大房二房,嫡女庶女都是賈家的人脈,也都是賈瑚的人脈,所以即便這樣的親事訂下來,嫁過去之後短時間內賈玥身份都會高於賈瑜,她也並未有不滿。
於是第二日請安的時候,張氏便跟婆婆說了他們大房都讚同這門婚事,張芮一聽,便叫了賈玥來她的書房。
賈玥來到祖母書房前輕輕敲了敲門,聽到祖母的聲音,推門進去福了福身請安後,才道:“祖母叫孫女來可是有事?”
張氏已經回去,書房裡也沒有彆人,張芮見了她直接招招手讓她到自己身邊來,道:“是你的婚事,你哥哥他們為你選了一個人。”
賈玥有些驚訝,她知道自己的婚事有些為難,所以一直也不曾有太多期待,如今竟是有了嗎?不知怎地,她心裡竟然有些複雜。
“四品武官,雖說無父無母年齡也大了些,但是你嫁過去不需要應對婆婆小姑子,府裡人際關係也簡單,以你的性子應該會過得輕鬆些。”
越說張芮竟然越覺得這人很是有些不錯,人說的有車有房父母雙亡不就是他嗎?雖說成親之後沒有人幫襯著貓兒出去應酬可能要一段時間才會熟悉,但比起後宅那些惡心事,這又算什麼呢?
賈玥聽後,也沒說好不好,隻是點頭道:“孫女沒有意見,祖母您安排便是。”
張芮見她還是那幅無波無瀾的樣子,搖搖頭決定不問她了,這孩子是真的不在意嫁給誰,她再多也沒什麼意義。
賈家同意了這門婚事,某一日休沐,董雲廷便親自上門來拜訪,身邊還帶著媒人,說是有恩,但張芮見了他並無任何印象,隻覺得確實如賈赦賈瑚說的,此人實在是氣勢驚人。
董雲廷見了賈家的老夫人很是恭敬,也刻意收斂了些身上的氣勢,一個朝廷四品官,一打照麵便給張芮行了一個大禮,讓她著實驚了一下,連忙站起來扶人起來。